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拿着牌使劲儿搓呢,根本没注意到说话的是谁。
“冒头,冒头!”
“草,QKA!”
“拿钱!”
我乐呵呵的将手中的天顺子摔倒桌面上。
等把码子都呼啦过来,我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二狗子。
“呵呵,你咋也来了。”
二狗子冲我努努嘴,笑着回道:
“资本带我们来团建一下,这儿这几天名儿挺大,就过来看看。”
“一块儿玩儿会儿啊?”
虽然我们跟二狗子并没有站在一个阵营里,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家私底下的关系。
毕竟出来玩儿谁也不想搞得自己四面皆敌。
“玩儿会儿呗。”
我笑着应道,接着给自己点上根烟。
韦松很有眼力劲儿地起身说道:
“来坐这儿,我出去透透气。”
二狗子很客气地回道:
“那行,兄弟,抢你座儿了啊。”
“呵呵,玩儿吧,说这干啥。”
二狗刚坐下,杨文仲带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走了过来。
“呦,人不少啊。”
我呵呵一笑,没有搭话。
“带我一个呗。”
我弹了弹烟灰,笑着说:
“上桌呗。”
杨文仲搓了搓手,拍了拍一旁周平的肩膀,笑着说道:
“哥们儿,让个座,我玩儿会儿?”
按照周平平日里与人为善的性格,听到这句话可能会笑着起身让座。
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
“呵呵,草,就这么大点儿地儿,你让我让,我就得让啊。”
“你坐这儿了,我坐哪儿啊?”
周平脸上挂着嘲讽和不屑。
一般来说,大家即便私下矛盾再多,面儿上也会过得去,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能来这儿玩儿的,在A市地头上肯定都会能上得了台面的。
很少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矛盾公开化。
一来,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容易给彼此架上。
二来,也容易给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机。
但今天周平还真就没给这个面子。
我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跟着杨文仲来的那个人,面色有些不善地说道:
“呵呵,就一个座儿,没必要拿话整两句谁吧。”
这个人看着年岁不大,估摸着有个三十出头。
人看着很干练,小平头,皮夹克,一看就很精神利润。
周平将手中的筹码一把摔在桌上:
“咋滴,一个外来户,我拿话整你两句能咋滴?”
嘶,今天周平这是吃枪药了?
人家是一点就着,他这还没点呢,咋就炸了呢?
我将目光投向老狗,老狗也疑惑地摇摇头。
平头男子听到这话,脸上彻底阴沉下来。
“呵呵,草,地头蛇呗?”
周平站起身,指着他鼻子骂道:
“我是不是地头蛇的,你踏马看着也不像过江龙啊。”
“我踏马明告诉你,你再让人往LA送一个啤酒瓶子,你看我能不能撵出去A市就完了。”
听到这儿,我算明白咋回事儿了。
从贾行波那个签约会结束以后,我们似乎就和杨文仲那边儿有意识地划了道儿。
谁该在哪儿,大家心里都很有数,所以也不会故意跑到人家地盘找事儿。
周平说完话后,扔下一句“去个厕所”,人就出去了。
杨文仲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这会儿还在蹿腾打牌的事儿。
“铎,还玩儿会儿不?”
我靠在椅背上,冲老狗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问问咋回事儿。
接着抬头看向杨文仲,笑着说道:
“来呗。”
“都谁上桌的,快点儿了。”
“韦松,把台上的码子收一收,腾个地方。”
韦松开始收拾桌上崩飞的筹码,杨文仲则是拉开凳子随即坐在了我的上家。
跟着杨文仲来的平头男没有上桌,反倒是二狗子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一时间,桌上还剩下四个人。
而且势力划分很明确。
我和杜建峰。
杨文仲和二狗子。
杨文仲结果平头男递来的筹码,我扫了一眼,估计有一百多万。
“开始吧?”
“整呗。”
“发牌。”
荷官迅速将牌洗好,给四个人将牌发上。
“杨总讲话?”
我抽着烟,发的牌连动都没动。
杨文仲呵呵一笑,随手丢出去两个5000的筹码。
我想到没想直接跟了。
杜建峰和二狗俩人也没磨叽,跟了。
一万一万地扔了三圈。
第四圈的时候,杨文仲抬手扔进去两万。
“涨价了啊。”
我呵呵一笑,掐灭烟头,抓起两万码子扔了进去。
我下家是二狗子。
看了看牌,扔了。
杜建峰瞥了我一眼,似乎有意让我和杨文仲单玩儿,看了看牌也扔了。
杨文仲手里捏着筹码,笑呵呵看着我:
“就咱俩了,开?还是再玩儿会儿?”
