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唤了句:
“老板。”
随后,便照吩咐下去伺候其他客人去了。
姹紫楼的老板坐到了时砚昭的身侧,用两个手指捏着时砚昭的下巴,将醉到没知觉的时砚昭的脸,抬了起来。
嘴角上扬起一个坏笑。
松开了时砚昭的下巴,姹紫楼抓着时砚昭的胳膊一个用力,便将人扶了起来。
将时砚昭的一只胳膊搭到了自己肩膀之上,带着时砚昭便上了四楼。
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姹紫楼老板将房门推开,扶着时砚昭走了进去。
一步一步到了床边,姹紫楼老板将时砚昭放到了床上。
刚刚站直了身子,一柄冰凉的冷剑,抵到了姹紫楼老板的脖颈左边。
“来的倒是快,你们家主子好好的,奴家可什么都未对她做,是她自己喝多了,奴家好心把她带上楼休息的。”
说着话,只见姹紫楼老板用手里的竹子折扇,轻轻将脖颈处的利剑推开,转身看向了身后人。
姹紫楼老板上下打量着对面的黑衣人,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你是她……新纳的侧君,还是侍妾?”
“大胆!”
冷溪听着姹紫楼老板的话,微微一怔。
要知道在民间,无论什么高门大户,娶的侧室都被称为侧夫,只有皇女的侧夫,才会被称为侧君。
姹紫楼的老板,很明显是知晓时砚昭身份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冷溪冷着脸,开口询问着。
但是姹紫楼老板半点不慌,还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
“小公子错啦,你不应该问奴家是什么人,你应该问,奴家是你们家主子什么人。”
说着话的功夫,姹紫楼老板坐到了一边,朝着冷溪挥了挥手。
“要不你就同奴家坐在这,等着她醒过来。不然就回你们府上去,把季冬与季夏唤过来,将你家主子带回去。”
姹紫楼老板开口就找了季冬、季夏,很明显,他与时砚昭是熟人。
冷溪瞧着他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性,选择坐到了他的对面。
栾清漪有孕没多久都就要生了,时砚昭现在醉到不省人事,若是让栾清漪知道,难免会过度担心。
如果再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冷溪倒不如待在这里护着时砚昭,只等她醒过来就是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天已黑了。
时砚昭从宫里出来时,就已经过了午睡的时间。
随后又是发呆,又在姹紫楼里吃饭,醉倒时天就已经擦黑,眼下算是黑透了。
因为只喝酒,也没吃其他的东西,醉酒的时砚昭越睡,越觉得口干舌燥。
酒意已经挥发了些许,时砚昭慢慢醒了过来。
但是睁眼看到完全陌生的床顶时,时砚昭彻底清醒。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四下陌生的环境。
直至看到冷溪穿着一身黑衣,还有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衣,背对着她坐着的男子。
时砚昭微微诧异,这男子的背影看起来,像极了那日与江尧分开时,江尧的背影。
时砚昭下了地,带着疑问的语气,试探的开口:
“江,江阁主??”
被时砚昭这么一叫,姹紫楼老板站起,转过身。
“贵人,奴家都与您说了多少次,叫奴家江阁主多生分。奴家与贵人是过命的交情,您唤奴家大名就是了。”
“真的是你啊江尧。”
看到江尧,时砚昭不知为何,是真的打从心里的高兴。
这些日子,时砚昭过的太过昏暗,再加上眼下君后的事,时砚昭真的找不到一点开心了由头。
看到江尧转过来的那一刻,时砚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某个空空的地方,好似暖了起来。
“看着贵人的样子,身体的余毒大概已经彻底清好了。到底还得是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的让人羡慕。”
江尧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时砚昭。
其实自时砚昭驻足在姹紫楼楼下时,总习惯往下张望人群的江尧,便已经看到了她。
江尧原是想亲自下去请时砚昭的,江尧那时看着时砚昭表情痛苦,整个人都散发着又累又悲伤的感觉。
所以才特意派了个小二前去,将时砚昭给请了进来。
“元青黛的医术确实是好,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医的……”
看到江尧,时砚昭确实高兴,但是一提起元青黛,时砚昭不免又想起了君后的事,情绪一下子又变得低落起来。
瞧着时砚昭不太对劲,江尧立马转了话题:
“贵人与侧君一回京城数月,看着贵人身子大好,奴家也开心。不知卫侧君近来如何,可有喜事了?”
江尧开口询问,果然,他总是能将时砚昭的情绪带动起来。
时砚昭淡笑,微微摇了摇头。
说话之间,时砚昭这才反应过来,冷溪还在这里。
都不用过问,想来定是季冬或者季夏让他来跟着自己的,眼下时砚昭还不想回府,但离开的时间毕竟过长,怕是家里的人会担心。
“冷溪。”
时砚昭唤了一声,刚刚在时砚昭下床时,已经站起身的冷溪。
被时砚昭这么一唤,立马朝时砚昭行了个礼:
“奴在。”
“你回府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告诉正君、侧君与元小侍一声,本殿一切安然无恙,无需他们挂念。你回去后,让季冬与季夏来姹紫楼寻本殿就是。”
“殿下,您自己在这里,怕是……”
冷溪抬头看向时砚昭,边说,边不放太心的看向了江尧。
江尧看起来就给人十分不踏实的感觉,冷溪有些信不过他。
“哟哟哟,这个小公子你这用的是什么眼神看着奴家啊?奴家与你家殿下可是老交情了,她这小命,还是奴家当初给救回来的。难不成,你还害怕奴家会害她不成咯?”
江尧还如同以前一般,天不怕地不怕,怼人一怼一个准。
冷溪被他说中了心里想的,不由得哑口无言。
“你就放心回去复命,本殿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时砚昭知道江尧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信的过他。冲着冷溪肯定的点了点头,冷溪这才领命从窗户跳出,回府传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