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君~你在哪里?”
已经被晾在一边很久的夏目逐渐地变得不安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眼睛也被蒙上了,看不见,夏目抬起双手,盲人摸象似的抬起双手,试图找到的场的所在。
而此刻名取所站着的位置,正是夏目前进的方向,名取看到夏目的那一刻,心里再次泛起难言的辛酸与苦涩。
但是,无论怎样,他也不愿辜负的场的用心,更不愿错过与夏目厮守一生的机会。
“啊!捉到你了!”
蒙住眼睛的夏目摸索着前进着,他将名取错认成了的场,一把撞入了他的怀里。
夏目轻嗅着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还有的场专用的山茶花的衣服的熏香的味道,就是静思君无疑了!
夏目欣喜地想要摘下来眼罩再次确认一下怀里的男人,结果一只手探过来,将夏目想去摘下黑布的手给捉住了。
“呀咧~呀咧~夏目小猫咪怎么可以偷看呢~我的分身如果被夏目你看到的话,是会消失的哟~所以,小猫咪一定要抑制住好奇心喔~~”
“我知道了啦~静思君真是讨厌~”
夏目假做气哼哼地娇嗔道,可是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幸福的笑意,是分身也没关系,只要都是的场静思的气息,自己都会喜欢的。
于是,夏目抱着名取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名取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哀伤,可是的场都已经甘愿与自己分享夏目了,他自己又怎么能矫情地说,他要光明正大的博取夏目的芳心。
都怪自己,在夏目的世界里,出现的时间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遇见,在那只猪猫之前,或是在的场之前遇到失去记忆的夏目,那自己与夏目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我爱你,我很想独占你,可是你那样的美丽,徒惹了那样多的男人动心,那么,就请在你那颗心里,给我留下一席之地吧。
名取不再犹豫,他不知道如何安放的双手终于找到了落点,夏目永远都是如同罂粟花一般,美丽而又令人上瘾的。
名取的双手在动作,他缓缓扯落了夏目的衣带……
“我的分身,也偶尔回想放肆一下呢~不过也要分清楚主次关系吧~”
的场低语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玩味的笑容,他看得出名取眼眸里都是夏目,也许是出于嫉妒和强烈的占有欲吧,他很是看不惯名取面对夏目之时,那满目的温柔。
名取恍若未闻,捧着夏目那张白嫩光滑的脸蛋,伸出大拇指抹了抹夏目水润若樱花的唇瓣,又是伸手扶上了夏目纤细的腰肢。
夏目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他并不知晓眼前之人并非自己心中所想的的场的分身,只是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很需要自己。
名取就像一只从冽冽寒风中,误打误撞地进入了莫奈的花园里的饥寒交迫的野兽。
于阳光明媚之下,迎着清晨的暖风,热情的啜饮着那玫瑰花瓣盛着的朝露。
好奇怪~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夏目切身沉浸在名取热情的索吻里。
静思以前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生猛热烈地亲吻过自己,静思对自己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就像温柔的月光一样,亲切而令人舒适。
而这个所谓的静思的分身,就像暖阳一样,温暖和煦之余,也明媚而热烈,令夏目的内心,也情不自禁地被撩拨得心神荡漾。
的场早已经沦陷了,可是他又怎么会在名取的面前展现出自己对夏目意乱情迷的一面。
他爱夏目胜过这世间的一切,他不愿这样的宠爱,被名取超越哪怕一丝一毫。
“好累了~静思~请让我歇一歇吧~”
夏目昏昏欲睡地倒在名取的胸膛上,听着男人的心口有力的跳动声,他觉得安心地把脑袋贴了上去。
名取眼眸里都是夏目,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牵扯着他的目光,现在的夏目可爱之余,也尽显疲态。
他不免心疼了几分,可是一看到夏目像个猫儿似的蹭在自己怀里,名取又是兴奋地好想再折腾一下这个可爱的人儿。
“夏目~”
名取刚刚轻柔地唤了一声,就被的场开口忽然制止:
“你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不要忘记,任何方面,不管是声音还是身形,都不可能模仿地惟妙惟肖。”
这里,的场是在警示名取,他犀利的赤色丹凤眼斜睨了一眼名取,就像是在说。
你不要犯傻了,否则就会暴露身份了,至少在自己的场静思真正死去之前,夏目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是~”
名取低低地应了一声,可他深爱着夏目,他自然也深知不被深爱之人所爱的苦楚。
就让我以“爱人”的名义来爱你吧,就借用一次的场静思的名字,成为你最亲密的爱人。
