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一瞅,果然看见新娘就那样盯着棺材看,而身后的棺材也一震一震的。
我此时脑袋还不清醒,伸手够向了自己的唐刀,果然还是完好的,一头长发也没什么问题。
也是奇了怪了,咋突然做这么个梦。
我和老师合力起开了棺材盖,里面的残尸已经长成了一体,模样竟忽然觉得有几分相似逑挺,此刻正翻身欲坐起来。
见棺材盖一打开,他立马翻身出了棺材,新娘也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不仔细看还真觉得他俩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
这俩人一个没有实体,只有空落落一身衣服飘在空中;另一个满脸凶相,一件婚服当中一条平齐切口,还染着大量已经氧化发黑的血迹,而且可能是由于肌肉刚接上,接口处显得格外无力,向一边佝偻着。
好恶心的场面。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再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忍住反胃的冲动,找矮子要了三支烟,点燃,双手小指勾在一起,左手握拳,右手掐剑诀贴于左拳,结成一个打鬼诀,以这个诀持三支烟当作香,恭恭敬敬鞠了三躬,随后把香持在面前,按照电视剧里的话讲:
“良辰吉日,正婚庆时!”
“新人三拜!”
“一拜天地!”
二人拜了三拜。
“二拜高堂!”
二人拜了三拜。
“夫妻对拜!拜明媒正娶!”
一拜。
“拜三书六聘!”
二拜。
“拜明镜高堂、国泰民良!”
三拜。
随即,两人转身一同走向堂屋。
此时,月光已经绿得像消防指示灯了,我累得不行,把刀从背上解下来递给祁子钊:“子钊,帮我拿一会,累了。”
祁子钊把刀接了过去,我从地上刚捡起战身刀想一并递给他,就见两人一并推开门走进了堂屋,身边的场景也随之崩坏重组,变成了一间简陋的、仅仅在四个角处点着蜡烛的石室,使我们五人分开。
我:“???说好的幻境呢?怎么还带转场分散的呢?”
我手里还提着战身刀,喊着:“子钊?老师?矮子?姥爷?能听见吗?”
并没有任何反响。
我的面前是一扇门,和我刚才面对着的西屋箱房一模一样。
我看着那扇门,貌似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我推开门,是一道长廊,看起来满满的中国新婚元素,和简陋的石室完全不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用蜡烛照明。
我很累了,根本不想把这把大刀扛起来,拖着战身刀沿着长廊往前走,刀头上那个本来该拧螺丝的铁环在沙土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走廊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是一扇一模一样的门。
我再次推开门,还是一条长廊,和刚才的长廊一模一样。
我心下疑惑,但并没有多想,像是个累了一天的上班族一样,拎着刀垂着头继续往前走。
现在我只想赶紧出去,回到四小,先睡一觉,醒了再吃一顿饱饭。
眼见又走到了尽头,我推开门,仍然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蜡烛看起来燃烧的更旺,但是散发的光越来越暗了。
我推开门,继续往前走,这次的门不正对着尽头,而是在尽头处拐了个弯。
有了刚才靠着棺材做梦的经验,我仔细一想,刚才这里是西屋厢房,也就是说我充其量还在屋子里,谁家的屋子整这么多走廊?保不齐就是又陷入了梦境,没准走着走着就醒了呢。
就这样,我推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蜡烛越来越旺,看起来像是一根根火炬,但是光却远远比不上那种老式的黄色灯泡。
应该又走了十来扇门吧,我累的不行了,本想着推开眼前的门,就把刀扔在地上,坐下休息休息,结果我刚一推开门,就看昏黄的火光中站着一个人影。
勉强可以看清,那人是老东北打扮,一顶皮帽子,一件看起来就很厚的大衣,一条同样很厚的黑色棉裤,以及一双棉靴子。
他背上背着一个像是大棒子的东西,看不太清楚,一边冲着我走过来,一边把棒子从后背上拿下来。
那根棒子,是一根羊角骶,而那人,竟然和南宫苍月有几分相似。
他脸上也不能说没有表情,但也不能说有表情,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是僵硬的表情,我并不能判断他此刻的心理。
这么一个怪人,拎着这么怪一把兵器,冲着我就过来了,能有啥好事。
我当时就抄起战身刀,试图和他讲道理:“大哥你叫啥?有啥事咱说,把你那个羊脑瓜子收起来成不?”
果不其然,他不吱声,仍然拎着羊角骶冲我走过来,那个已经包浆了的羊头骨不知道砸了多少人,现在在蜡烛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反光,我竟然莫名觉得这个头骨竟然对我做出嘲笑的表情。
退肯定是不能退的,也就这个走廊宽敞点,前面那几个根本不够我挥动战身刀的,他那个羊角骶可以捅,但是我的战身刀不可以,退回去包死的。
在他双手抓着羊角骶,像长枪那样朝我捅过来的时候,我瞬间反应,右手反手抓住刀柄,扎稳马步用腰劲用力往上一带,用刀身挡住了那两个还染着血迹的羊角,然后借着刀从右下往左上挥的惯性,猛然转身,一个转身侧踹,踹在他肚子上。
开玩笑,就这一脚,体重不满200斤的,都得飞出去。
果不其然,他虽然不至于飞出十几米然后撞在墙上(现实世界不可能做到,那都是影视剧和动漫为了高燃虚构的),但是也双脚离地退了三四米,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羊角骶也扔下了。
我不是傻子,我都累成这B样,我还跟这些怪物打?占到一点便宜就收吧!
我伸手从地上捡起羊角骶,转身就跑,左手把羊角骶扛在肩上,右手拖着战身刀,爆发出我前所未有的潜力,疯狂往前跑。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