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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怕是在说笑了,我家公子的狐狸状印记人尽皆知,怎会没有呢。’侍卫不以为然,只当是萧铎又在套话。”

    “年樾,让陛下、丞相、百姓好好看看你这狐狸印记。”

    “陛下,丞相,你们请看, 罪臣后颈处的胎记到底是何物。”

    “丞相,你可看清了?”蒂炳蔚笑着问道。

    “陛下,老臣怕是老了,眼力倒是不行了。”丞相打趣。

    “丞相尽管言说,朕在这,给你做主。”蒂炳蔚似笑非笑。

    “陛下,怎的这年大人后颈处是一只凤凰,为何这京中相传是狐狸的留言这般久?”

    “丞相既然都说了,那朕倒是没看错 朕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狐狸变成凤凰了呢。”蒂炳蔚脸上的笑容就没掉下来过,不过,苏昭宁要是在这,定是会说他笑的太假。

    这边是蒂炳蔚说话的艺术了,不正面刚丞相,倒是这一句‘狐狸变成凤凰了’便是告诉众人,这镶武侯府世子并未诓骗众人,反之,凤凰则是祥瑞之物,自古便是德善之人得之,胎记既能凭空变成凤凰,年樾还会是那人人喊打的罪臣?

    “狐狸变成凤凰乃祥瑞之兆,这是天佑我大晟啊!”

    “天佑我大晟,天佑我大晟!”

    “天佑我大晟!”围观百姓纷纷下跪,高呼这五个大字,这场面好不壮观。

    “陛下从前可曾听闻狐狸变成凤凰的事件,这可真真是极为罕见呐。”

    蒂炳蔚眼眸变深“难道丞相听闻过?”

    “陛下这是又在开臣的玩笑了,老臣哪能这般博学,这般匪夷所思之事,老臣活了四十几年了,倒是头一次见,沾了陛下的福,实属是老臣之幸事。”

    “这个事情确实是罕见,我这老头子活了近百了都未曾见过直至今日方才一探。”

    “呸呸呸,你可别说了,就算我们这些人孤陋寡闻了,但可知就没有这种事了?这是祥瑞之兆,兆我们大晟,你这话说出去可是要砍头的。”

    “呸呸呸。”

    “丞相这一辈子都在京城中,未领略过外面的山水,惊奇之事未曾听闻一二也属正常,可莫要灰心了。”蒂炳蔚一字一句道。

    “凤凰?陛下,公子前几日后颈处都还是狐狸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侍卫坚决摇头。

    蒂炳蔚盯着头,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胎记是狐狸也好,凤凰也罢,你,本官已经问完话了,来人,将此人带去外阁。”

    “传内厅证人。”

    大晟民风虽开放,蒂炳蔚虽是暴君,但大晟还是有能者居上,无能者革除。故萧铎、谢申两人是有名的有能者居上,这刑部内厅、外阁便是由二人所谏言设下。毕竟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审查案件虽然不一,但是原理终究相差无二。第一,案件发生时,能够逻辑清晰,保护好现场,思维敏捷,排查线索。第二,主审案件时,能够临危不惧,不惧官压,秉持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同时对待证人、罪人能够有一套适合他们的方法,比如串供,这时要使用分庭审案法,让串供之人露出破绽。又例如,现在的半串供,属于既是同伙又是敌对的关系,便要借用内厅和外阁,一人听一人证词,主审官审完一人,那人便遣去内厅和外阁二者之一,续审第二人。离间二人,推出供词。

    “大人,证人带到。”

    “你可知罪?”萧铎手持拓印拍着案板。

    “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事,何罪之有?”

    “第一罪,污蔑朝廷命官

    第二罪,诓骗主审命官

    第三罪,命案幕后帮凶”

    “这三罪,桩桩件件,你可认?”萧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草民只认第三罪,其它两罪草民未做过,草民不认。”那人还是一脸倔强,丝毫没被萧铎官威所压。

    “方才那位与你一同指认年樾是幕后指使之人,已经悉数投案,至于年樾后颈处狐狸印记属实乱语,年樾后颈乃是凤凰,那人亲口所说,这殿堂上之人皆可替本官作证,你一口咬定指使你的是后颈处有狐狸胎记之人,但,年大人后颈胎记非狐,实凰,此为一你指认不通;二,京城会伪装之术者众多,单那娚绾便有男子面容成女子前去消费,青楼便有女子仿成男子目睹其内在景象,你如何知晓,狐狸胎记不能伪装;三指认不通,你说出狐狸胎记这个关键词汇,本官便随口提了句年樾,你就一口咬定是年樾,你所陈证词也提及你知晓年樾有官职,年樾有整个镶武侯府为靠山,但你依然没有丝毫犹豫便指证他,正常百姓在此等情况下,会深思熟虑是否有所误会,所提证词是否有效,若是误会便是污蔑朝廷命官,便要承担污蔑朝廷命官的罪责,若是无效,还要掂量掂量是否能够承受的起镶武侯府的问责,可知你根本不怕年樾,也不怕镶武侯府,你只知道,真凶是狐狸胎记的拥有者年樾,其它的你一概不知。本官说的可对?”萧铎紧盯堂上跪着的证人。

    那人终是瘫坐在地上,不再言语。

    这便是审案第三,主审官需具备一定的心理暗示素养,能够靠心理暗示打破案犯心底防线。

    “来人,将人带去内厅。”

    “传召外阁证人。”

    “大人,外阁证人已带到。”

    “你可知罪?”萧铎像之前那般重复着拍打案板的动作。

    “草民何罪之有?草民一心为公子,一心为镶武侯府,从无半点行差踏错,哪来的罪,何处的罪,哪方的罪落到草民头上?”侍卫抬起头忍着萧铎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与他对视。

    “倒是和内厅证人所料想的一模一样。”萧铎脸上被笑容所取代。

    但是侍卫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笑意,他只觉萧铎笑的很冷,像是他和萧铎有过什么天大的过节一样“内厅证人所料想?”

    “这就忘了你的好同伴了?他可是和你一起指认了年樾,如今想来,他是已经在刑部牢中画字签押,准备回南决了。”

    “如何可能,此案未结,便画字签押,素日听闻平日萧铎萧大人最是正经,不苟言笑,今日怎的玩笑开了一个又一个。”

    “本官怕是笑容给多了,让你今日殿堂一次比一次更猖狂!”拓印被重重敲下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