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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骄奢淫逸

    鲍文康眨了眨眼,视线转向靠窗站立的游阳文。高大的男子转过身来,面带微笑:“现在到了你缴纳会费的时刻,鲍文康先生。我们会追踪到顾乐蓉,而你则需要结束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的生命。”

    鲍文康与苗友菱匆匆赶到检茂国际机场,登上了直飞瀚玥城的夜航班机。飞机因为技术问题延误了二十分钟。鲍文康口渴难耐,他厌恶飞行,厌恶将生命交付给飞行员。尽管他知道统计数据表明飞机是最安全的出行方式,但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脑中浮现的是散落数公里的飞机残骸,炽热的金属碎片,草地上如同日晒鲑鱼般的粉色肉块。可怜的苏俊贤。

    “为什么不在起飞前提供饮品?”他抱怨道。苗友菱只是轻轻一笑。

    飞机驶入跑道,两侧灯光闪烁,但直至飞机穿破云层,太阳仍未完全沉落。鲍文康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那是五部可能拍摄的电影剧本。其中两部篇幅过长,他直接丢回包里未作阅读。另一部开头晦涩难懂,也被他放在一边。正当他拿起第四部剧本读了九页时,空姐过来询问乘客的饮品需求。

    “来杯白酒,加冰。”鲍文康吩咐。苗友菱什么也没点。当年轻空姐转身离去时,鲍文康抬眼注视着她。在他看来,航空业历史上最荒谬的决策之一就是出于性别歧视的控诉而雇佣男性空乘。甚至现在的空姐也显得更加年长且不那么迷人。但这名是个例外。她年轻美丽,不同于航空公司的宣传模特,她是一个真正的性感尤物,金发蓝眼,脸上点缀着雀斑,双颊泛着红晕,胸部在制服下高挺。对于她的身高而言,胸部略显丰满。

    “谢谢,宝贝。”鲍文康说着,将酒杯放在小桌板上。当她起身时,他轻抚她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鞠白卉。”她微笑回应,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朋友们通常叫我卉卉。”

    “卉卉,过来坐一会儿吧。”鲍文康轻拍着他宽敞座椅的扶手,“我们聊聊天。”

    鞠白卉再次展露笑容,但这笑容稍显牵强,几乎公式化。“很抱歉,先生。航班已经晚点,我得为乘客们准备餐食。”

    “我正在看一些电影剧本。”鲍文康解释道,“我可能会制作其中一部,里面有一个角色,似乎就是为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量身定做的。”

    “感谢您的好意,”她说着,准备离开,“但我确实需要帮助孔茉莉和虞春柔准备餐食。”

    鲍文康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在你去找孔茉莉和虞春柔之前,能再给我倒一杯加冰的白酒吗?”

    她缓缓抽出手臂,很想揉揉被鲍文康捏疼的手腕,但还是忍住了。她的笑容消失了。

    给鲍文康送来牛排和龙虾的是孔茉莉,但她并未带来酒。鲍文康没有胃口。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左侧机翼末端的导航灯在闪烁。鲍文康打开了头顶的阅读灯,但最终还是将剧本放回原处。他的目光追随着鞠白卉忙碌的身影,她全神贯注地工作着。前来清理鲍文康未动的食物的是虞春柔,“先生,您想要再来杯咖啡吗?”

    鲍文康沉默不语。他看到那位金发空姐正与一位商人谈笑风生,又走到鲍文康座位前方两排,给一个昏昏欲睡的五岁小孩递了一个枕头。

    “鲍文康。”苗友菱开口道。

    “别说话。”鲍文康冷冷回应。

    当虞春柔和孔茉莉转向其他区域忙碌时,鞠白卉独自留在了机舱前部,靠近洗手间的地方。此时,鲍文康起身了。女孩在走廊边侧身让路,仿佛并未意识到站在面前的就是鲍文康。

    洗手间无人使用。鲍文康进入后,开门探头向外:“对不起,小姐。”

    “有什么问题吗?”鞠白卉抬头询问,正忙着整理餐具。

    “马桶似乎没有水。”他指出。

    “是水压问题?”她猜测。

    “完全没水。”鲍文康说明,让位让她进入。当他回头时,头等舱的乘客们各忙各的,有的沉浸在音乐中,有的埋首于书页,有的已沉入梦乡,唯有苗友菱的目光落在他的方向。

    “现在看来恢复了。”空姐说道。鲍文康移至她身后,轻轻扣上门锁。鞠白卉挺直身躯,转身面对他。在她开口之前,鲍文康已紧紧抓住她的前臂。

    寂静中,鲍文康的脸庞贴近了她。狭小的洗手间内,舱壁与金属洗手台轻微震动,传递着引擎的轰鸣。女孩双眼圆睁,嘴唇微启,似欲呼救。然而,鲍文康施展了一种控制技巧,锁定了她的意志,使她哑然无声。他紧握女孩的前臂,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眼眸,感受到她意志的抵抗,犹如湍急的水流。他奋力对抗这股阻力。她的身体与意志都在挣扎,但他像小时候在摔跤游戏中压制表妹那样,将她的意志牢牢掌控。那时,他不慎占据了上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按地,既感尴尬又觉兴奋。

