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这是妥妥的被逼上了梁山。
曹家人问她要曹秉德。
南初筝逼她拿中馈,还用曹秉德威胁她。
她又不能跟别人说,她受制于南初筝。
南初筝根本就没有拿她当人。
否则今日,她连她儿子楚新黎的世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你是不是疯了?”周氏看着曹氏发癫。
这个女人,常年被楚侯爷偏宠着,从来都是矫揉造作,光鲜明艳的。
但是看现在这个曹氏,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在发癫。
她尖叫着,冲着周氏发疯,
“你拿着账本和对牌钥匙做什么?你什么事都不管,府里的事儿都是侯爷在管。”
“你把中馈给我交出来!”
曹氏疯了,急了,朝着周氏几步冲过来。
周氏往后退,“快,快拦住她。”
几个嬷嬷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们是在后宅里生存的人,又不是活在市井里,从没有跟泼妇打交道的经验。
一个个的犹豫着上前伸手要拦。
但是曹氏对着她们又踢又打,
“别拦着我,都不准拦,你们这些狗东西,都想害死我,害死我娘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哪个看得起我了?这么多年,你们背地里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当我不知道吗?”
她只想南初筝放过娘家的侄儿。
面前这个周氏,除了身份是嫡妻,曾经能在地位与儿女上压她一重外,周氏还有什么?
曹氏将对南初筝的所有怨和恨,全都发泄在拦着她的人身上。
那几个婆子和丫头被抓的头发散乱成一团。
原本干净整洁的佛堂,被曹氏一人闹的稀烂。
楚世情冷眼看着曹氏,这佛堂里除了周氏的几个人外。
楚家没一个下人敢出来拦着曹氏。
这就是楚侯爷宠妾灭妻的结果。
曾经对父亲满是孺慕之情的楚世情,这会儿内心对楚侯爷满心都是怨言。
当中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如果不是父亲宠爱曹氏,曹氏今日不会有这个胆子发疯。
楚新黎不会踩在他的头顶上耀武扬威。
那一瞬间,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团结一致,楚世情只剩下了恨。
他要曹氏母子死!
他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抢回来。
楚世情逐渐黑化,看着曹氏披头散发大喊大叫,他吩咐身边的小厮,
“把侯爷叫过来。”
曹氏这样,得让楚侯爷看看,他心爱的小妾能没规没矩到什么程度。
小厮迅速远去。
周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那个和丫头婆子撕打成一团的曹氏,
“不成体统,不成个体统!”
讽刺不讽刺?
旁人一直说她没有受过贵女与当家主母的教养,楚侯爷总是嫌弃她。
可是楚侯爷宠爱多年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周氏又想起了初筝。
她的女儿,完美的,洁白的,举手投足间皆是风范的女儿。
那才是最完美的贵女。
将来初筝若是能嫁入皇家,所有人都会夸赞周氏教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可是,周氏的眼神一厉,可是那个小门户的儿子,怎么敢肖想她女儿的?
为了女儿,周氏都要争一争。
她上前,在丫头婆子的帮助下,直接给了曹氏一巴掌,
“你一个下贱的戏子,也想要掌控侯府的中馈,别做梦了你。”
“你儿子就是个笑话,难道你都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帝都城的权贵,都是怎么嘲弄你们母子俩吗?”
这话,周氏一点儿都不虚诓。
她再怎么不受宠,周家也是做官的,周家乃是书香门第,士农工商,周家在最上面。
曹氏在最底层。
帝都城里的权贵,如今都遭嘲笑昭勇侯府,让一个戏子的儿子当了世子。
也就周氏以前不在乎,只想着她自个儿的喜怒哀乐。
“别以为我不管事,这侯府里头就任由你们只手遮天了,出去打听打听,你儿子这世子的位置能不能坐稳,那还两说呢。”
据说,已经有谏臣向陛下呈了札子,当今陛下朝令夕改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陛下不爱管事,经常会由着群臣。
臣子说这样好,他就这样颁圣旨,臣子说那样好,他就那样颁圣旨。
大盛朝的官员都习惯了。
曹氏疯的更厉害,她拼命撕打着挡在前面的丫头婆子。
拿出她跑堂子时候的江湖气,对着周氏一阵怒骂,
“那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儿子是世子,可他的手能握笔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院子里的事儿,他的手表面上看着没事儿,可一点力都使不上。”
“你呢?你养大你仇人的女儿,把你妹妹的女儿当成千金大小姐一般的养大,可她不仅仅跟秦朗睡了,她还跟太子睡。”
“今天被皇子睡,明天被太子睡,这就是你悉心教导出来的!”
曹氏已经豁出去了。
她今日一定要闹到账本!
周氏双眼一黑,指着曹氏就往后倒,曹氏这话是在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她再也不顾阻拦,扑上去,和曹氏、丫头、婆子撕打在一块儿,
“周明珠生的种,天生就有劣根性,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个儿生的女儿,冰清玉洁的,初筝高贵无双,便是走在路上,都不对男人多看一眼。”
“曹氏,我撕烂你的嘴!”
“啊啊啊啊啊。”
佛堂里闹的屋顶都要掀飞,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偏宠的净月小姐,今天跟十皇子睡,明天跟太子睡......这,这也是高门贵女的做派吗?
楚侯爷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时,佛堂门口已经围堵了几层下人看热闹。
“你们放肆!”
他大吼,扒开人群冲进了佛堂,对着地上混战成一团的丫头、婆子、周氏、曹氏就是一顿打。
那些看热闹的下人见侯爷都出来了,立即上前,这个抓那个,将地上激烈的战局分开。
一旁的楚世情,冷笑的没有动弹。
看看吧,昭勇侯府......侯府啊,如今跟个菜市场没有任何区别。
这些可都是侯爷,是侯夫人,是姨娘,是主子。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佛堂离了南宅那边的围墙很近。
南宅的下人,在墙头趴了一条脑袋。
最兴奋的就是年纪最小的小铁。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对下头喝茶下棋的南初筝说,
“大小姐,闹起来了闹起来了,哇,那个楚净月真是好命,夜夜都换不同的男人。”
“楚家旁边好像是冯御史家吧,他家下人也在墙头趴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