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定尽力救治这位姑娘!”太医擦了擦额前出来的冷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保证道。
还好这姑娘还有半条命,自己多费些心思,还能把人救回来。
这救个人,穆亲王未免也把此事想得太严重了,让所有人陪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殿下放心,孟太医是宫中的院判之首,医术了得,一定能救治好萧姑娘。”于赫出言安抚道。
“劳烦殿下命人备好处理伤口的清水和绷带,另外还需要有一个婢女上前给这位姑娘处理外伤。”太医吩咐道。
“下去准备!”宋锦澜迅速吩咐道。
“是。”于赫应声。
宋锦澜视线扫过地上还跪着的海棠身上。
“你去协助孟太医救治她。”冷声吩咐道。
“是。”海棠神色还没有缓过来,连忙应下。
“这位姑娘外伤较多,怕是要处理一个时辰,殿下可先行出去候着……”太医建议着。
“无妨,不差这一个时辰。”言外之意,他就是要在此处等着萧菀韵彻底无事才能放心。
太医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
本来想说让殿下先回避一下,要脱衣服处理外伤来着……
以宋锦澜现在的脾气,他若是贸然开口,万一这穆亲王一言不合怒气更大,下令把自己抹脖子了那可划不来。
“那就开始吧。”太医只道一声,就低声吩咐了海棠几句。
海棠会意,连忙将床帘子给放了下来。
现在依稀看去,只能大致看到萧菀韵躺在床榻之上的轮廓。
只能依稀瞧见海棠一件一件褪去了萧菀韵的衣服,为她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一处,两处……
宋锦澜这才明白,孟太医刚才说的话在暗示什么。
他故作轻咳了两声,才退去了屏风的另一面候着。
海棠看着萧菀韵胳膊和双腿处的擦伤得血肉模糊,清水擦拭和上药过程中,手全程是颤抖着的。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海棠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是眼睛依旧还是酸涩得厉害,一滴落在了萧菀韵的手背上。
不知已经过去多久,海棠才为萧菀韵重新穿戴好,帘子也被卷去了两边。
太医提着药箱绕过屏风。“殿下!”
“孟太医,她怎么样了?”宋锦澜见状,连忙问道。
“好在只是些擦伤,没有伤到筋骨。这位姑娘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只需静养半月,定能恢复如初。”太医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得知太医这么说,他悬着已久的心,也算是松动了几分。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要问微臣的,微臣便先告退了。”太医刚要离开。
宋锦澜连忙追问了句:“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最晚不超过三个时辰。微臣告退!”太医作揖后,便离开了。
宋锦澜刚想绕过屏风去查看萧菀韵的情况,于赫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来。
“殿下,南疆公主回府了。”于赫禀报道。
宋锦澜收回了脚步,只是站在远处看了看里面,海棠在替萧菀韵盖被子……
随后转过身出了房门。
正厅,宋锦澜走了进去。
“殿下……”阿依迦刚想上前同他说些什么,却不想宋锦澜一个闪躲,顿时扑了个空。
“南疆公主这次玩得未免有些过火了。”宋锦澜坐到一处,冷声提醒道。
“殿下就这么紧张她一个下人吗?”阿依迦试探性问道。
“若是本王说是,公主要怎么做?”这次他没有否认,反问道。
“所以说……殿下那日同本公主说,对那个婢女和其他下人一样一视同仁,都是在骗本公主了?”亏她还真的傻傻信了他说的话,到底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
“骗字说出来多不好听?南疆公主莫不是觉得暂住在了亲王府,就可以对府上的人或事指手画脚了?”宋锦澜出言警醒道。
“殿下这是在责怪本公主吗?”阿依迦试问道。
“本王劝公主还是记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毕竟现在,公主还不是本王府中的人。府上,更不会容下一个蛇蝎之人……”宋锦澜站起身,暗示道。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檠皇执意让南疆公主下嫁于他,那这南疆公主在府上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阿依迦闻之,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幸亏身旁的红螺扶住了自己。
宋锦澜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殿下可知,今日本公主也险些被马踩踏致死?”她突然问道。
而宋锦澜却未曾犹豫半分,救下了萧菀韵。
“殿下,公主这样做,不是要故意针对萧姑娘,殿下误会公主了!”红螺见形势不对,连忙跪地道。
“若不是那萧姑娘偷了殿下送给公主的发钗,甚至在今日王妃举办的品茗宴上让公主落了水,谋害于公主。”
“公主何至于火气这般大?今日公主不过是出口气,根本没有想着要置萧姑娘于死地啊!”红螺解释道。
“红螺说的没错,本公主只是给了她一个教训,没想杀她。殿下却认为,本公主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阿依迦失望道。
“口说无凭,本王一个字都不会信。”宋锦澜冷道。
这时,于赫却突然走上前来。
“殿下,已经找人问过今日品茗宴之事了。”
“府中一侍卫今日有目睹品茗宴全程,他亲眼所见,王妃娘娘吩咐下人去芙蕖院搜查出了公主的发钗。”
“赃物在此,公主原本顾及殿下,未曾动手罚萧姑娘,只是惩罚了萧姑娘的贴身婢女。哪料萧姑娘救仆心切,失了力,重推了公主一把,公主才落了荷花池。”
“公主这才气怒,才彻底迁怒于萧姑娘……”于赫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他虽然口头这么说,内心是绝对不相信,萧菀韵会做出偷盗南疆公主之物。
“萧菀韵什么品性,本王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绝对不会行偷窃这种事。”宋锦澜坚定道。
“殿下就这么相信她一个下人吗?难道那赃物会自己长了翅膀,飞到芙蕖院?”阿依迦反驳道。
“还是说,殿下认为是本公主故意自导自演,陷害于他人?”
“公主莫要误会了,本王可从未说过,此事与公主有关。公主何必急着辩解?”宋锦澜冷问道。
“事情如何,本王会派人查清楚。但在这之前,本王还需要做一件事……”
“殿下此言何意?”
“来人啊!府中所有下人,违抗命令,未曾提前同南疆公主说明:萧菀韵终身禁足王府,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全部罚三十大板,以示警戒!”宋锦澜冷声命令道。
阿依迦对此突如其来的惩罚很是茫然。
“念南疆公主是初犯,事先并不知情,此次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休要怪本王无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锦澜说出这句话,让阿依迦感到很强的压迫感,又很害怕。
也许宋锦澜真的能做出,让众人意外的事。
一个人真的疯起来,恐怕后果让人无法想象。
倚月居内。
“小姐,奴婢已经命人尾巴已经处理干净了。”桃红禀报道。
就算殿下要追查下来,也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替罪羔羊寻好了?”施月薇满意地笑了笑,问道。
“放心吧小姐,您拿了她的把柄,这罪她不认,也得认。”桃红阴笑道。
“确认过那人死透了?南疆公主找的人,没有觉察出什么吧?”施月薇再次问道。
“小姐,二公子办事,您还信不过吗?”
那个江湖杀手虽然是她雇的,可毕竟留着一个祸患,这才传信于二公子,命人将人给杀了。
“警惕些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