    “停止。”鲍文康在心中下达命令。

    鞠白卉的反抗戛然而止,意志逐渐松弛。鲍文康感受到一阵震颤的暖流。随着他的意志深入并支配她的思绪,女孩的自我意识消散,如同被他吹熄的残烛。他轻易穿越她的心理防线,直达愉悦的核心,但并非为了享受她的欢愉,而是为了征服她的顺从。

    “别动。”鲍文康持续在心中默念。

    他的脸更加贴近。他观察到鞠白卉脸颊上的淡金色汗毛,她的眼眸异常放大,蓝色的眼珠,瞳孔扩张至极。双唇湿润,微微开启。鲍文康将嘴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轻咬下唇,继而探舌入内。

    鞠白卉静默不动,仅微微吐息。如果此刻她是清醒的,那气息可能是叹息,可能化为呻吟,也可能演变成尖叫。她口腔中弥漫着薄荷的清新。鲍文康再度轻咬她的下唇,力度加重,随后他略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缕细小的血丝自她唇角流淌,缓缓滑至下巴。她目光越过鲍文康,面容无波,但眼中隐现的恐惧却如困兽般无助,意识到自身的束缚却无力挣脱。

    鲍文康松开紧握的前臂,转而轻抚她的下巴。他沉醉于她徒劳的抗争,以及自己对她的全面掌控。她的惊恐如同浓烈的香气,充斥着他的感官。他无视她痛苦的低语,沿着熟知的路径深入她的思想核心,随意塑形她的意志,犹如揉捏柔软的面团。她再度发出轻微的叹息。

    “保持站立。”鲍文康在心中默念指令。

    鲍文康扯下了她的制服上衣,衣物滑落至身后的洗手台。狭小空间内,他的呼吸声与引擎轰鸣交织共鸣。

    “保持沉默。”鲍文康继续在心中默念指令

    鞠白卉米色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红黄交错的丝质围巾。鲍文康未触碰围巾,径直解开衬衫扣子。当粗暴地将衬衫从裙摆中抽出时,她开始颤抖,但他加强了对她的意志控制。颤抖随即停止。

    鞠白卉的嘴唇微张,唾液与血迹在下唇边缘闪烁。

    “保持静止。”鲍文康心中重复指令。

    鲍文康剥落衬衫,使之从她肩头滑落,悬挂在无力的手臂上。她的指尖短暂痉挛。

    “噤声。保持站立。”鲍文康在心中坚定命令。

    飞机轻微倾斜加剧。鲍文康紧紧贴着她,身体在她柔软腹部轻轻摩擦。

    门外传来轻微的“咔哒、咔哒”声。有人试图进入洗手间。

    “鞠白卉?你在里面吗?”空姐的声音穿透了门板,锁芯随之转动。“鞠白卉?我是虞春柔。”

    “鞠白卉?一切还好吗?飞机正遇到一些气流。鞠白卉?”机身再次倾斜,盥洗台的表面随着引擎的轰鸣微微颤动。鲍文康施加力道,将她整个身体提起,再猛然放下,重复这一动作。

    “你是不是在寻找那位乘务员?”门外传来苗友菱的话语,声音隐约。“她正在照顾一位身体不适的老太太……老太太的情况看起来挺严重的。”

    接着,两人开始了低语交谈,话语模糊不清。鲍文康沉浸于她身体的温热,她的汗水,尤其是她的恐惧。她仿佛是他手中的巨大玩偶,柔软而无力。他们的意识与情感在此刻交融,转化为一种肉身的欢愉。

    “我会告知她你曾找过她。”苗友菱说道。敲门声轻轻响起,就在离鲍文康咫尺之遥的门上。

    飞机再度颠簸。鲍文康缓慢地减轻了精神上的束缚。她的思绪混乱不堪,真实的经历与梦幻般的臆想交织在一起。鲍文康让她趴在盥洗台上,随即解锁了门。

    “请系好安全带,鲍文康。”苗友菱瘦弱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知道了。”

    “发生什么事了?”鞠白卉困惑地问道,目光尚未聚焦,“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将头深埋入金属盆中,无声地呕吐。

    苗友菱踏入盥洗室,稳稳地握住女孩的双肩,给予她支撑。在女孩呕吐完毕后,她细心地用湿润的毛巾轻拂她的脸颊,以示安慰。飞机如同暴风雨中的孤舟,颠簸不已,鲍文康则站在走廊上,紧紧抓着门框,努力保持自己的稳定。

    “发生了什么?”鞠白卉提问,眼神迷茫地注视着苗友菱,“我……不明白……为何我……”

    苗友菱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额头,一边朝鲍文康投去一瞥。“你最好回去坐好,鲍文康。不系上安全带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鲍文康听从建议,回到座位上,并重新拿起先前阅读的剧本。不久,苗友菱也归座。飞机的颠簸愈发强烈,前方传来虞春柔焦虑的询问。

    “我不知道。”鞠白卉以虚弱的嗓音回应,“我真的不知道。”

