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淮在保释单上签了字,沉默地跟在时承的身后,一路走出了警局。
旁边的陈高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导火线,他小心翼翼地向着远处挪动,力争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地离开。
“陈高蕴。”
时承伸手按住陈高蕴的肩膀,低声说:“送我回去。”
刹那间,从程莫淮那里传过来的视线都快要将陈高蕴整个人都戳透了,他浑身刺挠的厉害,张嘴想要反驳时抬头看到了时承的脸,喉咙里那个不字立刻就被咽了下去。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时承这么白呢?
陈高蕴有些恍惚地想,又白又清秀,往那一站勾的人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怪不得,程莫淮能记他四年……
从程莫淮进来的瞬间,时承就感到自己的腺体又开始发烫了。
他庆幸自己今天贴了阻隔贴,但还是被隐隐作痛的腺体搞的有些烦躁,再加上酒精也开始上脸,导致时承现在浑身都泛着滚烫。
可他又不上脸,只有脖子那一片又红又烫,像极了刚刚被恩爱过一样。
看着陈高蕴呆呆的神情,时承眉头就蹙了起来,他正要手下用力时,另一只手腕就被抓住了,再接着整个人就被拉了过去。
偏偏快要被拉走时,陈高蕴回过了神,抬手又拽住了他的手腕。
就形成现在时承的腰在程莫淮的怀里,但是胳膊却被陈高蕴拉的死死的局面。
“陈高蕴。”
程莫淮浑身的气质猝然冷了下来,他阴恻恻地问:“你手干什么呢?”
陈高蕴这才如梦初醒,又回到了之前讨好笑的样子,抱歉地跟时承眨了个眼色后,快速向着自己车那边逃去。
反正这两人感情在哪放着嘛,时承肯定不会出大事,但自己要是再留下来,程莫淮没准隔天就找他家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国外的水土这么养人吗?
他之前也没觉得时承白啊?
alpha的腺体开始变热,陈高蕴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嘴里絮絮叨叨地念叨。
“你不喜欢beta,你喜欢omega。”
“时承是你兄弟,你不能惦记他。”
絮絮叨叨了十分钟后,陈高蕴才冷静了下来,一脚油门踩下去向着家那边开去。
陈高蕴跑的太过于迅速,以至于时承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愣愣地看向陈高蕴逃跑的方向,昏沉沉的脑子狠狠地给他记了一笔账。
还没记完呢,身体就被程莫淮横抱了起来。
时承听到了程莫淮滚烫的呼吸,感到了他胸腔内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同时肌肤的相贴也让时承腺体处滚烫的厉害。
恍惚间,给时承一种他和程莫淮从来没有分开过的错觉。
好像他们现在还是恩爱至极的情侣一般。
眼见着程莫淮要把自己丢进车里,时承立刻回神,果断一肘子给了他一下,在程莫淮被疼的放松力气时,翻身从程莫淮的怀里跳下来,想要后退。
他计划的完美,可没想到自己脚刚挨地就跪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檀木味让时承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眼神迷离,艰难地冒出来了个想法。
原来这味道,才是程莫淮的信息素。
看似温沉,却极具攻击力,铺天盖地地恨不得全部都裹挟在时承的身上。
程莫淮被气的快要疯掉,他本身在过来前就已经进入暴乱期了,现在能站着说话都多亏自己意志力强大。
结果时承还想跑?
他都跑了四年了,这次还想跑到哪去!一辈子都不回来吗!
程莫淮瞳孔瞬间赤红起来,心底蔓延出来的占有欲瞬时就充斥了他整个心脏。
他也懒得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反正时承是个beta,不会被信息素压制到,而自己也正好可以趁着这时,把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地印在时承的身上。
叫他一出去,就让别人知道。
时承是他程莫淮的。
他一步步地向前,弯腰勾起时承的脸颊,看着他红成一片的脖子讥笑地勾起了嘴角。
“喝了多少酒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时承无语,特想站起来扇他一巴掌,揪着程莫淮的衣领对他喊,老子是被你信息素压的!
但不行,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也是第一次,时承感受到了alpha对于omega天生的压制感。这种源自基因上的压制,让时承无论怎么努力都逃脱不开。
只能软着手脚,任由程莫淮将自己抱起来丢进了车里。
车门一关闭,在封闭的环境下檀木的味道就越来越浓烈了起来,时承是硬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让大脑勉强保持清醒,不至于说现在就冲进程莫淮的怀里。
“换沐浴露了。”
程莫淮跟小狗一样,趴在时承身上去嗅他头发上的味道,呼吸愈演愈烈地沉重了起来。
程莫淮:“怎么?你的新情人是柑橘味的吗?”
时承跟程莫淮恋爱时,用的一直都是程莫淮挑选的沐浴露,说是檀香味,跟自己的信息素有一丝的相像。
那时的程莫淮脸上还带着稚气,穿着运动服跟条大型犬一样趴在时承背上,可怜巴巴地哀求,“一定要用呀。”
他哀怨地看向时承,“只有这样,你才能闻到一些属于我的味道。”
那时时承还是beta,不懂为什么alpha要对味道这么地重视,一定要让自己浑身都是檀木香。
现在他懂了。
味道,真的是这世上最暧昧的交缠。
甚至是比肌肤相贴,还叫人心动。
像是现在,时承甚至在自己的信息素里闻到了檀木的味道。
等等,我的信息素!
时承猛地清醒了过来,屈膝用力抵在程莫淮腰上,抬手掰开他的脸,带着焦急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该死,他竟然忘了,程莫淮有信息素紊乱症!
他对于omega的信息素天生就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在急诊住了半年。
他问的焦急,但程莫淮却依旧紧闭着嘴唇。
单从神情看,时承又发现不了一点他此时是不是再难受。
毕竟在国外的四年,时承也只学了omega的生理常识,还学的一知半解。
对于alpha,他更是一点都不懂。
此时也只能干急,喊着他名字问:“程莫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说话啊!”
程莫淮瞳孔依旧赤红,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张微笑唇硬是让他抿成了下垂的样子。
他压着时承的身体,看着他眸中满是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
程莫淮的眼中逐渐聚集了泪水,叭嗒叭啦地就砸在了时承脸上,砸地时承瞬间就闭上了嘴巴,有些懵地看着他。
为什么四年不回来找我?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程莫淮眼泪砸的凶,但神情却还是带着恨意,他的视线滑动在时承的唇边,带着恨意想。
这张嘴,要是后面只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其他什么字眼,他都不想再听到。
时承:“你——”
程莫淮弯腰,顺着心中最原始的欲望咬上了那张开的嘴,手也顺着本能去找腺体。
他想要标记。
他想要让时承,完完整整地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