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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昨晚这一遭,成戴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宋娘子好好的,他就能好好的,宋娘子若不好了,那他就等着偿命吧。

    果然李勋也直觉不对,问:“可知道他回去为何?”

    成戴摇头,“娘子不喜人靠近,我们的人如今都守卫在那院子四周,所以并没有探听到具体原因。”

    顿了顿,他又试探问道:“主子,可要安排人在屋里暗中守着?”

    这是问要不要安排人监视宋竹枝。

    李勋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行!”

    似乎犹觉不够,他又转头看着成戴正色道:“不准安排任何人探听她的言行,你只需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

    待李勋揣着心里的疑问再次来到宋竹枝的屋里时,她精神头已经好了许多,正穿着兜肚坐在床上由暮冬喂着小口小口吃一碗鸡丝粥。

    见到李勋来,她停下动作定定看着他,仿佛心里有许多委屈却不能诉说。

    李勋心疼不已,拿过粥碗要亲自喂,暮冬也识相地退出屋子留两人说话。

    “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他愧疚地又重复了一遍早上的话,本以为按她的性子会如立刻说一句这不是他的错,没想到女人这次只是默默喝着他碗里的粥,一言不发。

    这时,李勋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早上那会儿也是,他抱着她那么久,她也这样沉默不言,当时他只以为枝枝受伤体虚,才没力气回答他,可现在她明明气色红润许多,也有力气坐着喝粥了,还是这样寡言,分明是心中对他积怨已深。

    待喝完碗里的粥,他上手想再如法炮制之前那个姿势让她借力歇一会,女人却伸手拒绝了他,倔强地非要自己扶着凭几借力,却因为扭动身体牵扯伤口,疼得眼角激出了些许泪花。

    “枝枝!不要任性!”

    李勋又气又心疼,强硬而温柔地将小人儿重新抱进了怀里,拖着她的屁股重又坐到了早上那张圆凳上,侧头温柔对着靠在颈侧的人道:“你靠着我更舒服些,就算心里怨我,也别不顾自己的身体。”

    而女人闻言又一扭头,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片刻似乎想到自己的后脑勺现在也还有一块疤,剃掉了一块头发肯定丑陋不堪,又扭回头来闭着眼无声抗议。

    李勋看着她小孩气的行为直觉好笑,心头更是柔软得不行,揽着她腰的手收紧几分,笑得胸腔发颤。

    许是察觉到自己被嘲笑,女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大胆地将他的头扭到另一边,不让他看自己。

    “枝枝......”

    男人被她逗得越发好笑,无奈而宠溺地叫着她的名字,对于她不同以往那温顺模样的‘撒泼’行为更是受用,反而觉得宋竹枝这些行为是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证明,证明宋竹枝越来越信任依赖他。

    这样的认知极大地满足了李勋的心理,所以就算宋竹枝此时做出任何抗议的举动,他都是甘之如饴的。

    等到李勋终于笑够了,轻拍着她光裸的背柔声哄劝一番,宋竹枝才终于出了声。

    只见她脸埋在李勋颈窝处,闷声闷气的一语直击要害,“那些人是不是二皇子派来的?”

    李勋一愣,嘴角笑意收了收,思索片刻后还是没有选择隐瞒,点头应:“是。”

    “那殿下能给我报仇吗?”

    宋竹枝依旧直球出击,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她实在受够了猜来猜去不断内耗自己的狼狈模样。

    她宋竹枝重活一世,不是来让这些情绪左右自己的,就像曾经想通的那样,若是李勋不能收拾二皇子,那她就想别的法子自己出手。

    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做过。

    “枝枝?”察觉到宋竹枝话中的冷漠淡然,李勋忍不住低头看向怀里人儿的表情。

    可他一有动作,宋竹枝就越发往他脖颈蹭,就是不愿意让他瞧见自己的模样,态度十分抗拒,显然是认定了他不会给她报仇一样。

    无奈他只能继续搂着人,耐着性子低声解释:“昨夜的那些人都已经抓起来了,他们的口供也都有了,这件事,我打算交由此次前来调查金矿的钦差处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交给钦差不就是交给皇上,皇上......皇上对二皇子多有纵容,怎么可能因为妾身一个小小侍妾而处罚他,我祖父身为御史尚能被随意污蔑清白,如今我更是没名没分地跟着殿下,更是微不足道了。”

    女人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委屈,说到自己没名没分,更是揪得李勋的心一阵儿泛疼,慌忙安慰道:“你怎么会没名没分,等这次事了,我便上书册封你为良娣。”

    太子妃之下便是良娣,直接册封良娣,可以说是给了宋竹枝最大的恩宠了。

    至于太子妃,那必须是郭昉的,李勋不会动,宋竹枝也不会去想。

    以她今时今日的能力和地位,坐上去无异于找死。

    “谢谢殿下抬爱......”宋竹枝抬手揽住男人脖颈,轻声道了句谢,又不说话了。

    李勋垂眸,看着她洁白莹润地背上一条狰狞纵横的伤疤,知道她仍旧执着于报仇的事,想了想,虽然他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出手,可若是让她就这么将这委屈咽下,实在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为。

    于是他道:“听说你让你家里一个下人回京了?可是让他去办什么事?”

    话落,果然怀里人儿身体一僵,紧接着搂他肩膀的手松开,好似要起身离开一样。

    李勋赶忙收紧了手臂不让她动,命令道:“别乱动,小心疼。”

    女人终于不再动作,却明显小心的语气道:“殿下是怀疑妾身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