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取出来啊!”
姚腾急道。
张神医有些懵逼:“开刀?怎么开刀?”
“就是把受伤的位置用刀割开,取出枪尖碎片。”
张神医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你确定这是救人不是杀人?
“荒唐,这种治病方法我闻所未闻。如此做法,岂不是杀人?老夫行医一世,绝不会做这种事来败坏名声的。”
姚腾急了,劈手从身后一名义军手里夺来兵刃架在郎中脖子上:“你不做我砍了你!”
张神医傲然抬头:“纵使砍了我我也不会去做。”
姚腾气的嗷唠一声大骂,刀举起几次都没落下。
最后他不得已,一脚踹翻张神医:“老混蛋,你不来我自己来!”
说完,姚腾气冲冲走入屋内。
张神医从地上爬起拍拍土跟上,他倒是要看看,姚腾有什么办法救活屋子里那个女娃娃。
邱伯仁看看左右,进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屋内血淋淋的看的触目惊心,自己真不想进去,可站在外面,又显不出来自己关心情况。
一咬牙,邱伯仁也跟了进去。
进屋来,鲁弼被安置在旁边的躺椅上,果真如张神医所说,他的伤势不重,基本都是皮外伤。
后肩那两处枪伤,也被内甲挡去了不少。
只是中了迷烟在加上失血过多而支撑不住罢了。
倒是另一侧的床上,毛浣纱躺在那里,满身都是血。
一张脸,早已经煞白无比。
姚腾大步到跟前,跟过来的张神医还抱着肩膀:“我说了,你说的那个办法根本就不行,看看伤者的情况就知道了。要我说,你也别费那个力气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姚腾怒而回头:“闭嘴!”
说着,他上了床,将毛浣纱身上盖着的外衣与内衬一一解开。
当内衬被解开那一刻,两团雪白猛地蹦出,晃得姚腾头晕目眩。
他瞪大眼,望着毛浣纱身前那从被砍碎的白绫中蹦出来的好大雷,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这,这什么情况?
猛回头,姚腾看张神医。
后者一副你看我干嘛的神情,你不是有办法救人么?
正在此时,邱伯仁走进了屋,正探头要往床边看。
回过神的姚腾赶忙从床上跳下来扑上去往外赶人。
“不是贤弟,我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没有忙让你帮,出去出去。”
推推搡搡,邱伯仁稀里糊涂就被赶了出去。
出来后,他还问身边心腹:“这小子是不是生我气了?岂有此理,不过是一个马夫的儿子罢了。仗着恩师宠爱,竟然还敢跟我生气!”
心腹:“…”
屋内,关上门的姚腾回头死死的盯着张神医:“说,你是怎么把我毛闲兄弟变成女人的!”
张神医一副你脑袋没病的表情看来:“什么叫老夫变的?老夫要是会这一招,至于到现在还没娶上女人么?那娃娃本来就是个女人好么。”
姚腾就感觉到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坐下,抱着懵懵的脑袋:“等会你先别吵,我先捋捋。不是,毛闲兄弟是女人?逗呢?那之前我换衣服的时候都没避着她,岂不是耍流氓了么?”
张神医往床边看了一眼:“你是不是耍流氓不要紧,不过再耽搁下去,这女娃娃就会流血流死了。”
听到这话姚腾瞬间惊醒:“对,要开刀,要手术。”
说着,姚腾几步又跑到门口,打开门,用命令的语气要求邱伯仁准备铜盆热水,还有锋利的剔骨刀。
说完,都不给邱伯仁反应的时间,就把门摔上了。
邱伯仁懵了,不是,这家伙怎么说话越来越嚣张了?
不得已,只能在心里头安慰着事出有因,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话。
邱伯仁还是让人给姚腾准备好了所需物品。
很快,东西送来。
姚腾也用干净的白绫将毛浣纱周身上下的血污擦了干净。
过程中,姚腾脸红如血,心跳的厉害。
一只当成是兄弟相处的毛浣纱,竟然是个腰细腿长好大雷的美娇娘。
一回头,张神医揣着袖子也看着。
姚腾回头骂道:“你就不怕长针眼?”
张神医吸了吸鼻子:“老夫一声救人无数,什么场面没见过?若五年前,老夫兴许还会兴奋。但现在么,老夫那活早已没用,女人与老夫而言,不过红粉骷髅罢了。”
“倒是你小子说的开刀,老夫很是好奇。”
姚腾:“…”
无语之中,姚腾让张神医将沸水与剔骨刀取来用高温消毒。
而后,姚腾又将毛浣纱淌血的伤口擦拭干净,问道:“你确定枪尖是断在胸口这里了吧?”
“确定,这里按压时有异物。”
“好,你来帮我看着穴位经脉,我来开刀。”
张神医点头,只是看了两眼后又给拒绝了。
“这昏暗如夜,老夫如何看得清楚?”
姚腾骂着多事,只能跑出去,让邱伯仁取来几面巨大的镜子,唤来几名侍女。
他让侍女们持镜子站在床前,每个镜子面前摆了一个烛台,问张神医道:“这样能看清楚了么?”
张神医稀奇的点着头,诧异道:“没看出来,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
“别废话了,帮我看着经脉。”
张神医答应的同时做出指导:“枪尖位置在两胸正中。若动手,可从琵琶骨下四寸处,注意不可过深。”
姚腾闻言照做。
他才用刀割开皮肉,昏迷中的毛浣纱便忍不住哼了一声。
姚腾稍一加深,鲜血便喷了出来。
姚腾吓了一跳:“你不说没事么?”
张神医呀了一声:“难道老夫记错了?”
“你特么的!”
凑到前看了看,张神医松了口气:“没事,这是淤血。”
姚腾心里头骂着娘,继续在张神医的指导下动手。
他前世只是个老师,可不是医护人员。
开刀这种事情,别说经验了,他上辈子杀鸡都不会。
这也是实在没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拼一把,总比眼睁睁看着毛浣纱死强。
就这样,张神医指点着,姚腾动着手。
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随着时间进行,二人甚至都没了多余交流,全都忘乎所以的投入其中。
姚腾的手越发稳重,在张神医的指点下,巧妙避开经络,终于,在一片血污之中,找到了毛浣纱体内断裂的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