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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同伙已然悉数投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一清二楚,他指认俨然是受了你这贼子的指使,你可还有何话说?”

    “那大人不妨让那人上庭当庭对峙,是何时何日何地受了草民的指使。”

    “你倒是思维缜密,一丝慌乱也未有,待本官审问完你,自会召那人上庭对你的证词。”

    “你曾说在香囊案发生后,你家公子便不对劲,日日亥时回府?”

    “回大人,的确如此。”

    “据本官了解,你并非年樾贴身之人,年樾不过是亥时回府,作为府中侍卫,你便轻易对其起疑心?”

    “草民虽非公子贴身侍卫,但公子自省自身,作息时间整个侯府都应当知道,草民只不过是一时关心工作罢了。”

    “在牢中之时,本官问你你所作所为是受何人指使,你便直说是受过年樾以及镶武侯,怎如今上了殿堂,又变成为你家公子好,替你家公子自首?”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未说过是受公子和老爷的指使啊,苍天可怜鉴啊……”侍卫说着还对着台上众人磕起了头。

    因着审案的缘故,蒂炳蔚和丞相二人并未多说什么,相反,一个喝茶比一个悠闲。

    蒂炳蔚捻着茶杯,抿一口茶,眼眸轻抬“审案便不必如此磕头了。”

    “是,谢陛下,谢陛下。”侍卫抬起头,额头已然是磕红了的。

    “好,本官姑且信你,既然你说并非受过年樾及镶武侯府指使,那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大人所言,草民刚从外阁被传召至殿堂,大人也说草民有罪,如今草民自发替公子自首,又是有罪,草民斗胆一句,草民何罪之有?”不难看出,在经过几轮询问后,侍卫虽没有前面那证人那般容易便一蹶不振,言辞依旧清晰,但眼神出卖不了人,他慌乱了。

    “夜探刑部大牢,此为第一罪。

    香囊案主使,此为第二罪。

    暗讽当今陛下,此为第三罪。”

    “其一,本官抓捕住内厅证人后,是夜,本官便撒下淮桦粉,当晚你便暗探我刑部大牢,只要踩过淮桦粉,全身便有异味,只需拿菊花液浇至你身,全身上下便会焦起,直至无一丝完好皮肤。许是,你又要说是本官乘你不备,将你扣押在牢中时撒入淮桦粉,淮桦粉乃大理寺少卿谢申谢大人昔日办理一悬疑案宗所得,此粉需五日以上方才有烧焦功效,距你被押入大理寺仅三日,故本官所撒概不成立。

    其二,香囊案发生后,陛下特密召年樾入宫,每每年樾都是戌时入宫,亥时回府。你却说香囊案后你发现年樾不对劲,每每跟着他,发现他去了城郊宅院,与香囊案有关,特替他自首,但,年樾从未去过城郊宅院,你可是诸葛亮转世,能够未卜先知,找到香囊案根据地。既你说你不是受过年樾命令前来自首,那便是你胡言乱语,污蔑年樾,污蔑镶武侯府,也是暗讽当今陛下与香囊案有关,此为其三,两罪合一。”

    “这桩桩件件,你是哪来的何罪之有?”

    “不是这样的!公子香囊案发生后,申时之后公子就再未出过府,至于草民之所以夜探刑部,只是奉了公子之命去查看那人是否暴露了他,要说暗讽陛下,更是毫无依据呀。”

    “你的话真真是漏洞百出,再未出过府?你当本官是在套你的话?陛下就在此,有没有奉夜召,你比陛下还清楚?就不久,本官问你是否奉了年樾或镶武侯府之令,你一口否决,如今又是奉了他们之令?”

    侍卫刚想继续找点子给自己辩解,蒂炳蔚便开了口。

    蒂炳蔚轻放下茶杯,右手放在桌案上敲打“年樾戌时进宫确是奉了朕的命令,朕也是放他近亥时回府,估摸着回到府中便是亥时,萧卿说的不错。”

    侍卫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找不到证词了。

    “年大人,无罪。”

    “香囊案主谋、帮凶一干人等,知法犯法,杀死一名女子,扰乱京城风气,令多名女子陷入危险境地,污蔑、诓骗朝廷命官,数罪并罚,判处死罪,择日处刑,绝无宽宥。”

    “陛下,陛下,老臣特来请罪,老臣教子无方,不配为人父,不配堪当镶武侯一职,特此,前来向陛下请罪。”镶武侯穿过人群,背着荆条。

    “爱卿,你背着荆条这是做甚?负荆请罪?”蒂炳蔚坐直。

    镶武侯跪下,指着年樾“陛下,这逆子犯下此等滔天罪行,罪无可恕,老臣并非来求情,只得背着荆条前来恕罪。”

    “爱卿,年卿犯何罪,你这般兴师动众。”

    “香囊案,便是那香囊案,逆子犯下此等大罪,令一名无辜女子惨死,京城数日动荡,实乃家族不幸啊!”

    “爱卿,案件已审理完毕,萧卿,说说处决结果。”

    “是,陛下,镶武侯,处决如下,年樾与案件无关,投案者皆是无故冤枉年大人,香囊案与年大人无关,与镶武侯府无关。”

    “无……无关……这,这怎么可能。”

    “想必爱卿是受了奸人蒙逼了,不过,朕让御林军守在侯府外,爱卿是如何知晓今日开庭的?”萧铎瞥向丞相。

    “这……陛下,是有人传信给微臣,陛下恕罪,微臣是逃出来的。”镶武侯跪拜。

    “爱卿请起,朕并未怪罪你。”萧铎似笑非笑的看着丞相。

    “对啊,镶武侯一大把年纪了,这再听说自己儿子犯了大事,怎会受得住,莫不是有人故意把消息说给镶武侯的?”

    “我也觉得是,别说,陛下不会是早就知道年大人无罪,考虑到镶武侯的身体所以封锁镶武侯吧?”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

    “奇怪,近来也就看萧大人审理了两个案件,一个江知许案,一个此次的香囊案,怎么萧大人都不似从前那般喜怒不形于色。”

    “对,我也发现了,特别是这次香囊案,萧大人不像上次那样明着发火,而是对那个假侍卫充满着敌意。”

    “好了好了,别议论了,你看你们真八卦,萧大人怎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蓝雍听着百姓的话入了神。

    ……

    “谁让他干的?”

    “主子恕罪,许是他不经意卖给那人的。”

    “谁给他的胆子自作主张的?是本王管你们管的太松了吗?”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统领 ,主子今日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六狗没有听从主子的话,擅自做主,动主子的人。”

    “六哥手竟然敢伸那么长。”

    “你明白就好,谨记主子的话,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动的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