名取俯下身去,捧起夏目晕晕乎乎,被黑布蒙住的脑袋,张嘴放肆地亲了亲那个红扑扑的脸蛋儿。
随后两个男人又是开始了无声的比拼。
就像快要看见天堂了一样~
夏目很是享受地软了身子,乖顺如猫儿一般。
……
等到一轮云收雨歇后。
“要不要换个地方吧?不过,你要戴上这个面具了……”
的场神色有些黯然,走了几步,将名取来时,戴着的面具递给了他。
名取望了眼对面的的场,又望了望怀里被黑布蒙眼的夏目,伸手接过了面具,戴上了。
随后,名取便亲手取下来了夏目脸上的黑布。
庭院里的木灯笼散发着泛黄的柔和光晕,闪着绿光的萤火虫扑闪扑闪地在花草间起落着,又是久久停驻,蝉鸣蛙叫声中。
庭院中央千年樱如同巨人般稳稳矗立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樱花开得烂漫而绚丽,月色皎洁地铺落,仿若给庭院里的景象都笼上了一层白纱。
的场推开玄关门,点上了驱虫的熏香,名取将迷迷糊糊的夏目打横抱起,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将夏目平稳地放在了那千年樱下的秋千上。
“你还真是…”
名取醋味十足地挖苦着的场,的场却是将熏香的小香炉给放下了,得意洋洋地回敬道:
“没办法~谁叫夏目喜欢荡秋千呢~他觉得就像在飞一样~他会觉得很快乐的……”
名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嫉妒使他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夏目,正打算一起也坐在秋千上,的场却是拉住了他。
“喂!你这家伙~是不是也太不客气了一些!”
的场终于不再展现风度,心爱之人,谁愿意割舍?哪怕他一直都是在极力隐忍着心中的醋意。
“就让你见识一下。”
的场坐上了秋千,抱紧了怀里的夏目就是,伴随着秋千索的来来回回的晃动,那千年樱上的花瓣被摇晃地越落越多,纷纷扬扬如同落雪一般。
名取傻傻地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多余又难堪。
“你愣着做什么?”
名取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可是顿住了脚步,却在疑惑了秋千能承受三个人的重量吗?
“这个秋千被我施加了特殊的咒术,非常结实,赶紧过来吧。”
的场的喊声顿时让名取回过神来,名取正想着如何上秋千的时候,的场已经抱着夏目下来了。
夏目迷蒙之中,却是扭头只看见一张冰冷冷的面具,还有,面具之下,那惊慌闪躲的一双眼眸。
秋千又开始摇荡晃动,带得一树繁花之下,樱花花瓣如雨般极速地坠落,落英缤纷。
……
三人清洗了一番,从浴房里出来后,的场贴心地用吹风替夏目吹干了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夏目放在了床铺上,轻轻地替夏目掩盖好了被子。
等到他关上玄关门离开的时候,名取已经换好了浴衣等在了门口了。
的场的身上有夏目吻过,抓过的痕迹,可是那袒露的脖颈上,最为触目惊心的,是那妖异生长的黑色的藤蔓的死咒的印记。
名取大惊失色,分明刚才那印记像是不存在了一般,现在一看,那原本在的场肩胛骨位置的藤蔓,赫然再现,而且已经长到了的场的脖颈与锁骨之间的地方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会长到心口的位置了。
的场似乎看出了名取眼眸里的惊异,他只是十分淡定从容地从发丝上扯下来了一张符咒,随手丢弃了。
“不过是障眼的咒术而已,幸好在夏目睡去后才失效了,被夏目那个善良单纯的小傻瓜发现了的话,可就大大不妙了。”
的场淡淡的说着,内容带着宠溺和担忧,可语气轻松地好似在说,今晚的月色很美一般。
“周一君,我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吝啬的人,假如我不是快要死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将夏目分给你享受的,哪怕你曾经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可惜,我活不长久了,夏目那样美好的人,我是再也无福消受他的爱意了,真是……便宜你了。”
的场抬起头,伸出手接住了庭院里缓缓落下的樱花花瓣,一霎那,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冷清。
很快,他又是恢复成了那个如往常一样,谦逊有礼,温和风度的男子,仿若方才那样的话语他从未说过,就像一阵风吹来,宁静得不带走一片花瓣。
名取一直奢望的,夏目的爱,是的场唾手可得的。
名取的眼镜镜片在屋檐下折射着一阵冷光,他沉默了,其实,他读懂了的场的心思。
的场对夏目有着不输于自己的爱慕,还有不舍与眷恋,或者,的场内心更多的是不甘吧。
名取很矛盾,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十分恶毒地诅咒着的场快些死去,嫉妒心使然。
名取更担忧的是,哪怕是的场死去了,他在夏目心目中的地位也会远超自己。
那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夏目?
真是,令人糟心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