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萧宴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这位叶家小姐的脑洞当真不小!
慕姝瑶被逗乐了,佯装生气,伸手作势欲捏岑凝凝的脸蛋,后者却灵巧地一闪,避开了去。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便罢了。”
岑凝凝转头,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萧宴,其中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怨,“不过,自从姝瑶进了王府,风波就没停过。若是世子殿下无法护她周全,叶家不介意派遣高手,来此守护一二。”
听说慕姝瑶遇袭,岑凝凝心急如焚,火速赶来。
偏生王府内忧外患不断,若真因何事重罚,慕姝瑶定然逃不掉干系。
细想之下,真是事事不顺心。
“许庭。”
慕姝瑶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声音柔和,“此事不怪他,是我太大意了,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即使到了此刻,仍旧处处维护着萧宴!
岑凝凝不假思索地道:“怎能不怪他?你现在都负伤在身!以往在侯府,被那对母女欺凌也就算了,毕竟没受过如此皮肉之苦。”
“现今嫁入王府,反倒是遭了殃。”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连自家的夫人都庇护不好,怎能逃脱得了责备!
慕姝瑶轻描淡写,仿佛受伤的是旁人,“不过是手臂上的一点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妃疼惜我,才让我在此休息,其实并无大碍。”
岑凝凝哪里肯信?
遭受袭击,这可是天大的事!
萧宴忽地正色道:“这次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未能保护好她。往后,绝不容许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慕姝瑶所遇袭击,皆是林纭暗中指使。
仅凭这一点,萧宴就难辞其咎。
毕竟是他的疏忽!
或许是因为萧宴认错的态度诚恳,岑凝凝的脸色稍稍缓和,“如此方是。今后务必照顾好她,不然,我们叶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侯府不管,自有叶家来管。”
萧宴听闻此言,非但未怒,反而嘴角含笑,眸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对岑凝凝的话语似乎十分满意。
“叶小姐请放心,这样的事情,今后绝不会再有。”
萧宴郑重承诺,语气坚定,反复保证。
就连岑凝凝也感到了一丝新奇。
怪哉!
京都流传的那位镇北王府世子,向来以浪荡公子哥着称。
如今,为何一再主动承认错误?
难道是那些传言有误?
正思忖间,萧宴瞥见有人匆匆自院门外走过,脸色一沉,“府中有急事需要处理,我须得赶紧过去。叶小姐就在此陪伴姝瑶吧。”
宫中来人,镇北王却未露面,看样子确有变故。
李氏卧房中正小憩,侍女慌慌张张来报:“王妃,宫中来人了!”
刚有几分困意的李氏瞬间清醒,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快,请进来。”
不多时,宫中派出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已至正厅,李氏早已等候在此。
王公公进门,李氏连忙起身,恰与同样匆匆赶来的萧宴四目相对。
“公公,王爷他如何了?应无大碍吧?”
李氏焦急询问。
萧宴迈进厅堂,王公公向二人施礼,笑容可掬,“王爷好得很,现下正在宫中接受疗伤。”
“疗伤?”
李氏闻言诧异不已。
王公公笑眯眯地解释:“昨日王爷入宫,皇上瞧见王爷腿上的伤势颇重,便留下他,令御医精心治疗。谁曾想,竟然忘了派人通知王妃您一声,害您挂心了。”
“至于王爷的伤,需要在宫中静养几日,恐怕短时间难以归来。”
“王妃不必忧心,一切无妨。”
李氏与萧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心中明镜似的,表面上是疗伤,实则是将王爷作为人质软禁在宫中,以此牵制整个王府的行动。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解,不明白圣上为何要做出如此安排,李氏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回应道:“只要人身安全无恙,便是万幸。但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何必兴师动众,请宫中的御医亲自来医治呢?”
言语间,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忧,却又尽量掩饰,不让旁人察觉。
确实,那伤虽未全愈,但在家中静养,辅以日常的药膳,也相差无几了。
在这片宁静的府邸中,每一处角落似乎都承载着对镇北王早日康复的期盼。
毕竟,对于整个家族而言,唯有镇北王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大家的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与安心。
王公公语气平和,仿佛早已准备好如何回答这类问题:“圣上有言,镇北王辛劳功高,如今又因伤抱恙,留在宫中由御医精心照料,乃是最妥帖不过。王妃请放宽心,待王爷伤势痊愈,自会允许他返回府中。”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沉重地落在李氏的心湖上,让那丝想要让镇北王即刻归家的念想瞬间沉入水底。
看来,至少这几天,不能期望王爷能够归来。
或许,要等到朱小娘那件风波平息,才是合适的时机。
李氏是个极其懂得变通之人,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公公给王爷带去几件替换的衣物吧。”
语气中透着几分恳切,又不失礼仪。
王公公闻言,立刻点头应允,那动作里透露出几分习以为常的从容。
“好的。”
正当李氏转身去准备衣物之时,萧宴悄无声息地从袖中抽出两张沉甸甸的百两银票,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王公公手中。
王公公一愣,本能地想要拒绝:“世子这是何意?万万使不得啊!”
萧宴压低声音,话语中满是诚挚:“请公公代我向父王传个话。”
王公公愣住了片刻,手却不受控制地接过了银票。
萧宴紧接着道:“公公只需转告父王,家中一切皆安,勿须挂念,让他安心疗伤即可。”
这句话简单却饱含深情,王公公怎忍拒绝。
但他捏着那两张银票,犹豫再三,还是试图退还给萧宴,“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这银票实属不必,世子还是收回去吧。”
萧宴轻轻摇头,笑容温文尔雅:“无妨,权当作是给公公置办茶水的小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