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本以为自己睡一会就醒了,结果一睁眼就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他连忙坐起来,发现还没过第二天后才松了一口气,脑袋已经不晕乎了,赶路回来的酸痛也一扫而空。
时承舒展了下身体,起身正要下床时卧室门被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程莫淮在看到时承穿戴整齐的样子后,脸就黑了。
他几乎是冲了上来,死死地握住时承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你想去哪?”
时承还没来得及说话,程莫淮就把他又按在了床上,他慢条斯理地将锁链拖了过来,动作轻缓地想要再次扣在时承的脚腕上。
“你知道吗?在我得知你弟弟结婚的消息后,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回来。”
“所以我做足了准备,准备在你回来后就将你绑起来。”
时承在程莫淮身下挣扎个不停,但那点力气根本就撼动不了程莫淮。毕竟alpha本身就属于力大无穷的那种,更何况现在时承分化成了omega,力气压根就不如从前,连扑腾都不怎么能扑腾起来。
程莫淮瞳孔开始泛红,他腿压在在时承的腿上,手则是顺着他精瘦的腰部一路向着上面前进。
“看到那块了吗?乖乖。”
程莫淮另一只手掐上他的脸,掰着他的脑袋让他往右边的墙角看。
角落里摆着一个药箱,程莫淮沙哑的声音在时承耳边响起,“其实我最初想的是,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动也动不了,一辈子只能依靠我一个人。”
“可就在看到你的刹那,我又心疼了,我发现我舍不得。”
“但是时承,你别逼我。”
程莫淮眼中满是偏执,他声音发着抖,手则是轻缓地抚摸着时承的身躯,“你要是再逼我,我真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了。”
程莫淮的情绪不稳定,他的信息素被带的也充满着急躁,横冲直撞地往时承的身体里挤。
时承被压制的难受的厉害,他想要偏头呼吸,却发现连动一下指头都变成了困难。只能被迫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听着程莫淮絮絮叨叨地说自己有多有多想念自己。
别想了。
时承眼前有些发昏,他想程莫淮要是再不放开自己,一会就真的只能抱着自己的尸体说想念了。
程莫淮说了一堆,也没见时承有反应,气的他眼眶又红了三分,直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时承。
他眼神微颤,语气带着绝望,“时承,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时承说不出话,也不想在程莫淮面前表现出身体的病弱,只能沉默地看着程莫淮。
而他这副样子,更让程莫淮气的厉害。
带着房间中的檀木味的浓度也再一次达到了顶峰,勾得时承的腺体也逐渐开始发烫发热,浑身又开始颤抖,柑橘味有些隐隐约约地想要冒出来。
程莫淮看了时承半晌,最后突然又笑了起来,房间里溺死人的信息素也随之腾地被收了回去。
“算了。”
程莫淮弯腰轻吻了一下时承的侧脸,轻声说:“我要你喜欢我干什么呢?”
“我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好了。”
他掰过时承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吻上他的唇。
“只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
时承恢复了点力气,伸手推开黏在他身上的程莫淮,带着怒气说:“你有病就去治,别给我在这发疯。”
他没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程莫淮的眼神就愣住了。
时承撑着床坐起来,手伸进程莫淮的口袋里去找镣铐的钥匙,弯腰给自己开锁。
他穿好鞋子站起身,抬手啪地扇了程莫淮一巴掌。
程莫淮用舌尖抵住被扇的那一边牙龈,感受着上面传来的细微疼意,他对着时承笑了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不疼啊宝贝,下次用点力呗。”
妈的,死变态。
时承现在身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脖子后面那该死的腺体又开始泛着刺骨的痛意。
幸亏这次程莫淮没有再拦自己,不然时承真的就撑不住身体,栽倒在程莫淮的眼前了。
程莫淮握紧着手掌,用力到已经有血液从掌心流了下来。
可他面上却依旧平静,抬眸看着时承的背影,懒洋洋地说:“参加完咱弟的婚礼就记得回来。”
“时承,不要逼我亲自过去抓你。”
回答他的,是时承停都没停下来的脚步,和被砰地甩上关住的门。
刹那间,偌大的房间又一次归为了诡异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不再能听到了。
等走到门口后,时承才发现程莫淮带他来的是郊区的别墅。
周围十公里,连个人都看不到,更别说打到车了。
狗崽子!
时承又骂了一句,拿出手机正准备找人接自己时,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时先生。”
来人拉开后车门,弯腰笑着对时承说:“程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司机开车开的很稳,一路上除了问时承的地址外,也没再说其他的话。
时承在车上接了个时诺的电话,跟他确定好明天过去的时间后,也没再吭声,而是闭着眼睛休息。
他在想,后面的日子他应该怎么面对程莫淮?
因为他离开宛城?
这不是他时承的作风。
再者,当年分手那事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要不是程莫淮……
算了。
时承自嘲地笑了下,他想谁对谁错干什么呢?
能有什么用?
走一步看一步吧。
时承皱眉揉了一下自己太阳穴,他还不信程莫淮能把他拿捏住了。
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时承跟司机道谢后,拉开车门准备下去时,却发现车门拉不开了。
“抱歉,时先生。”
司机可怜巴巴地看向时承,指了下自己的手机说:“老板让您通过他的微信好友申请,不然我这单就是白干。”
看着司机哀求的表情,时承拒绝的话一时间还说不出来,他只能在心中再次骂了程莫淮,打开手机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
司机又是一顿感谢,小跑下去给时承拉开车门,站在车前看着他进去后才上了车离开。
手机蹦蹦蹦响个不停,时承被吵的烦,干脆打开了免打扰。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小时后,丝毫没有睡意的时承打开行李箱,将里面调制的香水拿了出来。
他在国外的新职业是香水特调师,手中的这瓶是他身体刚能下床后,一点点调出来的程莫淮信息素味道的香水。
但那时时承也没闻过程莫淮信息素的味道,依靠的都是程莫淮自己的描述。
现在看来,他自己描述的是一点都不像。
时承小心翼翼地往里加着香料,直至调出心仪的味道后才满意地把香水盖上盖子。
其实还是有点不像。
时承有些发呆地想,程莫淮的檀木信息素,好像总是会莫名混着一点小狗味,勾着他想要凑上去闻。
好烦的。
时承在床上滚了一圈,有些小小难过地想。
为什么全国百分之一患病率的病会让他得上呢?
为什么全国百分之一的患病率会让程莫淮得上呢?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