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窗外望去,果然又绿了几个色号,照得这里像阴曹地底一样,而且不知何时,还起了一点朦朦胧胧的雾,让阴森的气息更浓。
我劝道:“老师,咱走吧,别在这待太长时间了。”
矮子的烟瘾有点大,再次掏出火机要点上根烟。可是,那个塑料火机无论怎样都点不着。
天色很黑了,看不清外壳里面还有没有液化气,矮子下意识以为火机没气了,随手丢掉又换了一个。
咔。
咔。
咔。
咔。
咔咔咔咔。
矮子按了半天,还是打不出来火,口中嘀咕着:“这个也没气了?”又掏出了一个全新的火机,拆去外包装,可是仍然打不出来火。他有些恼了,从兜里掏出一个朗声,自信地划动砂轮。
哧。
火花冒出,立即消失,车里还是一片黑暗。
哧。
火花,黑暗。
哧哧哧哧。
火花闪过,车内还是黑暗。
他有些破防,气得想把火机扔到外面,但是又舍不得这个大朗声,只能恨恨地揣回兜里。
老头本来快睡着了,这么一闹直接就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闭着眼掏出一盒洋火,给矮子点上。
老头的眼睛虽然能看见点东西,但此时迷迷糊糊中闭着眼睛,而矮子打了个哈欠,也闭上了眼睛。他俩没看见,我和老师可看见了。
洋火划着的火焰,不是正常的黄色,而是刚才鬼火烛的颜色。甚至于烟点燃后的火头,冒出的都是幽幽的绿光。
矮子没细瞅,掐着烟屁股就要往嘴里送,我一把就把烟抢了过来。他满脸无语:“不是少爷,以前也没见过你抽烟啊,你要想抽自己点一根,抢我的干嘛?”
我叹了一口气:“唉,矮子你真是,你真不瞅啊,你看这烟对劲吗?”矮子仔细一瞅,吓了一跳:“卧槽,这火头咋是绿的?”老师也在一旁附和着:“也就是少爷手快给你抢下来了,老头看不见,我擦链子呢,也没瞅。这家伙抽一口还有个好?”
矮子放弃了抽烟,把烟头往外一扔,长叹一声:“老师,走吧。”老师一拧车钥匙,车子轰鸣几声,成功的没打着火。老师“咦”了一声:“这咋个事?咋还打不着火了?”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打不着火,我打开手电筒,走到车前,轻车熟路地掀开了面包车的引擎盖,对着里面一通照,一通检查。
老师很意外:“哎呦,少爷,你还会这手呢?”
我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不会,反正我就觉得应该给前盖掀开。”矮子忙追问:“掀开了然后呢?”我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不会修。”
我对着车一顿瞎捅咕,就在我把两根电线接到一块时,大灯突然开了,差点闪瞎我的24K钛合金狗眼。我刚想把电线拿开,关矮了和老师突然神色紧张,在车里同时吼起来:别动!”
他俩直勾勾盯着我身后,我顿时感受到后背一凉,回头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身红婚衣朝着我飘过来。
日,“新娘”,她那重幻术不是已经破掉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虽然看不到她的实体,只能看到衣服,但我莫名感觉她对我并没有敌意,反而似乎是有点什么诉求。
她停在了距离我十来米的地方,与我对视几秒后,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后一回头,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返回与我对视,再次转身便走。反复几次,我也明白了,她是不是想让我跟她一起走?正想着,我看了看她,决定跟着她走。
老师和矮子在后面喊:“少爷,别跟她走!”老头模模糊糊中看到前面一个长发的人跟着一个一身红婚裙的人往前走,不用想也知道是我跟着走了。
老头一下子就精神了,一边喊着:“予通!别跟她走!”一边下车追我他两个女儿都没了,大女儿姬英死了,两个丈夫公孙庆和宋文臣,一个失踪一个叛变,小女儿姬倩失踪,他自始至终都没见过她包养的那个小白脸。他唯一的两个亲人,只剩下我和姬凝这一孙子一孙女,他哪个也不可能放弃。
他抓着刀就冲了下去,老师和矮子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走。老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我,想把我拉回去。我劝他:“姥爷,现在地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是离开的关键。”
老头急得火烧眉毛:“谁知道她要带你去哪?”我也拿不定了主意:“那……总不能一直在这困着吧?”
矮子和老师也劝我:“咱再想别的法,总能出去的,干啥非跟她走?”
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新娘”,最终下定了决心:“跟着她走吧我觉得她应该有什么话要说。”
老头也下定了决心,回头看了看矮子和老师二人,毅然决然开口:“你俩先回去吧,我俩跟着去一趟,一块走,好歹有个照应。”
老师和矮子俩人相视一笑,一个拎着链子,一个披着大衣:“咱一块出来的,你俩死了,让我俩自己回去,我俩咋跟雎鸠交代?俩高层一下子就死了,你让队员咋办?南宫苍月就剩你一个兄弟了,南宫苍月咋办?就这么说吧,要回去,或者一起回去,要死,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