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名飞熊卒情知自己不是王玄敢的对手,再加上一炷香的时间眼看就到了。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说出撤的字眼来。
转身而出,王玄敢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追击,而是想要护着姚腾。
那想鲁弼一句话,吓得王玄敢又改变了注意。
“毛闲兄弟在外面和他们的领头的周旋呢。他受了伤!”
“你特娘的不早说!”
王玄敢当即不停留,一手剑一手短枪追了出去。
他这人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用阴招将他收服的姚腾。
现在,又多了一个毛浣纱。
毕竟连自己敬畏的姚腾都被天天怼,自己身为小弟,还能咋办?
快速追出,果不其然,院子中,那飞熊卒小队长拿着一把枪尖断裂的短枪,正在攻击毛浣纱。
此时节,毛浣纱上衣几乎全都被血染透了。正艰难的躲避着攻击。
当几名逃出来的飞熊卒同时加入围攻毛浣纱的战斗之中时,毛浣纱的情况更加的危险。
紧急之间,王玄敢也顾不上许多,跳起飞身一飞枪直取那小队长。
后者虽然压制着毛浣纱,但对身后动静却了如指掌。
及时一转身,锵的声中挑开飞来的短枪。
而后,他目光幽幽的向上盯着冲来的王玄敢,不屑的道:“都说王玄敢是北境刺杀之王,今日,我倒是不信这个邪。”
“梁帅几次招揽你都不识抬举。也罢,今日杀不了姚腾,拿走你的脑袋给梁帅,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王玄敢就和鬼一样到了跟前,把那小队长吓了一跳。
万没想到,王玄敢速度竟然会快到这个程度。
他急忙忙抬起手中短枪就要刺出,不想王玄敢力大砖飞的一记重砍,连人带枪,直接将小队长砍得倒飞出去了丈余。
落在地上,小队长哇的一口喷出血来。
在一看双手,虎口早被震碎,往外淌血。
然而王玄敢的话,让他再一次羞愧难当。
“神经,大爷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手呢。害的老子紧张了一下。”
怒火中烧,小队长从地上跳起,举着短枪就要再战王玄敢。
不想空气中一声嗡的轰鸣。
一只箭矢精准无误的扎入了他的脑门,整支箭自脑后探出,只留下箭翎在外嗡嗡的颤动。
这一幕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王玄敢第一时间转头看,便看到,本来昏睡的姚腾不知道何时醒来,手里拿着连弩,依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毛浣纱趁此时机暴起发难,使出全身力气,一拳打向面前陷入呆愣的飞熊卒。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飞熊卒咽喉遭到重创,当场气绝身亡。
只不过,这一招已经用完了她所有力气,打出攻击后,便直接躺翻在地。
剩余的三名飞熊卒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自打组建起来,从未曾有过如此恶战的他们,内心竟然怕了。
任务没完成不说,带队的队长还被人当成靶子爆头。
一时间,三人连连后退。
姚腾连续射了几箭都没能射中,一着急丢了连弩,冲王玄敢怒吼:“不可放跑他们!不然回去我就让红香素娥再陪你聊天!”
王玄敢闻言只觉的档下一寒,当即不敢有半点废话,提剑追了出去。
在其走后,姚腾这才摇摇晃晃的朝着地上的毛浣纱走去。
到跟前了,方才发现毛浣纱周身上下尽是鲜血。
他一下子就慌了。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自己如何与毛错交代。
当即,姚腾便大声呼喊救命。
原本前院的动静就被县衙门巡逻的衙役听到了,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县里泼皮们又在衙门口打架斗殴。
毕竟之前发生过不少次这种事了,为了证明谁厉害,泼皮们就把角斗场定在了这里。
如今,听到姚腾在前院这么一喊,衙役们不淡定了。
纷纷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院子中满院的尸体,以及血泊中,抱着毛浣纱的姚腾时,有几个吓得都站不住了。
谁不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太守大人的心腹,县令大人的贵客。
该死的,城里的泼皮都这么勇了么,竟然敢跑到县衙门来砍人?
当即,衙役们就自动分成两队,一队留下听姚腾的吩咐,另一队跑上街抓人去了。
可怜今夜约架的泼皮,刚磨好刀还没等出门呢,就被破门而入的衙役们抽了好几个巴掌,刀都给撅了,还砸上镣铐扔进了监牢。
…
当睡梦中的邱伯仁听到消息赶到前院时,就见到姚腾坐在台阶上,脸色极其的难看。
不仅如此,前院之中,姚腾带来的那三百人也全都到齐,一个个站在走廊门房之下,按着环首刀,脸色阴沉的吓人。
邱伯仁心里咯噔一声,几步向前到姚腾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那个,贤,贤弟,你没事吧?”
别看邱伯仁看不上姚腾,但怎么说也是崔公祖的心腹,真要出了事,自己也难逃其咎。
见邱伯仁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姚腾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跳起来一刀砍了邱伯仁。
他中了迷烟无法睁眼控制身体,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鲁弼与毛闲在前院如此恶战他都没听到动静,说起来谁相信?
还不是与己无关高高挂起?
深吸一口气,姚腾按下心中怒火。
在计划没有完成之前,他还不能翻脸。
而且,昏沉中听王玄敢所说,这些刺客好像是边军的飞熊卒。
若果真如此,自己这时候杀了邱伯仁,问题就更大了。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救治鲁弼与毛闲,然后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此,姚腾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多,多谢邱县令关心。我没事。只是我的同伴却伤的不轻。”
邱伯仁啊了一声:“周捕头,你还在这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张神医请来。”
“回大人,已经请来了。”
“那就好。贤弟啊,你放宽心便是,有张神医在,保准无事。更何况,只是两名随从。若果真救不回来。为兄我…”
没等邱伯仁说完话,姚腾那吃人一般的目光就笼罩了过来。
邱伯仁吓得一哆嗦,生平头一次这么害怕。
他也不敢往下说了,连忙闭上了口。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早已经过耄耋之年的张神医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古怪。
姚腾唰的起身:“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那壮汉多是皮肉伤,敷上药基本无事。不过另一个女…另一个人么,老夫却不敢保证。”
姚腾愕然:“什么意思!”
“呃,有一截枪尖断在她的体内了。老夫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