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佩是萧菀韵父皇母后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他费了好些时间,亲自找人修好了它。
“萧姑娘看到此物,定是很欢喜吧?”于赫只道。
“她应该会……”宋锦澜欲言又止。
不,他不确定,萧菀韵究竟是怎么想他的。
也许,如之前一样,恨透了自己吧?
南疆公主策马在街道跑了好大一圈,而马后面被绑着的萧菀韵,早已经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着。
“快看,那是谁啊?怎么会被绑在马后面啊?”一个男人视线移了过去。
“诶?那马上的女子,不是南疆公主吗?”又一妇人道。
“还真是,这姑娘干了什么事,怎么被南疆公主绑在马后面啊?”
“谁知道呢?”
百姓皆对此事议论纷纷。
“此女,乃穆亲王府婢女,却手脚不干净,偷了公主的发钗不说,居然还想谋害公主,害得公主掉入荷花池险些丧命。”红螺扬声道。
“此女竟这般恶劣?她活该!”
“都敢谋害公主了,此人该死!”
阿依迦故意放慢了马的速度,就是为了让萧菀韵被这些百姓说道。
有的百姓还用篮子里面的菜和鸡蛋,往萧菀韵的身上砸了过去……
萧菀韵体力不支,脚下一个不稳,就跪跌在了地上。
“驾!”阿依迦拉了拉缰绳。
她就这样被拖行着,身上全是被磨的痕迹,到处是伤,脸上也有些许被擦伤,头发也变得乱糟糟了。
手腕被粗大的绳子勒得通红……
“活该,一个下人敢谋害公主,自寻死路!”百姓吐槽道。
“就是活该,这种人……”
“吁!”阿依迦停了马,朝后方看了看。
看着已然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萧菀韵,吩咐道:“去,红螺,看看她还有气没?”
似乎,差不多了?
“是,公主。”红螺应声,翻身下马。
“公主,还有气。”
阿依迦也翻身下了马,缓缓走至萧菀韵跟前。
“放心,本公主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萧菀韵忍着痛意,缓缓抬起脑袋,眼神迷离。
她应该撑不下去了吧?
“按照规定,两条街已经跑完,本公主向来说一不二,自然要兑现承诺。”
“红螺,松绑吧。”阿依迦吩咐道。
“公主真打算放过她了?”红螺有些不情愿。
这萧菀韵都要谋害自家公主了,公主这说放就放,她着实有些不服气。
“怎么?难道你要忤逆本公主的话?”阿依迦有些不满地问。
“奴婢不敢。”话尽,红螺这才上前替萧菀韵松绑……
却不想,人群之中,有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突然从身后甩出一枚飞镖。
那飞镖直接扎在马屁股上面,马吃痛,高抬起前蹄,好似痛得要发疯一般……
“公主,小心!”红螺见状,哪里顾得上萧菀韵是死是活,直接朝着阿依迦的方向扑去。
那马的前蹄快要落在阿依迦身上,红螺眼疾手快将人给推去一旁。
可萧菀韵不能幸免了,她由于疼痛,现在全身更是无法有大的动弹,更别说站起来即刻闪避开了。
一辆马车这时候从另一条街处驶来……
车内之人率先察觉到马即将从地上女子身上踏过去。
直接轻功飞出了马车门,朝着萧菀韵这边而来。
眼瞧着马就要从萧菀韵的身上踏过去……
“……”我这是真的要死了吗?
萧菀韵渐渐闭上眼,等待着疼痛来临。
忽然,她只感觉身下一空,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宋锦澜迅速将人给捞了起来,将她护在身前。
而于赫也赶紧上前,制止了那匹马乱发疯。
“……”是他?
萧菀韵的眼皮越发沉重,昏厥之际,看见了那让她再熟悉不过的面。
“萧菀韵,你听得见本王说话吗?”宋锦澜摇晃着她。
“萧菀韵!”他眸色一变,顿觉不对,神色也变得慌乱起来。
察觉到她毫无动静,宋锦澜心神彻底已乱。“菀菀,你别吓本王……”
宋锦澜将人打横抱起来,直接上了马车。
冷声甩下二字:“回府!”
“……”阿依迦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宋锦澜将人给带走了。
“公主,您没受伤吧?”红螺神色紧张地看了她好几眼,生怕她哪里有擦伤。
“本公主无事。”话尽,阿依迦的视线落在了马后臀被飞镖刺中的地方。
“马上命人给公主追!”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当街谋害南疆公主?
“奴婢明白。”红螺应道,从袖口摸出了一个哨子,放在唇边吹了吹。
一个黑衣人迅速闪至她们二人面前。
此人乃是她的暗卫,是父王特意留下保护她,在危急时刻会出手相助。
所以需要特别的哨声,才能召出此暗卫。
“公主!”来人作揖道。
“追,杀了此人!”阿依迦怒声吩咐道。
“是。”黑衣人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穆亲王府,芙蕖院内。
宋锦澜连忙将人给放置在床榻上。
“太医在哪里?怎么还不来!”他怒声质问道。
“于总卫已经加急去请太医了……”海棠从未见过此场面,双腿都被吓软了,噗通一下双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
“本王让你们照看好她,就是这样照看的?”宋锦澜直接上前,一脚踢在海棠身上。
“殿下息怒!”海棠连忙匍匐在地,乞求着。
“王府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一群饭桶,萧菀韵不能出府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南疆公主不说,还任由南疆公主将人给带出王府,在大街上被众人羞辱。
“拂烟人在何处?”宋锦澜扫视了一圈,这里处的除了海棠,就只剩下洒扫院子的两个小厮了。
“回殿下,拂烟姐姐她……她被公主责罚,如今还重伤昏迷着。”海棠抽泣怨道。
“……”宋锦澜捏紧了拳,他知道,自己不能拿南疆公主怎么样,毕竟是檠皇下令让她来到王府。
可若是有朝一日彻底把他逼急了,他哪怕是违抗圣命,也要让伤害萧菀韵的人加倍还回来。
宋锦澜视线扫过床榻上脸色苍白,一身狼狈的萧菀韵,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揪起来一般,是那么的痛。
“殿下,太医来了!”于赫带着太医出现在房门口。
“微臣参见……”
太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用行礼,赶快给她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太医战战兢兢应了下来。
不久后,太医神色越发难看。
“她怎么样了?”宋锦澜下次问道。
“殿下,这位姑娘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双腿被擦得血肉模糊失了不少血,且双手腕骨处皆已脱臼。”
“这双重痛苦折磨之下,哪怕是一个大男人,也会痛晕厥过去,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太医解释道,无奈摇了摇头。
“微臣斗胆一问,这位姑娘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招致这等重罚?”
“被人绑在马后跑了两条街。”于赫应道。
太医听后,惊愕不已。
“这不是南疆特有针对不听话的奴隶的刑罚——驷马捆绑吗?”
“难道是这位姑娘做了什么伤害南疆公主性命的事,才触怒了公主用这种刑罚对付这位姑娘?”太医猜测道。
“驷马捆绑?”宋锦澜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你方才说,此刑罚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奴隶?”
“微臣曾经在外游学过,对南疆训练不听话的奴隶确实有此刑罚对付。”太医解释道。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她医治好。她若出事,你们全都下去陪她!”宋锦澜紧了紧拳,怒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