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淮的这段话着实让时承震住了。
以至于他都没反抗,被程莫淮折腾地抱着喂完了一碗汤。
他怎么记得,四年前程莫淮还算是个小奶狗来着?
看着自己时乖乖巧巧的,眼睛虽然生斜长,但瞳孔也会努力睁大,显得满眼都是时承的景象。
天生的微笑唇就不用说了,一看到时承嘴角翘地都快到天上去了。
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这alpha长的真小。
像是还在上高中一样。
现在呢?
眼睛也不瞪大了,反而有时还眯眯眼,性格也从温顺老实变成了捉摸不清。微笑唇就不用说了,抿的平的不能再平,搞得时承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
四年对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之前还需要自己逗的小孩,转眼间就做出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举动?
时承越想越恍惚,算是彻底地推翻了他之前对程莫淮的印象,呆愣愣地看着程莫淮放下碗后拿着睡衣向自己走来。
“我给你换身衣服,舒服点。”
程莫淮抬手想脱掉时承的衣服,向着拉时刚还一动不动地时承猛地就蹦了起来,程莫淮还以为他是害羞,正要调侃时就看到时承捂着自己的脖子,警惕地看着程莫淮。
他感到好笑极了,挑眉问:“你又不是omega,捂着脖子干什么?还怕我咬你?”
他面色一变,“还是说,你的新男友在你脖子后面种了个草莓?”
他一把丢掉手上的衣服,几乎是向着时承扑了过去,手拉住时承的胳膊就往外扯。
“让我看看!那男的牙印长啥样!”
“你有病啊!”
时承被程莫淮的话气的头发都炸了起来,反手就呼了他脑袋一巴掌,“滚一边去!别碰我!”
程莫淮使劲的手顿了顿,眼神昏暗不明的良久,最终还是缓慢地松开了拉着时承的手,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因为刚激烈的动作,导致时承现在呼吸还有些不太稳,嘴角是昨天晚上接吻时咬出来的伤疤,他衣服凌乱,皱着眉头看着程莫淮。
程莫淮喉咙微动,手拉住拴着时承脚腕的那个铁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不碰就不碰,反正你现在也逃不掉。”
“滚出去。”
时承被气的发抖,冷着声音说:“别让我看见你!”
程莫淮这时倒是还挺好说话的,顺着时承的心意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在快要出去时,又有些不死心地转头问:“你新男友——”
“滚!”
时承咬着牙说:“别逼我下去扇你。”
那就是没有新男友了。
试探出来时承还是单身状态的程莫淮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他将桌上的碗端走,一步三回头地关上了门。
等着门被关上后,时承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隐形的阻隔贴,严严实实地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这本来是他用来应急的,难买的要死,这十片还是托人从实验室买来的。
结果刚回国第二天,就要用掉一片。
并且看样子,后面还要不停地用。
不过贵也有贵的好处,就像现在贴上去只要不贴在脖子上看,是肯定看不出来腺体的。
时诺的婚礼是明天,时承准备今天下午就从程莫淮家里离开。
他没想过程莫淮会真的绑着不让他走,时承清楚程莫淮装的再怎么偏执,从心底肯定还是温顺的。
因此,等下午好好聊聊,他肯定就放了自己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离开。
当然是因为昨晚那两杯酒,让他现在脑袋还有些难受,一站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
眯会吧。
时承对自己无声说,等眯完后再找程莫淮聊。
外边,程莫淮丝毫不知道时承已经给他按了温顺的名头,他现在正板着脸查自己的信息。
查自己结婚这个假消息,是怎么被传进时承耳朵里的。
最好别让我逮住造谣的人。
温顺的程莫淮嘴边勾起一丝冷意。
让我抓到了,这后半辈子就别想好好过了!
敲击键盘的声音响彻在客厅中,大概在二十分钟后,还真让程莫淮查到了自己的消息。
是一个花边新闻,上面自己的脸都看不见,只有一张模糊的背影,旁边用小字写着——
【程家继承人已订婚,将与蒋家强强联手。】
蒋,家。
程莫淮慢慢地念着这两个字,脑海中逐渐有了记忆。
五年前,程文确实带过一个小男孩来找他,说是蒋家的独子,让程莫淮认识一下。
那时,程文还专门拍着程莫淮的肩膀,笑着强调,“也是一个beta,耐玩。”
程莫淮虽是从小在程家长大,但他从小就看不惯程家的作风和事,当即脸色就黑了,砸了东西后转身离开,连那个男孩长什么样子都没看。
还真跟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程莫淮脸色冷地离开,关掉电脑拿出手机找人去查蒋家后,才起身准备去卧室找时承。
他脚步走的轻快,手快要碰到卧室门把手时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这次易感期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好像都没怎么难受,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唯一做的比较出格的事情,就是对着时承流眼泪。
但这也不算是大事,他和时承都谈了多少年了?自己当时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就连青春期的叛逆少年,时承都一清二楚。
程莫淮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只能先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私人医生说了这件事后,才推开了门。
门被推开后,程莫淮呼吸猝然就轻了下来。
时承睡着了。
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手边抱着他的被子。
微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时承高挺的鼻子上,又在嘴角处印下一片阴影。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肉嘟嘟的唇光是看着,就已经想象到了有多么的柔软,尤其是上面的那个小唇珠,那也是程莫淮最喜欢揉的地方。
嘴边的小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勾的程莫淮瞬间就口干舌燥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过去, 解开锁住他的锁链,抽出时承怀里的被子,自己躺在了床上。
他还没来得及去抱时承,时承自己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就像四年前那样。
程莫淮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良久后才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抽噎。
他颤抖着手,去碰时承温热的肩膀,确定手下是有这号人真实存在后,心脏上那根紧绷的弦才彻底地松了下来。
至此,终于在四年后,程莫淮再次抱住了独属自己的那抹光。
而他,也将至死不渝地守护这道光。
永远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将时承从自己身边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