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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府前,时砚昭从在马上,已经整整半个时辰未动。

    季冬、季夏从旁跟着,自打从坤华宫中出来后,时砚昭整个人的状态就有些不对了。

    季冬、季夏十分担心,但又不敢轻易开口。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们二人也知道,时砚昭是极不容易的。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时砚昭终于觉得有些累了,这才下了马。

    但是看着偌大的太女府,时砚昭却不想进去。

    “你们先回去吧,本殿想一个出去逛逛,不必跟着了。”

    刚刚进宫时,因为着急,所以时砚昭穿着常服就入了宫。

    眼下也不必再换衣服,所以时砚昭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大步离开。

    季冬与季夏也不敢抗命,但看着时砚昭越走越远,性子比较急的季夏,急了起来。

    “不是,咱们真要让殿下自己独自一人去吗?这若是出点什么事,咱们可怎么交待啊?”

    季冬自然也是心急的,听了季夏的话,垂眸微微想了想后,完全没有理会季夏,直接冲进了府里。

    一路来到了时砚昭的院子,季冬来到了冷泉与冷溪现在所住的房门前,敲响了门。

    “谁啊?”

    冷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季冬抿了抿嘴,开口道:

    “是我,季冬。”

    门从内被打开,冷泉看着季冬,一脸的诧异。

    “你不是跟着殿下进宫去了,怎么自己回来了?”

    季冬没有直接回答冷泉的话,直至冷溪也走上前来,季冬这才开了口。

    “冷溪,我有事找你,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冷泉回头看了看冷溪,冷溪也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跟着季冬,到了院中无人处。

    “君后病倒了,很不乐观。殿下出宫后十分悲伤,她不让我与季夏跟着,独自一人去了街上。

    现下虽然时思蓓的事终于有了了结,但是还不知有什么人的眼睛,盯在殿下身上,所以我想请你,偷偷去跟着殿下,保她安全。”

    “为何让我去?你与季夏功夫也不差,也可以偷偷跟着殿下啊。”

    冷溪不太理解问了一句。

    “因为我与季夏轻功都不算太好,而你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季冬已经完全能够确定,冷溪就是那晚在元家房顶上的黑衣男子。

    季冬直直盯着冷溪,纵使冷溪伪装的再厉害,但是面对这样的目光,还是有些心虚的。

    “咳咳,我,我也只是会些拳脚功夫罢了。”

    “那既然我来请求你无用,那为着殿下,我也好去请正君下令,命令你去了,你自己选吧。”

    “你……”

    冷溪没想到,季冬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明明以前见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冷溪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屋内。

    季冬就一直紧紧盯着冷溪的房门,谁知没一会儿的功夫,冷溪的房门并没有打开。

    而一个黑色的身影,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上了房顶,轻轻几个跳跃,便离开了太女府。

    若不是季冬眼神好,盯得紧了些,怕是压根不会发现,有黑影从太女府上房跳过。

    冷溪的轻功,想来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季冬当真佩服。

    时砚昭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热闹人群,可是她却半点也融不进百姓们的热闹之中。

    一个最爱她的人既然永远离开,一个只想对她最爱的人负责的人,要将东楚直接丢给她。

    时砚昭能够理解楚帝爱君后的心,可是退位不是小事,果然,再冷静的人,也会因情乱志。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经间,时砚昭突然看到右手边一间足足有四层的酒楼。

    京城的酒楼,一般都是三层最高,这个酒楼如此之高,所以才会被时砚昭突然发现。

    看着那酒楼来来往往的客人,似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时砚昭朝那酒楼走了过去。

    直至到了酒楼门口,这才看清这个酒楼并不算大的牌匾。

    “姹紫楼。”

    时砚昭念出了声,只觉得有些拗口。而且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个正经吃饭的地,倒是有些像烟花之地。

    正在时砚昭觉得奇怪时,楼里的小二看到了她,立马跑了出来。

    “客官,您在门外瞧什么呢,咱们姹紫楼大,里面空的桌和雅间都有,厨子都做了一手的江南好菜,您若是想尝尝,就里面请吧。”

    小二十分的热情,时砚昭听她说着江南菜,不由得迈动了步子,跟着小二走了进去。

    进去后,小二便给时砚昭安排了个桌子,时砚昭席地而坐。

    看着这楼里的装修风格,时砚昭总觉得此处与江尧的姹紫嫣红阁有些相似。

    而且这酒楼的名字,还有江南菜,好似都是按照姹紫嫣红阁来的。

    不过,这里确确实实是个普通的酒楼,时砚昭也没太在意。

    点了几个小二推荐的江南菜,还有一坛酒。在菜未上桌之前,时砚昭便连灌了自己几杯酒。

    以前总觉得,有些人所谓的借酒消愁,只是为着想多喝几口找的借口。

    可如今轮到了自己,时砚昭几杯酒下肚,却当真觉得身子有些松泛些了。

    似是有些上瘾,时砚昭一杯接着一杯,就连菜上齐了后,时砚昭也未动筷。

    很快,一坛酒就被时砚昭喝没了。

    “小二,再来两坛酒。”

    时砚昭只是觉得有些微醺,但是还没到要醉的程度。

    自打来了东楚来,时砚昭时刻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可是眼下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时砚昭真的想要好好的醉一回,希望现在发生的一切,全都不是真的。

    小二应了一声,连忙换了两坛酒过来。

    但看着时砚昭面前的菜一动未动,小二还是提醒了句:

    “客官,咱们家的酒虽好,但菜也不差,您多尝尝菜,酒多伤身,且注意身子才是啊。”

    时砚昭点了点头,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时砚昭还是觉得很温暖。打赏了小二一点碎银子,时砚昭还是未动筷,自顾自的一直喝着。

    三坛酒下肚,时砚昭已经趴到桌上不省人事了。

    小二凑上前来,看着时砚昭如此,想要试图将她推醒。

    但还未上手,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小二身后,开口道:

    “别动她,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