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遵旨,但是陛下,内殿那位公子其他的,臣都能医好。可是他的伤患之处,臣与他女男有别,如何…如何替他医治啊?”
元青黛是个十分会瞧事的人,看出内殿的人对于时砚昭十分重要,虽不知为何会打了板子。
帝王之心,元青黛自认为是猜不透的,所以为着日不会被时砚昭因今日事而找麻烦,元青黛现在提前将自己撇清,这是最好的法子。
“朕来。”
在元青黛开口询问后,时砚昭想都未想,就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要替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医那处的伤?陛下,这不行的。”
元商陆虽上过什么学堂,但嫁进了太女府,栾清漪与卫者华都很愿意教他一些东西。
对于宫中的规矩,大多数也都掌握了。
他现在知道时砚昭身份不一样,有时候做的一些事,他做为时砚昭后宫中的一个侍君,是需要替时砚昭将一些事,想全面的。
现在时砚昭刚刚登基,朝臣也好,百姓也好,更有其他国家都在盯着她这个东楚的新帝。
都等着抓她一点错处,在这个节骨眼,时砚昭绝不能做出任何落人话柄的事。
“元侍君今日来帮忙的事,朕已记下,日后定会好生奖赏,你且先回自己宫中去吧。”
时砚昭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如今她好不容易坐上了凤位,就算会被很多事束缚,但对于她想守护的人,时砚昭绝对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时砚昭同元青黛一起入进了内殿,元青黛大概处理好她所能治的后,便将如何清理伤口上药的法子,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时砚昭。
元青黛离开前去熬药,而时砚昭则将冷溪也赶出了内殿,只留自己一人在内殿。
看着在床上趴着,昏迷不醒的江尧,时砚昭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臀部。
抿了抿嘴,下定决心坐到了床边,按照元青黛交待的方法,慢慢的清理着伤口。
待时砚昭清理好后,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眼下连午膳的时间都过了。
时砚昭站起身,因为一直弯腰,所以现在腰酸的厉害。
看了看江尧,时砚昭扶着腰,来到柜子旁,取出了一件自己还是做太女时的寝衣。
走回床边将江尧的衣服全部褪下后,替其换上。
元青黛的药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熬好了,元青黛说,只要是江尧喝下汤药,不出半个时辰便会醒过来。
时砚昭坐到了一旁的榻上,开口唤了冷溪,让其将一直温热的药端了进来。
冷溪推门面而入,看到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的时砚昭,垂眸走到了床边。
将药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桌上,冷溪开了口:
“陛下,是奴来喂江公子喝药,还是……”
刚刚替江尧处理伤口,时砚昭万分小心。
虽然江尧昏睡着,但是时砚昭还是怕弄痛他,所以格外小心。
最后累到了自己,现在发酸的双手还没有好,时砚昭对着冷溪摇了摇头。
冷溪会意,拿起药凉了凉后,喂给了江尧。
冷溪是见过江尧的,时砚昭看着极为冷静的冷溪,只觉得他的过于冷静,也很奇怪。
“刚刚你在内殿,应该也只到元侍君同朕说的话了吧?冷溪你原是见过江尧的,你知道他是何身份,眼下,竟然未开口劝朕三思?”
自楚帝确定退位后,便已然告诉了时砚昭,冷泉与冷溪的身份。
同时砚昭知晓的一样,他们二人确实是皇家影卫。
“回陛下的话,奴的责任,只是保护陛下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事,奴只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宫人而已。陛下有陛下的抉择,奴都听陛下的。”
冷溪的态度虽冷,但是时砚昭却很喜欢。
若是时砚昭身边的人,都如冷溪这般有分寸,时砚昭都不敢想那会有多好。
片刻后,冷溪将一碗汤药都喂给了江尧,识趣的退了下去。
殿外,腊月奉栾清漪的命令赶了过来,求见时砚昭。
季冬与季夏拦着他,但是到底都是从小一起伺候时砚昭的,腊月根本不怕季冬与季夏的阻拦。
直至冷溪端着药碗从里面出来,看着正在与季冬、季夏纠缠的腊月,冷溪走上前去。
“这里是安平殿,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撒泼。这里早已不是太女府,若是你扰了陛下的安宁,纵使你是陛下的贴身侍从,怕是也没有几个脑子够掉的。”
“冷溪,你别以现在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就高人一等了。我是奉君后的懿旨,前来面见陛下的,你们凭什么阻拦我?”
腊月的话一说出来,季冬与季夏十分无奈的回头看向了冷溪。
冷溪微微皱起眉头,元商陆的性子,冷溪也是了解的。
时砚昭让他回宫去,他定不会再去其他地方,更不会去君后面前嚼舌根。
看样子,现在宫里上下,都知道安平殿里被时砚昭藏了人。
栾清漪现在到了孕后期,自己是不方便乱走的动,所以这才让腊月前来。
这个栾清漪,不愧是相府里教出来的公子,头脑确实够用。
腊月是时砚昭的人,让他过来,哪怕时砚昭生气,也不可能去罚腊月。
不过现在若是真让腊月进去,怕是时砚昭会真的动怒。
冷溪知道这个江尧对时砚昭的重要性,现在着实不能让腊月进去。
想了想,冷溪走上前来,面对着对自己趾高气扬的腊月,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冷溪,将手里的碗塞到了季冬手里后。
突然抬起了手,一个手刀落到了腊月的后脖颈处。
腊月翻了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冷溪眼疾手快,一把将人给抱住。唤了守在两米开外的宫人招了招手,两个宫人连忙弓腰跑上前,接过了冷溪手中的腊月。
“将给送回坤华宫,若是君后问起来,就说他身子不爽快,突然晕了过去。其他的,无论问什么,一律就回不知就是。”
宫人点头,一左一右搀扶着腊月,按冷溪的主意,将其送回了坤华宫。
“冷溪,你这做法能行吗?君后又不是个傻的,你就不怕君后日知道,找你麻烦吗?”
季冬将药碗还给了冷溪,有些担心的皱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