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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尘一愣,“什么?”

    余曼曼重复道:“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没有为什么,单纯想摸。”

    阿尘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又抚过他的下颌。

    光滑,柔软,却凉凉的。

    余曼曼的手在阿尘脸庞,脖颈四处游荡,她能感受到他皮肤渐渐升高的温度,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不是一张假皮。

    阿尘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腕,“你……你干什么……”

    他说话有些磕绊,双颊泛红,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瞪着,似是有些生气。

    余曼曼抽回了自己的手,嘟囔道:“摸下你脸,又不会少块肉……”

    她往外走着,又转头补充道:“你可别想多啊,我可不是对你有意思。”

    “那就是耍流氓了?”

    余曼曼被他一呛,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耍了又怎么样?要不你摸回来?真小气!”

    说着,她心虚的拿起面具就往外跑了。

    阿尘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那些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勾起了唇。

    忙活了大半夜,余曼曼累得只想在床上躺尸。

    她敲响了粉蝶房间的门。

    粉蝶似乎睡得十分熟,一段时间后才睡眼惺忪的来开门。

    她揉着眼睛,在看清余曼曼的脸时惊讶道:“天亮了?姐姐,你昨夜没回来睡觉吗?”

    余曼曼疲惫的点点头,走进房间呈大字扑到了床上。

    “还早呢,你也接着睡吧……”

    粉蝶讪讪的点了点头。

    突然,余曼曼深吸了口气,“你闻到了吗?好像有股烧东西的味道,该不会是哪里着火了吧?”

    粉蝶一愣,道:“不会吧,我没有闻到啊。”

    余曼曼累极了,道:“嗯,可能是我身上沾的柴火味吧。”

    她翻了个身,很快入睡了。

    粉蝶看着桌子下的炭盆,许是那炭沾染了湿气,扔在其中的纸条竟燃了半截就熄灭了。

    她耐心的等余曼曼呼吸渐渐平稳后,小心翼翼过去将剩下的半截拿了起来,塞进了怀里。

    粉蝶看着床上女子熟睡的侧颜,回想起信条上的内容,她的目光变得冷冽。

    【时况有变,若七日内未完成任务,则将目标直接带回。】

    将她带回吗?

    粉蝶攥着袖角。

    那套白色的衣裙,她只穿了一小会,便换回了湿衣。

    哪怕浑身黏腻难受,哪怕冷到发抖,她都不敢再穿。

    可她却能穿着,毫无心理负担的四处游荡。

    凭什么呢?

    粉蝶神情变得执拗,无论如何她都要在七日内完成任务,她太想看余曼曼有朝一日得知真相时的表情了。

    想想就十分期待,一定是精彩极了!

    ……

    余曼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持续了一段时间。

    随即便是猛烈的拍门声。

    “曼曼!曼曼!!”

    “曼曼!快开门!!”

    余曼曼被吵醒,烦躁的踹了脚被子,强逼自己睁开眼睛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愣了一秒,随即瞬间清醒了。

    卧靠!

    这不是在二楼吗,地板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门外,不断传来阿尘焦急的声音和撞击声。

    余曼曼下床,竟一脚踩进了水里,鞋袜瞬间全湿了。

    她看向了一旁熟睡的粉蝶,连忙将她推醒。

    粉蝶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也吓到了。

    “姐姐,我没做梦吧?”

    “没做梦!赶紧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我们往楼上跑!”

    余曼曼赶紧去开门,阿尘看到她后如释重负,迅速牵起她的手,“快跟我走!”

    余曼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暴雨确实下了很久,和她记得今早水还只蔓延到一楼处吧。

    怎么突然就冲到二楼来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阿尘道:“这里的地势比较低,是山洪冲过来了。”

    余曼曼简直欲哭无泪。

    不是吧?这么惨吗?

    好不容易从南宫琛身边逃走,还没来得及开启新生活,就遇到了天灾?

    粉蝶很快就收好了东西,她出来,看到阿尘后神色一变,低声喊了句:“公子。”

    阿尘也礼貌的跟她打了招呼。

    “蚩榆他们呢?”余曼曼左右环顾。

    粉蝶道:“涨水了,大家都往楼上跑了,他们说不定早上去了呢。”

    余曼曼觉得蚩榆若是先发现,转移前一定会来叫他们。

    “他昨晚也没休息,估计是睡熟了,我去叫他,你们两个先上去占个位置!”

    她说着,便往旁边跑。

    余曼曼走了,粉蝶对阿尘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喂,还站在这里干嘛?没听到姐姐说上去找位置吗?”

    阿尘冷冷道:“你上去,我陪她。”

    粉蝶道:“凭什么?你不去我也不去,到时候顶楼没位置了,看你怎么办!”

    阿尘没再搭理她,径直上了楼。

    ……

    余曼曼用力敲响了蚩灵的房间,心中觉得奇怪。

    蚩榆不是不愿与蚩灵一间房吗?怎么今早又在她房间里睡下了?

    “蚩榆!蚩榆!!快醒醒!”

    她用力敲了一阵门,内里都没有回应。

    一阵强风卷起水花冲击在她腿上,凉飕飕的。

    水位似乎又上升了。

    余曼曼猛地推门,可门从里面锁紧了,根本就推不开。

    人确实还在里面,怎么会睡得这么熟呢?

    她将耳朵趴在门上,凝神去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阵“唔唔”声。

    有问题!

    余曼曼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抬腿用力去踹门。

    连踹几脚,门终于有所松动了。

    她又猛扑上去,用力将门栓撞断,肩背一阵麻意过后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余曼曼走进房门,和端坐在床榻上的蚩榆四目相对。

    “不是,你在房间里怎么不应声?!”

    她有些恼怒,但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蚩榆琥珀色的瞳仁盯着她,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很努力却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

    余曼曼跑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蚩榆说不出话,眼睛往下垂,看向了自己的腰间。

    余曼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腰间有解药吗?”

    蚩榆眼睛一亮,艰难点头。

    余曼曼伸出手,摸向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