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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只求富贵,不求真情

    白氏被这话唬怔了,恐怕是被算计了,两人面上什么也没有,等大夫退了出去,安泽振“啪”就给了白氏一个大嘴巴子,“药在本大人身上用不上,夫人怕浪费?”

    白氏痛哭哀求,说上两车子话,却是辞纯色虚,而安泽振在这方面的问题上绝不退让,苦情计是一点儿听不进去了,必须要与那用了药的男人争个高下,白氏看着老爷抽出了皮带,颜色不成颜色,说话的气力都微了,“老爷......”

    几鞭子下来,白氏尖利的哭叫响彻了整个内室,下人识趣地退了出去,锁上角门,白氏上身被扒的赤条精光,安泽振挥舞着皮带,像是抽打一件落了厚厚的灰的衣裳,白氏肝肠崩裂,哭晕过去了,安泽振默默系上了皮带,没有一丝怜悯,掐住白氏的脖子扭了过去,极度的窒息感让她猛地醒了过来,大口喘着气,“妾身......妾身是给弟弟服了过量的药闷死的,扔到云瑛阁的池子里栽赃皇后......”

    安泽振愣了一愣,“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他怒视着白氏,“明日随本大人进宫,自去领罪!”白氏闻得这话,一时间被唬地望了神了……

    她怎么会不明白,安瑾瑶现在身为皇后,凡事须顾及皇家颜面,事情大了,不仅要降罪于安家的当家人,还败坏安家名声,她怎么会不懂,老爷想撇清关系!你我夫妻一场,哪有真情!你的算计,又怎么比我白穆尔少!你倒是大难临头永远先飞!

    第二天早朝,安大人携白氏跪在殿中央,白穆尔看起来憔悴而苍白,“苏志,把白氏身边的丫头捆起来,交到马园里派人看守,踢死了就拉走喂狗。”丫头的脸都唬黄了,心下自然明白皇后所为何事!白氏却演起了姐妹情深,拉住丫头,装作恭谨地拿着腔儿,“皇后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臣妇的丫头又怎么不识抬举了?”我眯着眼,嚼着栗子,“没什么,有人告诉本宫,这丫头深夜在云瑛阁纵火,本宫不曾迁怒主子已是大恩大德,夫人反倒有话说了!”

    在安泽振的持续施压下,白氏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好磕了一个,全盘托出。

    我听罢,不怒而反笑,真是,白木耳,我瞅你真是活够了......这么着太岁眼皮子底下动土啊,还给自己亲弟弟弄死了,至于吗你,买个杀手不就完了!你不知道随随便便就能给你个死罪吗?倒不是舍不得你,给我蠢笑了......

    “您真是老不死的娼妇造下孽,作茧自缚。”白穆尔死到临头也得过了嘴瘾,“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娘娘也该盯紧了后厨,别置小火于不顾而酿成大灾!”我的怒气值逐渐积攒,“夫人也就这点儿可怜的本事了,无辜的人命还得替夫人担罪!”

    安泽振眼见局势越来越针锋相对,急忙插话,“皇后娘娘,内人有罪!还望绝不姑息,严惩不贷!”看着这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小情人,我倍感嘲讽,“安大人急什么呢?急着撇关系啊?你也走不脱!”此时的安泽振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当是连坐。

    我将娘留下的竹筒打开,薄薄的宣纸叠成厚厚的一摞儿,我展开,压平,叫苏志扔给安泽振,他有些心惊肉跳,还是拿了起来,一罪,二罪......七百万银两......他怒不可遏地将纸甩在白氏脸上,不明所以的白穆尔捡了起来,这个字......洛瑛!

    “臣,竟被枕边人背刺了!”白穆尔将纸撑起来,放到安泽振眼前,微微发抖,“老爷的情,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是谁的字?老爷仔细看看,是不是你亡妻的字!”安泽振顿住了,直直看向我,“瑶儿,你们母女......”“真是一个货色,是吗?”伤过后的恨,当真是难以消解!“她的良心,不容许你如此目无尊上背叛国家,可相比于大煜的江山,她更不想让她的女儿陷于死地。”

    帝赫烨的苦涩在心头吵扰,皇后,长于淤泥,生于风雨,若有人执意摧毁,这朵牡丹的枯萎也不是难事,要怎么,护你一世周全......

    “朕问你,如果洛氏在世时将这一切告诉了朕,安大人会对皇后下手吗?”我仍旧......提起了一丝希望,痛过,却依然渴望一分亲情,我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也许不会,但现在,恨不能够!”我震惊地看着他,缓缓站了起来,“我娘如果要协助皇上治你的罪,你要杀了我,是吗?”“你娘的心,坚如磐石,善作善成!只有你,才能动摇她的一切!”我长吁短叹,愤恨地拍着桌子,心脏一抽一抽,“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你生我干什么?”

    安泽振知道命不久矣,全然不再掩饰,“生了个女儿,有什么用!除了能在皇帝身边算计,还能干什么?是能拿兵权,还是能继任本大人的衣钵!”我浑身发抖,感觉在一片荒漠里,看不见远方的绿洲,“安泽振,本大人的女儿是不是可以去死了!你的骨肉,归根到底都是仕途的基石吗!”林瑞霆将象笏狠狠摔在了安泽振脚边,我瘫坐在椅子上,“没用,没用!我当了皇后我现在有用了是吗?是吗安泽振!”

    白穆尔跪在一旁,无声地啜泣着,这一生到底在求什么啊!“老爷何出此言啊,妾身再算计,也不过一介女子,妾身终究也不过想要一个家......”安泽振踉跄站了起来,腿脚麻木,“家?夫人是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白穆尔哭到不能自已,这些年的怨恨,全部倾泻而出,“我求荣华求富贵,有罪吗?我穷怕了!我想富贵想疯了!打小杵棒子面,插猪食,铲粪,放牛,缝衣服,遭打挨骂......我什么都做的来,唯独挣不到银两!”安泽振解下皮带指着她,“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本大人这样待你,接了你过来花银两给你,你应该跪下来感谢我!一个村妇!”

    白穆尔爬起来一把将安泽振推出去,他只退了半步,白氏却摔在地上,“老爷,我确实感谢你!我攀上你之前,只是个泼妇,攀上你之后,变成了毒妇!我把药喂给小罕,看着他眼底的安心变成震惊,变成绝望,我拿枕头死命盖住他的脸,我不想看,我不想看!我是他姐姐,他不能恨我!我多一分都过不下去了!”

    白氏声嘶力竭,心力交瘁,“他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需要我,你做了什么!你给你的姻亲施舍过什么!我寻个解脱!多一个累赘都要压垮我!”

    她爬不起来,拽着摄政王的长衫勉强站了起来,“安瑾瑶,我怎么会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我只是活够了,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