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吹过,吹开了虚掩着的门,里面一个人影吊死在门口,此刻像荡秋千一样在门口晃荡。
见我看他,他当即从绳子上挣脱下来,从腰间抽出了那杆大铜烟枪。
月光下,透过那头卷发,我看清了那个人。
逑挺。
我疯了,去你妈的行龙仙,去你妈的奇门机关,去你妈的花嫁,干几把啥全推我身上啊?
他妈的死我也认了,我非得给这个破木头人砸烂他,你瞅着的。
我抽出唐刀,一边大吼着一边从各个角度冲着逑挺招呼过去。
他一时竟招架不住,被我在胳膊大腿上开了好几道口子。
到底是机关,虽然打法能略微看到逑挺的影子,但实力真赶不上逑挺。
我丝毫不管他对我挥出的一烟枪,右手狠狠把刀尖送进他的肚子。不出我所料,捅不进去,我当即一脚侧踹,硬生生把刀钉进了他心口窝,而他这一烟枪打在了我的唐刀上,一下子就把刀当中崩断了。
我根本不心疼我的唐刀,随手把半把短刀扔在地上,回身抄起战身刀,扎稳马步,一刀“子不语·罗刹鸟”,用尽全身力量把刀刃砍在了他身上, 这一刀,硬生生地把他从右腰到左肩膀劈开,把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逑挺,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不刚从土堆里刨出来的“新郎”吗?
我看着逑挺躺在地上,半截身子的双腿还在抽抽,仅剩的左手撑着地尝试站起来,黏乎的消化液伴随着血液淌在地上。
不,不对。
我看着手中沾满血的战身刀,又低头看了看崩了一身的鲜血。
不,不对。
见他一巴掌朝我扇来,我一个侧踹,正踢在他手掌上,却反被他推出几米,差点摔在地上。
不对,咋这么熟悉呢。
他又一爪子要掏我心窝子,我向旁边一闪,左手抓住他手掌,右手握住他手腕,学着矮子的样子,一个空中转体用力一错,想卸掉他的关节,却让他顺力一滚,阻止了我卸掉他的关节。
不对,不对,咋这么熟悉呢?
他伸手又向我掏来,我从地上迅速反手抄起战身刀,弯腰从他胳膊下躲了过去,像老头在雅正名苑刚遇到安德烈那样,一刀在他肋条上开了条口子。
不对,还不对,更特么熟悉了。
他回身一拳,并没打中我。我突然想起了在怡海阳光时逑挺推南宫苍月那巴掌,在原地站定,喘着粗气,透过凌乱的发丝,看着直直向我撞来的残尸,深呼吸一口,在他即将撞飞我的一瞬间,我向左前方上步错开他,紧接着又向右前方上步,转身,一种新的发力方式渐渐被我理解。
逑挺推南宫苍月时,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右手伸直,手掌放在南宫苍月胸口。那手掌几乎没动地方,就让南宫苍月倒飞好几步,也就是说,他的发力方式和平时人们所常用的凭肌肉发力不同,那么疑点就在他的腰和腿上。
这么说,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胳膊伸直、不用肌肉力,而用蹬步与转胯的方式带动力量,至于不用胳膊关节的原因,就是防止形成弹簧结构把力卸去,以便打出最大威力。
嘶,好像和李小龙的寸拳挺像啊。
想到这里,我学着逑挺的姿势,把手放在残尸的后背上,左腿猛然发力,力量从地面上沿着腿传到腰,再传到胳膊,一掌打得残尸向前扑去,本来就往前冲的他受到这么一推,直直往前扑出十几米才倒在地上。
这一掌把他的消化液都打得崩到了半空中。
见他扑在地上,我飞奔几步,拎起残尸的上半身,塞进了棺材里,抬起棺材盖的一端,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把它搭在了棺材上。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之前我得和老师合力才能勉强把棺材盖架在棺材上,现在情急之下,我自己一个人竟然也能架上了。
残尸不会死的,而我的体能是有极限的,所以我只能想个办法把它封印了,不然死的必然是我。
它再度朝我冲过来,左爪子再次掏我心窝子,我欺负他没有右手,向左前方——也就是他的右侧轻微上了半步躲开,紧接着转身,扯住他的左胳膊架在肩膀上,借着他向前的冲力,瞄准棺材,脚下一个绊子,一个过肩摔把他扔了出去。
我的准头不好,虽然只有三四米的距离,还是没扔进去,让他的上半身担在棺材上。
他正要往起爬,我抓住他双腿,往上一抬,给他掀进了棺材里,趁着他要往外爬,我用力把棺材盖推上。
这种棺材和西方的棺材不同,西方的棺材是翻盖的,而中国的棺材是推拉盖的。因此,残尸在里面不管怎么挣扎也推不开盖子出不来。听着残尸在棺材里挣扎,我把断刀插进鞘里,重新把刀带背在背上,靠着棺材喘着粗气缓缓坐了下来。
青绿色的月光越来越绿,棺材里的挣扎声越来越弱,困意也立刻攻上来,我一闭眼睛,立马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身后棺材里的挣扎声吵醒。
我当下一惊,伸手就要去摸战身刀,却听见老师的声音:“少爷,别睡了,起来吧,咱也不知道这娘们啥意思,就隔这瞅着棺材,里头那个虎逼爷们也开始挣吧,你起来看看吧,是不催着你当司仪呢?”
作者讲两句:有东西我是真教啊,把读者都当我自己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