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先生?”
慌乱过后,二夫人强装镇定,“你们把祁先生带来作甚?”
四夫人则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后退。
阳玖九扫过二人的脸,一个努力掩饰惊惧,一个慌张得彻底,随即扯着嘴角,溢出了阴鸷的笑。
而后,她转头看向祁川,目光凌厉。
“说说看吧,我和王爷为何要把你带来这里?”
祁川张了张嘴,艰难又缓慢地喑哑说道:“因为…因为小的与四夫人…有染。”
“啊?”
众人再度哗然,尤其是阳丞相和三夫人。
其实二人早知四夫人淫乱后宅,但却不知奸夫是谁。
尤其是阳丞相,还以为那帮戏子给自己戴了绿帽,殊不知,自己头顶绿帽太多,最大的一顶却是二女儿的教书先生给自己戴上的。
“怎么会?”
然而,他们忘了还有一人,对这件事感到震惊又愤慨。
那就是阳春。
她走出人群,望着自己这位君子谦谦的教书先生,闪动着眸光,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和我四娘…那你来给
我授业不过是掩人耳目,实则是为了跟我四娘苟合?”
祁川羞愧地垂下了头,默不作声。
“贱人!”
啪——
就在众人对着祁川指指点点之时,阳丞相突然走到四夫人面前,狠狠地抽了她一大嘴巴子,将她抽倒在地的同时,自己也一个踉跄,险些摔跤。
好在阳管家及时把他扶稳,这才避免他摔个狗吃屎。
宁无患见状,乐祸幸灾地对阳玖九耳语:“狗咬狗一嘴毛。”
阳玖九剜了他一眼,又对众人说:“他可不只是干了那一件龌龊事。”
听到这话,众人再度把视线转回祁川,目露好奇。
唯有二夫人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双手紧握,悄然地退离人群。
“二夫人,你要去哪里?”
却不想,薛四陡然冒出,将她拦下。
“我…我去如厕。”二夫人吞吞吐吐道。
“劳烦二娘再忍一忍,接下来的两件事都跟你有关系,你最好还是留下来听一听。”阳玖九不假辞色地对她说。
二夫人一咬牙,只好回到人群,并
冲祁川眨眼暗示。
但祁川没有理会,如实招来:“小的除了与四夫人有染,还收受了二夫人的钱财,帮她用朱砂制成水银。小的没问她拿来干嘛,但……”
说着,他抬头望向了阳丞相。
“好你个贱人!”
阳丞相立即会意,急奔到二夫人面前,又高扬起了巴掌。
“家主!”
但二夫人早有准备,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帮你养大嫡女,帮你料理家事,可是你呢?不仅没有把我扶正,还接连二连三纳小妾,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女儿的奶妈,还是后宅的管事?既然你已式微,作何不把爵位让出来给你儿子,偏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原来…原来你们母子二人竟为了这个‘忠侯爵’向我投毒!”
阳丞相怒目瞪向二夫人和阳洋,气得浑身战栗。
“儿子没有!”
阳洋急忙上前辩解:“儿子只想听父母的话,父母让做什么,儿子就做什么,因为家和才能万事兴。”
这话旋即让阳
丞相和二夫人汗颜,也让阳玖九和宁无患大感意外。
“我相信阿弟没有参与此事,爹,女儿不会看错人。”
百感交集后,阳玖九站出来,于阳洋身旁站定,并握住了他的手。
阳洋才是丞相府最后的希望!
所以,她必须保护好他,将那个妄图谋害他的真凶揪出来。
“但女儿也险些看错人。”她跟着又道。
“哦?除了这三个贱人,还有人在暗地里害我?”阳丞相紧张地问。
随即,他站得远远地,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包括阳管家。
宁无患啼笑皆非。
成惊弓之鸟了?
阳玖九则苦笑扶额。
“爹,这个府里,除了你被人暗中加害外,阿弟也和你有着同样的处境。”
“什么?谁想害我儿子?”
阳丞相大愕,赶忙小跑到阳洋面前,把他护在怀里。
阳玖九对他善变的行为没说什么,而是从袖口里摸出了一串银手链,拎在半空,让众人瞧。
“这不是我二姐的手链吗?”
近距离的阳洋一眼就认出了
刻着“春”字的圆形挂坠,并举起了自己手腕,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银手链,只是挂坠上刻的是“洋”字。
这是其母为姐弟二人专门打造的银链子,还拿去寺庙里开过光,只为保佑这两个孩子平安健康,却不想,有朝一日居然成为了姐姐谋害弟弟的证据。
这让二夫人怎么都接受不了,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你们搞的鬼,只为把一切罪名都栽赃到我们二房头上。”
“那你自己问问你女儿,有没有几次三番向你儿子射冷箭。”阳玖九冷声对二夫人说。
“春春!”
二夫人当即扭头要找阳春对峙,可人群里早已没了女儿的身影。
“二妹不见了?”
阳玖九这才意识到,自打她站出来向祁川愤然质问后,便消失在了人群。
咻——
就在众人寻找阳春的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袭来,直指阳洋。
“趴下!”
阳玖九反应迅速,飞快扑倒了阳洋。
“呃!”
而利箭并未停下,最终射进了阳丞相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