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赫烨把安瑾瑶的手掏出来,压在池边,“谁告诉朕,她很痛。”“是安瑾瑶,不是皇后。”她把湿润的发梢顺到一边,“已为人妻,安能不痛?”空气停止了流动。
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水花,混合着汗渍,交融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在屏风上,像积雨云一般笼罩着褶皱的香槟金,散发着紫罗兰一般的柔和香气,摄人心魄。
安晴在承乾殿角门处停住了脚步,她咽了咽口水,拔下钗子,在偏殿窗子和门框接合的地方划开一条小缝儿,看着里面的人影,烛火摇曳,她的瞳孔, 放大又缩小。
皓月当空,微风吹动了一片云彩,遮住了圆月的明辉,像刚出浴的少女娇羞作态。
自此君王,不早朝。
王公大臣们也难得享有的清早的闲暇。
几日之后,兴儿灰头土脸、气喘吁吁,推门而入,扶着门歇了一下,方能开口,“娘娘,云瑛阁夜里......起火了!兴儿清晨去察看火势还很大,我......我进不去救人!”我腾地一下爬起来,冲了出去。
南街尽头,浓烟窜天,火势虽然变小了,但仍有不少火苗腾起,众人手忙脚乱,前前后后,冷水一盆接一盆。
烟气隐约之间,我好像看见了被木板子压住大腿的刘哥,我迈了进去,但被门槛上的火苗燃起了裙尾,我反脚猛踩,熄灭了,绣金的纹路变得漆黑,头顶木板子嘎吱一声,抬头一望,掉下来岌岌可危,烟气熏得我睁不开眼睛,刹那间还是躲避不及,被一块儿断裂的檐角砸中了肩胛骨,火光透进了我的眼角,兴儿半盆水泼给了我,我只好加入泼水小组了,谁能与大火抗衡呢......
终于灭了火,找了一块儿干净布子沾湿,捂住口鼻,到后厨查看情况,谁敢跟老子说这是过失起火老子就撕了他的嘴!大半夜的能有几个食客?还能起这么大火,这都开了多少天了,都来吃饭的时候也没起火呢!
抬开木板子,尖利的木屑插进了刘哥肉里,血被烟熏住了,凝结成黑块儿,没有了呼吸......
后厨偏房里,刘嫂和刘婶儿安详地躺在床上,胸口没有任何起伏,宫里的大厨呢?那帮人怎么没事儿?
兴儿和豺狼学着我,整了两块儿布,跟了进来,“不是,那些厨子怎么没事儿?”“娘娘,他们每日都回宫去。”“哦对......”
刘哥面前的台子仍旧挺立在灰烬中,案板像块黑炭,上面似乎是什么菜,取了根银筷子插开,好像是......肘子肉?那食客呢?从食客身上能有破绽吗?整个都被烧得一塌糊涂,开没开火炖没炖肉切没切块鬼都看不出来,说是人为造的也没证据啊。
徘徊在整个馆子里,靠门的桌案上有一个酒壶,鎏金的玻璃瓶......古代没有玻璃这个东西吧......啥玩意儿这是瓷器?琉璃?反正没有被烧化,食客呢?
往前走了两步,水池里一具死尸,但看起来没有任何烧伤......是喝多了坠池了?靠近了才发现......白穆罕?抄,白木耳,不会真是你吧!竖耳一听门外一阵喧嚣,说什么皇后的馆子淹死人不负责......切,白穆罕要是淹死的我就一头创死过去。
一汤子浑水叫人直犯恶心,我拽来一根长铁棍子,插入尸体的口腔,把人钓了上来,左观察右观察,结论:真是个体肤完全的死人......白氏!你给老子等着,毁了我苦心创作的壁画,害了几条无辜的人命,老子不要你命?从今往后就倒着走!
我转了回去,闻了闻鎏金玻璃瓶中的余酒,啊不,琉璃瓶,没下毒......不是被毒死的然后扔进水里陷害我,但这个酒气也是劣质到家了,做戏你都不拿御膳房的酒,二傻子!
我不死心,又开始聚焦于尸体,下体的衣裤皱吧在一起,像被揉过,我挑开衣服,看着不符合常理的微凸,眉头紧锁......又把厚重的裤缝儿挑开,里面像是解除了封印,一整个翘起来了......你就是起来过,冷水泡这么久也该下去了,而且还是死透了的,怎么还抬头挺胸的呢?嘶......?如果不是吃了药这根本不可能啊!而且这么厚重的裤缝儿很明显欲盖弥彰呢好吧,赌我不会看呢?那可失算了!皇帝没这么小气。
白穆尔啊?你真是皮痒了,活够了吗?这么明目张胆!狗改不了吃屎,本宫就勉为其难因为你活活筋骨儿!
“白穆罕已经被做掉了,死无对证,白氏哪里肯认账呢?事情闹大了倒是我不雅观,一国之母与臣子之妇争口舌......”兴儿想了想,回道:“娘娘不如让其自作自受,少不得要自己败露的。”我两眼睁得炯炯冒光,“怎么说?”
白氏院中,香藤开蔓,翠翠青青,红日高升,方才起来,却觉得心中乱跳,心悸不止,她只当是前夜行事没休息好,并未放在心上。
在外间房内的安泽振看她这般作息,饮食不调,忙叫了大夫,那大夫诊毕却欲言又止,“老爷,您......哎!”安泽振催促着,逐渐不耐烦,那大夫老脸一红,“夫人是误食了房中药而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