    鲍文康对周遭的混乱视而不见,专心致志地在剧本的空白处批注。片刻之后,他抬头,察觉到苗友菱正凝视着他。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我不习惯等待这么久还未能享用第二杯酒。”他轻声细语道。

    苗友菱转过脸,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无尽夜色,以及远处闪烁的红灯,那是飞机翼尖的信号灯。

    翌日清晨,鲍文康驾驶着他的座驾直奔苏俊贤的住所。守卫远远地便认出了他的红色法拉利,甚至在车辆停稳前便已开启大门。

    “早安,鄢宏峻。”

    “早安,鲍文康先生。如此早起在这里见到您,我还真不太习惯。”

    “我同样不习惯这么早前来。不过,我需要查阅更多关于商业投资的文件。苏俊贤最近参与了一些新项目,我必须整理清楚财务状况——特别是关于一部名为《白色》的电影。”

    “我读过那本畅销小说。”

    “这里还有其他安保人员吗,鄢宏峻?”

    “有的。至少在下个月的拍卖会之前,我们都会在此驻守。”

    廖彭薄依然按时支付你的薪水吧?

    没错,是从房产收益中支出的。

    明白了。再见,鄢宏峻。

    再见,鲍文康先生。

    鲍文康满意地踩下油门,红色法拉利引擎轰鸣,沿着蜿蜒的车道疾驰。清晨的阳光穿透两侧白杨树的缝隙,洒在车内,光影斑驳。车辆绕过正门前干枯的喷泉,最终停靠在西侧建筑前,那里便是苏俊贤的办公室所在。

    苏俊贤的豪宅沐浴在晨曦之中,占地广阔,宛如一座微型王宫。门扉敞开,引领至内院,院落与门廊相连,门廊又与通风良好的房间相通,这些房间再通过铺设地砖的长廊彼此相连。这些建筑仿佛历经世代变迁,不断扩建而成,而非1938年炎夏,由一位鲜为人知的电影巨头一手打造。这位巨头三年后,在观看样片时猝然离世。

    鲍文康使用钥匙解锁,步入西侧建筑。透过百叶窗的光线在秘书办公室的地毯上绘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轨。室内井然有序,打字机被罩布覆盖,桌面擦拭得光洁如新。回想起过去此地电话铃声不绝于耳、办公区喧嚣繁忙的景象,鲍文康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惆怅。苏俊贤的办公室位于会议室后方的第三间房。

    从口袋中掏出记载密码的便条,鲍文康打开保险箱。他将带有色彩标记的文件及折叠好的资料置于苏俊贤宽敞的白色办公桌上。打开文件柜,他深吸一口气。看来整个上午都将投身于工作中。

    三小时后,桌面散落着文件与资料,鲍文康伸展身体,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子轻轻后仰。在苏俊贤的文件中,没有任何可能牵连俱乐部的隐患。唯独一些拖欠债务者和对影院品质过于苛求的人令人头疼。鲍文康起身,走到墙边练习拳击动作。脚踏跑鞋,他感到轻盈且灵活。他身穿一件浅蓝色慢跑服,手腕与膝盖处的拉链全部拉开。此刻,饥饿感袭来。他悄无声息地沿着西侧走廊步入一个设有喷泉的庭院,运动鞋与地砖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穿过庭院和一个足以容纳昌勋国演员工会大型聚会的遮阳露台,他通过南侧门户进入厨房。厨房的冰箱里尚存食物,他打开一瓶香槟,将蛋黄酱涂抹在一片面包上,此时,一阵嘈杂声突然响起。手持香槟瓶,鲍文康穿过宽敞的餐厅,步入客厅。

    喂,你在做什么?鲍文康厉声质问。在二十米外,一名男子正弯腰搜寻放置在架上的录像带。那人迅速站起,身影在角落里宽大的屏幕上映出。

    哦,原来是你。鲍文康辨认出此人是苏俊贤的一位男伴。几天前,他和虞子晋曾将其逐出。男子年纪轻轻,一头金发,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世间罕见。他仅穿着破洞短裤与运动鞋,上身肌肉线条明显。发达的三角肌与胸肌证明了他长期坚持锻炼。鲍文康甚至猜想,或许有人曾在其坚实的腹部上砸碎过石块。

    是我。那声音在鲍文康耳中,更像是一位海军陆战队的教官,而非柔弱的同性恋伴侣。你打算怎样?

    鲍文康慵懒地叹了一口气,畅饮一口香槟,随后擦了擦嘴角。“赶紧离开,小伙子。你这是非法侵入。”

    金发美男嘟囔着:“谁说的?我和苏俊贤是朋友。”

    呵呵。

    “我有权留在这里。我很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

    “胡扯。”鲍文康直言,“立刻离开,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出门。”

    “谁来执行?”

    “我。”鲍文康坚定地回答。

    “就凭你一个人?”男孩挺起胸膛,展示肌肉。鲍文康分不清那是二头肌还是三头肌,它们紧实得如同一只小沙鼠。

    “我,加上警察。”鲍文康说着,走向附近的组合柜,伸手拿起了电话。

    “休想。”男孩从鲍文康手中抢过话筒,猛地扯断了电话线。似乎这样还不够,他咒骂着,用力拽下了墙上的电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