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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投其所好

    “穆尔小姐,十分通晓外族画风啊。”黑穆尔一惊,线条有些歪了,她赶紧补救了一下,小心翼翼下了梯子,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不必多疑,草民是蹲坐在云瑛阁对面的石阶上,照着娘娘的画作,一笔笔仿下来的,给生活找点儿乐子罢了。”“你哪来的这么多家当给工人?”兴儿行了一礼,“娘娘,奴才给了些照顾,馆子被火烧之后,此人总徘徊于周围,奴才揪住她问了缘由,才知并无恶意,望娘娘恕罪。”

    我盯着黑穆尔,除了勾引男人那点儿心计和基本的礼数,其他的事啥也没有啊......从小扎根在这种环境里也长不成多高级的东西,不构成威胁。

    “今晚能完?本宫看着是差不多了。”“可以,娘娘只需一两天便可画成,草民需要一月有余,但今日能完工。”我抬起了她的下巴,“完工之后,宫里的苏公公会领你去见我。”黑穆尔的惊恐涌上了眼底,又被压了下去,她轻轻应了一声是。

    她进了青楼,顺着盘梯上二楼,还不忘给官爷们回以媚俗的笑脸,“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倒是上纲上线了!”“都是老天给的,谁比谁高贵了!要安身立命,要钱财傍身,你去做那花魁罢了,何必挖苦了众人,还不给自己讨脸?”眼见着就要闹起来,黑穆尔连拖带拽分开抓挠的姐妹们,“莫要再吵了,惹得爷们气性上来了,看你们还干不干了!”几人顿时熄了气焰,又凑上了一副嬉笑怒骂的嘴脸。

    黑穆尔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暴露无疑的前胸遮住,只露了锁骨,外面又套了一层薄衫,卸了些胭脂与白粉,看上去朴素了许多,倒有种清秀之美了,她轻手轻脚从侧门溜出,单间内茶几底下,给老鸨留了张字条儿,门闩半上锁。刚一到街上,就被从暗处现身的苏志领着,恭谨进了宫。

    八弟啊......第一步棋竟然是木北范吗?再过几日便以政事为由,会见摄政王,不弄死你等着你往酒里下毒啊!也算是为太上皇报了假公主的仇!

    “皇后娘娘,乐妓黑穆尔求见。”“嗯。”黑穆尔端正了姿态,跪了下去,没等她开口,“可杀过人?”她眼波流转,似乎是诧异于这个问题,“杀过。”“替人办事儿?”“是。”我凝视着她,拨弄算盘,响声像掉落的珍珠,不知事后是否要杀人灭口,“娘娘可是在盘算草民是否可信?草民替皇上杀过西北阵地行贿将军,皇上并未杀人灭口,恐怕是将草民看透了,何必节外生枝?赚些有始有终的银两罢了。”我猛地将算盘全部归零,“难得是个明白人。”黑穆尔微笑着俯下头,听候吩咐。

    我将蛇、蝎子、蜈蚣封在一个罐子里,任其自相残杀,血水、粘液和残体混合在一起,闪烁着光泽,“既然杀过人,为什么问你话的时候,你在怕本宫。”“不知当说不当说......”我把罐子里的倒出来,碾碎,兑水,没有阻拦她,“娘娘有些......自带杀气,生人勿近的冷漠感有时比皇上还要重,所以草民跟娘娘说话,甚至比杀人还要艰难。”“......”那我就长得生人勿近的怎么滴呢,有时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想什么,像珠穆朗玛峰上的一株红玫瑰,高不可攀,却艳丽而清冷,自带一种疏离感。

    兑了水的毒药搅和搅和,装进了小瓶子里,我别进了黑穆尔的乳沟,又递给她一张信纸,她字字读过,放在了面前的蜡烛上,退了出去。

    第二天,豺狼带着她来到公主府,已经不叫公主府了......但密道还在,中间走走歇歇,穿到邻国,代妃宫中的后院,现在恐怕也是给另一位美人住了,两人混进了盛源国今日宫宴的乐师当中,豺狼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

    黑穆尔入乡随俗,漫不经心地模仿着一举一动,由于地缘关系相近,乐曲不需要怎么练,就已经到了精通的程,要说此女,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才会被选中替人办事儿,青楼妓子,对宫中的曲子也能做到了如指掌,不是个沉沦着混吃等死的人。

    待到上台时,不起眼的黑穆尔站到了第三排最中间,也就是最不显眼的地方,一排一个,二排两个,三排三个,她却没有要求改变阵型,准备着蓄势待发。

    音乐的高潮部分,伴随着她随性而精致的舞姿,让众人连连叫好,即便缺了部分音律,却有一种更加静谧的感觉,堪称巅峰造极,美色若隐若现,勾引着人们的探索欲,纤腰肥臀,随舞步摇曳,薄纱遮面,但见眉眼,回眸那一瞬间,摄人心魄又楚楚可怜,其他乐师被打的措手不及,顿时黯然失色。

    乐师头子看着这心机的插曲没有惹来圣怒,反倒赢得了众人的赞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穆尔瞥见上头那位挺直的腰身和干涩的嘴唇,便知已经得手,换了一副娇弱乖乖女的模样,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不等下一场舞蹈结束,木北范便先行离席,黑穆尔不得不感慨,皇后将木北范的口味摸得透透的,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便投其所好。

    木北范推开了乐师府的门,一众女子害羞而张扬,遮挡着正换衣服的身子,他看了几回,又退了出去。

    黑穆尔紧盯着从乐师府出来的木北范,直到他似乎察觉到了目光,黑穆尔收回了视线,把玩着桃花,身后的男人缓缓靠近,一把抱住她,黑穆尔向后上下拱着,想要脱开,脚下使了个绊子,两人一齐倒了下去,木北范半撑着,黑穆尔借势与他叠坐在一起,微微发抖,随后又站起来,慌忙跑开。

    深夜,黑穆尔出了乐师府,挑了个夜壶要倒,被男人合身抱起,黑夜下,遮住了她扬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