那青衣公子脸色白如纸,交手下见了血看起来伤得严重。
谢长宁上前去扶他:“这么严重呢?先进屋......”
相比较下,陆连舟确实惨多了,裴望川则是一副没事人样。
“......”听闻这话,裴望川一张脸扭曲起来。
他虽然下了死手,但陆连舟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能被他伤成这样那裴望川还不早当上宗主了?
谢长宁扶着弱柳扶风的陆连舟要进屋,没想到被他握住了手腕。
“无碍不用担心,我有事找你。”
他说着,瞟了一眼远处还没反应过来的裴望川,他一把将谢长宁抱起转身往院子外走。
!
众目睽睽下谢长宁被带走了,裴望川后知后觉醒悟。
越想越气,这小子装模作样卖可怜!
裴望川破口大骂:“陆连舟你这卑鄙小人——咳咳咳!”
提气骂人结果受了内伤气息不顺,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无意从他身边路过,讥笑。
“废物。”
“啧,你小子!咳......”
话都说不完整,裴望川连忙席地而坐调息。
这一个两个——
他迟早有一天全都剁碎了喂了毒虫!
......
“你不是受了内伤吗?还抱着我?不要紧?”
小径上,谢长宁勾着陆连舟的脖颈,指腹抹去他唇边的血迹,嫣然笑问。
已然识破他方才的弄虚作假。
陆连舟幽幽侧眸,看穿她的想法,他纠正:“确实受了内伤,并非是假。”
【只不过不是裴望川伤的,是他自己那一掌运气,致使吐了血。】
【男人啊——】
【争风吃醋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谢长宁想了想,在他耳边轻声唤道:“陆连舟......”
陆连舟眉梢微挑,以眼色回应。
她乖巧地问道:“你要抱我去哪里?”
“......”
他脚步稳重,目的明确,沉默须臾,才惜字如金地开口。
“圆房。”
谢长宁:“......”
两个字,她小脸微微发热。
她是没想到能从陆连舟口中听到这样直白的话。
谢长宁没再开口,任由他抱回了碧海阁。
......
回到碧海阁,他屏退了弟子并嘱咐不要靠近。
淡雅沉香飘散,阁中陈设布局颇具诗情画意,墙壁上挂着许多山水画作,一瞧便是大家的手笔。
雕花窗铺洒进斑驳的光影。
谢长宁被他放在了床上,她的手挂在他颈后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而他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陆连舟一只手撑在了床侧,半束的墨发从脸侧垂落,他与她鼻尖只差毫厘相触,他放缓了呼吸。
谢长宁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目光落在眼尾那处的泪痣上。
像是一种含蓄中又显直白的讯号,等待着有情人在那处落下亲吻。
她凤眼漾着清浅的笑意,确认般问他:“陆护法,你想好了呀?”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开口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只是字眼暴露些他内心深处极力想要隐藏的情愫。
“不是陆郎吗?”
“......”她眼睫轻颤,眨眼飞快。
如何也想不到他提这茬。
说来‘陆郎’是她用来激裴望川的。
她讪讪地弯起眼,想要打哈哈糊弄过去。
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底,陆连舟冷笑:“在裴望川那不是一口一个陆郎的叫着么?不敢叫我?”
“有什么不敢的......”她轻哼,仰起小脸,眼尾翘起的弧度狡黠,“才不白叫。”
檀口轻启,柔软的两瓣唇一张一翕,吐出的气息如兰。
陆连舟眸光微闪,眼底的冷色被其他的念头取而代之。
他垂头吻下......
似有什么在脑海炸开,一如那晚夜色下,触感别无二致。
清凉、凛冽、芳香、柔美......
他心跳如擂鼓,压抑了多年的平静在此刻被打破,向他证明着什么。
是情动......
真真切切的情动。
身下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臂弯收紧,加深了这个吻。
笑得像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陆连舟眉心沉下,手掌掐着她的腰,掌心下的触感极为美妙,让他舍不得放开。
衣襟被她的小手扯得凌乱......
情难自禁,那些想要回避的情意在触碰下决堤。
动作再未有半点迟疑。
有什么在心中滋生,来势汹汹。
注视着她迷乱的模样,小脸潮红,鬓发被汗湿。
陆连舟眸中的寒意褪去,被欲念沾染的体无完肤。
那清心寡欲如高岭之花一般冷傲的人,他在她身上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陆郎......”
一声声娇媚的轻唤,直叫他情难自控。
感受她的热情,他强忍着莫名升起的冲动,与她交颈,气息凛冽将她裹挟。
小巧盈润的耳垂被濡湿。
磁性的嗓音带着颤意低声呢喃:“满足了?”
“......嗯、嗯?”她神思飘忽,脑海中一片空白。
根本无法思考,只剩下随波逐流,逆来顺受。
陆连舟轻轻咬上她雪白的细颈,吮出独属于他的红痕,像是标记了归属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她轻哼着想躲,被他掐住腰困在怀中,逃无可逃。
他的吻如细雨浇落,掀起的雾气浸在她的眸中。
心头荡漾,神魂颠倒。
“我和裴望川......谁更让你满意呢?”
素来冷峻的声音不再纯粹,细品是酸涩、是嫉妒,还有些胜负欲。
谢长宁笑弯了眼,抱紧他。
“陆郎......陆郎让我更满意、唔!”
话音被他卷去,他吻下来的动作并不算温柔。
“在我面前是陆郎,在裴望川面前时就该是他了吧?”
“轻浮又狡诈的女子......”
点破她的小心思,将她所有的伪装全部看破。
即便如此,他的所为与所言天差地别。
“可是陆郎,你好像很喜欢你口中那个‘轻浮又狡诈的女子’......?”
亲吻他眼下的泪痣,她细软的声音是洋洋得意。
“......”
男人眼眸微沉,不说话但用行动来回答。
“啊呀、等下......我错了唔......”
“......”
可真是......比看起来要小气百倍!
还更记仇。
谢长宁沉沦在欢愉之中,身周都是他的体温与气息,耳边只有他的声音。
只是入耳的话语有一大半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两个人的情事,裴望川可太有姓名了。
......
三生阁的某位裴护法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弟子关心问:“裴护法您着凉了吗?”
裴望川脸色铁青:“滚。”
“......是。”
弟子滚着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