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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有过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煞笔。

    果然,民哥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

    我本以为民哥会调侃我,谁知道民哥却陷入了沉默。

    许久的沉默。

    “拿着。”

    良久之后,民哥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到我手里。

    我瞬间领悟民哥的意思。

    但是我并没有接受。

    我摇摇头,随即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不需要,孔山也不需要。”

    民哥听后,明显愣了一下。

    “看来你已经打算好了?”

    “是不是太快了?”

    我知道民哥话里的意思。

    “呵呵,先看看吧。”

    我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后,迈步走了进去。

    按照老狗给我的信息,我直接来到手术室门口。

    走廊内,几个领头的都在。

    有人踱步,也有人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

    “情况怎么样?”

    我深吸口气,走到周平身边问道。

    周平摇摇头,轻声说道:

    “手术中,目前还不值得。”

    老狗看见我过来后,快步走了过来。

    “民哥。”

    老狗先跟民哥打了声招呼,接着扭头看向我问道:

    “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着老狗胀红的脸,没有回话。

    “你不能真准备就利用孔山的事儿,去整张有子吧?”

    “那不正好如了陈老虎的意?”

    “你说话啊,咋不说话呢?”

    老狗看着沉默不语的我,急得来回转悠。

    “孔山是兄弟,兄弟不是用来卖的。”

    “更不是用来换前程的。”

    “我等两个消息,就这样。”

    …

    手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八点多。

    灯灭,护士推门出来。

    我们几个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去。

    “我兄弟情况怎么样?”

    老狗语气急躁地问道。

    护士没有搭理老狗,推开人群,吼道:

    “让开,都让开!”

    说罢,护士再次打开门,接着几个护士和主治医师推着一张病床从里面快步出来。

    “让开,别挡道。”

    在护士的催促下,我们几个纷纷退让。

    到了病房以后,主刀医师从病房内出来。

    “病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你们要保持安静。”

    主刀医师没有交代完,准备离开。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大夫,我兄弟伤…”

    “左手手腕手筋被挑断,虽然接上了但是以后怕是都没法儿再用力了。”

    “而且他身上有多处刀伤。”

    “后背有四处刀伤。”

    “胳膊和大腿上也有7处贯穿伤口。”

    “我们稍后会进行报警。”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发生这种很明显的刑事伤时,医院必须进行报警处理。

    不然事后是会担责的。

    听到主刀医师对孔山伤情的描述,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铎!”

    我看着充斥着怒意的老狗,知道他想说什么。

    “别,别急,再等等。”

    …

    正在长椅上低头沉思的我,突然发现一道人影站在了我跟前。

    我抬头一看,是陈老虎。

    我皱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民哥此时也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民。”

    陈老虎和民哥打招呼的方式让我有些侧目。

    民哥点点头,靠在病房门框上,没有说话。

    “一块儿聊聊?”

    陈老虎冲民哥招呼一声。

    “我就不去了,王铎跟你去就行。”

    我看了眼民哥,起身准备跟陈老虎找个地方聊聊。

    正当我离开时,民哥在我背后喊道:

    “你做啥,我都支着你。”

    看着民哥的笑容,我整个人突然冷静下来。

    我点点头,冲民哥一笑,跟着陈老虎来到了楼梯间。

    “…”

    我看着陈老虎,等着他主动开口。

    陈老虎从兜里掏出个录音笔,递给我。

    “啥意思?”

    我皱眉看着眼前的录音笔,猜到了一点东西。

    “听一下。”

    我狐疑地打开录音笔。

    “你这是怎么啦?虎哥。”

    录音笔内传来祝云佐的声音。

    “我怎么了,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和王铎翻脸了?”

    “给我个理由。”

    陈老虎说话时的语气,对祝云佐完全任何的尊重。

    “啥理由。”

    “为什么要捅咕袁信,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扩大!”

    可以听出来,陈老虎质问祝云佐时,整个人的怒意是无法隐藏的。

    “捅咕袁信?”

    “到现在了,你还再跟我装你麻痹!”

    “你知不知道,孔山是王铎的司机。”

    “你知不知道,王铎和关民的关系很密切!”

    面对陈老虎的质问,祝云佐没有说话。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这么做,是把我装坑里了,明白吗?”

    “虎哥,别这么说,啤酒线儿,你一张嘴就把五成的利润给了王铎,你有考虑过上层的意思吗?”

    “呵呵,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拉王铎入局吗?”

    “你真以为上层在意的是那五成利润吗?”

    “领导现在是往上走的关键,正是往外撒人情的时候。”

    “你踏马到底有没有脑子,我他妈怕钱送不出去,你倒好,生怕钱送出去是吧。”

    “我踏马是花你钱了?”

    “还有,你最好实话跟我说,袁信的事儿是你的意思,还是领导的意思。”

    “你敢跟我扯一句有的没的,我现在就给领导打电话!”

    听到陈老虎这么说,祝云佐也坐不住了。

    “我踏马说了,牺牲一个孔山,可以最简单有效地打掉张有子!”

    “即便他招人顶罪了,那班子里的人也知道这事儿是他干的!”

    “你懂吗?”

    “他代表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他这么搞,是触及底线的!”

    祝云佐话音落,录音笔内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声以及陈老虎大声喘气的声音。

    显然,陈老虎被气的不轻。

    “愚蠢,煞笔!”

    “告诉我,我踏马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队友!”

    陈老虎痛斥祝云佐。

    “你现在就告诉我一句话,袁信,是你还是领导!”

    祝云佐听到陈老虎这么问,也急眼了:

    “我,你咋样?领导,你又咋样?”

    陈老虎沉默许久,回道:

    “是你,那我就让领导换将,是领导,那我就撤资卖股份。”

    “甚至,我直接把股份放弃。”

    “老子不玩儿了!”

    祝云佐听到陈老虎这么说,整个人也软了下来。

    “虎哥,你消消气。”

    “别这么冲动。”

    “啪!”

    陈老虎不知道一巴掌拍在了祝云佐的哪个部位。

    声音极其清脆。

    “回答我的问题!”

    “能明白吗?”

    沉默,再次沉默。

    几秒后,祝云佐轻声说道:

    “你觉得,我敢自己做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