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着桌案底下的佛珠,怎么感觉越搓越亮了……plus版菩提子啊!跑题了跑题了!“嗯?嗯!本尊正有此意,这些贪官的案子,就由安大人操办了结吧!国法,本尊自会择日颁布。”这一声令下,叫安大人呆了两秒,又重重磕了一个,额头微红……受宠若惊了是吧……“臣,谢尊上信任!”座下的表情真是精彩啊!遇上她,你们怕了吗!清官一个,罚死你们!恐怕不仅如此,安大人要小心自己了,一手大权,树敌无数!
“诸位,本尊丑话说在前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搞些小动作,乱扯谎话,晚上就别睡太死了哦,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笑意盈盈,“因为本尊亲自去敲了你们的牙拔了你们的舌根子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不少大臣实实在在打了个激灵,倒吸一口凉气,俯首称是。
一段时间过后,全盘大局有所扭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恭喜尊上!贺喜尊上!朝廷上下清正之风盈盈,法治成效显着!”“辛苦你了。”我继续着未完成的山水画,似乎有点儿粗犷了……得再细腻一些……天天跟个大货车似的揣一肚子东西,累死了!幸亏是学武的体力好,否则真撂挑子躺平了!
“听说你家那位,什了郎中?”安大人一脸喜色,“承蒙尊上厚爱!”
又一个小太监闯了进来,“哎!干什么!冒冒失失的,瞧你高兴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捡了几两银子呢屁颠屁颠的!”倒给那小太监说的小脸一红,急忙放缓了脚步,慢的很刻意,有几分滑稽……突然发现,兴儿忙里忙外的,好久没见了,感觉整个人都忙老了……不能再这么压榨员工了!纯纯资本主义!上辈子炎黄血脉觉醒了!
“尊上,新晋的代儒十分受百姓喜爱,蜂拥着请他去酒楼里说书呢!小的想,先生也脱不开身,应该是要差人来过问尊上意思的,小的又恰好看见了……”我撂下毛笔摆摆手打断了他,“不用来问了,他自行定夺,放开了去干。”“小的遵旨!”
豺狼擦拭着我的鸳鸯剑,收进了剑鞘,“娘娘英明!给市集自由,未必不是好事!”我洗了手,吃起荔枝,朝她胳膊肘给了一拳,“皇帝白教你了!”豺狼尴尬地挠头,立正站好,十分严肃,似乎我说的是别人。“……属下是暗卫,能通晓几分道理不错了!”“长嘴了是吧?青魂那呆子都耳濡目染了,师出同门你这徒弟就没得真传!”豺狼叫我给怼没话了,面壁置气,我侧了个身袖子挡住半边脸……偷笑……还笑出了鹅叫!
“朝廷本就不应过多干涉,百姓的市场自由,钱才更多,国才兴盛,什么都照章行事,反失了灵活。”帝徵羽进来脱了披风挂起,搓了搓手,冻得紫红紫红的,“王朝能有这番景象,可是你老人家阴德不小。”我把画废的宣纸团吧团吧砸了过去,“我老人家生而为王,你今儿个泄了天机,等着五雷来轰顶吧!”帝徵羽咯咯发笑,似乎常和那宫女在一处,让他开朗了不少……看来凡俗之情,不可却!
“刚刚和皇嫂这番场景,让侄儿想起了七叔和父王斗嘴的样子,两兄弟越吵越起劲儿,但最后,总是七叔败下阵来,成了个没嘴的葫芦!”我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晴空一碧,有些泪目,“你七叔,想得多,话却少,成了皇帝后,话也更少了,心事万千,可诉与人无二三……”豺狼看看我,似乎要歇了,收了画卷。“娘娘,皇上在沙场,恐怕也时常想到娘娘吧。”我剥了一小盘荔枝递给豺狼,“平安就好。”
又是一天早朝,但心境已和从前不一样了,毕竟是小有成就,似乎前途可望了……“恭喜尊上!贺喜尊上!国家有治,民心有安!”“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万物生。功劳怎么全在一个毛丫头身上了……”我听着这刺耳的和弦,找茬是吧!那你找吧,姐们今天不当泼妇,“头上三尺有神明,天昌我慕容氏!功劳怎么会在本尊身上呢?都是因为本尊有敢为天下先的忠臣,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那一撮小人的面色跟晴雨表一样变化不定,窃窃私语不成,又开始一致对外,“你真是……会骂啊!简直无德!”我下了座,在殿中踱步,“大伙儿听听,我骂什么了?我骂什么了?没提爷爷没告奶奶的。”又对着那帮人耸了耸肩,甚是无辜。
一位年轻的男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差点儿掉了,真可惜,这个逼差点儿就装成了——然后优雅登场。“尊上莫急,狗是听不懂人话的。”“你什么意思?你跟谁指桑骂槐呢?”那男子吊儿郎当甩了甩脑袋,嗤笑一声,明明冻得发抖还非得扇扇风,拿象笏点了点几人,斜视着几只小丑。“沧海横流,乃天下大乱,而敢为天下先的,又不是尔等鼠辈,所以尊上说,慕容鎏月不仅治国无道,还养着你们几个贱臣天天挑刺!”“你……!”
我走到几人面前,颇为感慨,“听着!吵归吵,闹归闹,理儿得明白!讳疾忌医才是真正的病态!慕容鎏月有句话糙,理不糙,‘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你们一口一句应该这么样应该那么样,事儿干了吗?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我走在群臣之间,收了好几个小玩意儿,摸鱼是吧!我也摸……不愧是有其君必有其臣……收上来我玩儿玩儿,看看是怎么个事儿!突然感觉老师没收我们东西的时候……不会也在偷偷玩儿吧!“好好听政!玩心一个比一个大!”“是……”
我把摆件搁在一边,叫兴儿拿下去,下了朝再研究,“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王朝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居安,不只是贵族!思危,不只在君王!”“臣,遵旨!”
候鸟成群飞过,天空不挂一丝云彩,干冷干冷的。“头发长,见识短,真乃偏见也!”安大人猛地拍了自家丈夫后脑勺一呱子,拧着耳朵说起来悄悄话,“臭嘴什么都说,不要命别带上我!”又转头嫣然一笑,瘆的天地间寸草不生,众人纷纷避开目光,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