“无所谓。”
“那我再扔两万。”
杨文仲抬手又扔了两万进去。
我想都没想,直接跟了。
杨文仲呵呵一笑。
“我怕了,我怕了,开了开了。”
说罢,杨文仲再次扔了两万,将牌直接掀开。
“呦呵,对三,还是个小对子呢。”
闷出来个对子,没啥意外这把牌估计杨文仲赢了。
我无所谓地将牌亮出来。
“7大,呵呵,点子有点儿骚。”
我看着桌上的754杂色,呵呵一笑。
…
就这样,我们四个一把颇为随意地玩儿了将近半个点儿。
我的点子一直不太好,基本上没拿过啥打牌。
赢的几把牌,还都是闷开的A大。
这也导致我手里的筹码从70来个,估摸着还剩下不到十个。
“哎呦,你俩咋一直跑呢?”
杨文仲挺不乐意地看着杜建峰和二狗子。
“那咋滴,没牌给里面扔钱啊。”
“点子不行。”
桌上又剩下了我和杨文仲。
这时,牌已经闷了四圈。
价码也涨到了5万。
“这把咋说啊,铎。”
“该咋滴咋滴呗。”
杨文仲看了牌以后,有些装逼地扔出了十万的筹码。
“今晚点儿还行。”
看了眼牌,皱起眉头。
我想跟,但是一看盒子里的码子不够。
随后直接掏出卡扔了进去。
“卡里有一百,里面差我80个。”
杨文仲见我这么来,皱眉看了我一眼。
但他的牌可能也不小,不然见我这么整,肯定不能再跟。
“跟了。”
杨文仲扔出20万的码子。
我面无表情指了指筹码堆:
“里面差我40。”
这话啥意思。
摆明了告诉你杨文仲,你跟多少,我就大你一倍。
杨文仲呵呵一笑,想了想还是直接说道:
“全扔了。”
说罢,杨文仲将手里的筹码都扔了出去,扫了一眼,估计有100出头。
“我算你110。”
接着,我冲老狗喊道:
“他这儿有放钱的没,去整200个。”
老狗犹豫的看着我。
“快去。”
老狗一跺脚,几分钟后带着200个现金来了走了过来。
“卡里的,加这个。”
“总共,240。”
杨文仲皱眉看着我。
“你唬我啊?”
我呵呵一笑:
“草,我需要唬你吗?”
杨文仲从兜里掏出卡。
“这里有两百个。”
“我差你们40,开了。”
我呵呵一笑。
“牌桌上,咋滴,还在牌堆里贷款啊?”
杨文仲此刻脸色通红,显然这把牌确实整得有点大了。
“我能差你40吗?”
“好,我算你贷款。”
“我拿啤酒线儿压进去,不多算,500个没毛病吧。”
我声音很平淡地看着杨文仲说道。
杨文仲此刻有点儿绷不住了。
他手里的钱,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来的是快钱。
他却是一点点攒出来的。
“你踏马疯了?”
杨文仲看着我,大声吼道。
“草。”
话语铿锵,极为不屑。
“你牛逼,我认了。”
说罢,杨文仲把牌插进了牌堆里。
我呵呵一笑,将牌亮了出来。
“AKJ?”
是的,单打王!
杨文仲眼珠子死死盯着这三张牌。
“你唬我?”
“草。”
“你踏马拿这个牌扔进去小一千个?”
我呵呵一笑。
“一千个?”
“在A市,我要想玩儿,我身后能有10个一千万支着我!”
说实话,我承认我吹牛逼了。
民哥如果知道我拿一千个玩儿牌,估计能给我腿打折。
“呵呵,你真行!”
杨文仲伸手一指,撂完狠话就带人转身准备离开。
“草,明天别忘了给我把那四十送过去。”
“你差一天,我都整俩小孩儿去找你要账!”
杨文仲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卫生间内,老狗看着我问道:
“你真牛逼,拿着那牌扔进去小一千个,还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我瞥了眼略微湿润的苦茶子,没有说话。
既然这个逼装得这么舒坦,姑且让他舒坦下去吧。
从杨文仲那儿整了300个,给大家分了分,见者有份都沾巴沾巴。
从赌场出来,直接去了一楼。
喊了几个小姐姐,展示了一波鸳鸯戏水。
…
与此同时,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不整他一下子,我心里难受。”
“这样,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