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韵,你还敢撒谎,刚才大家可都看着,是你推了南疆公主一下,南疆公主重心不稳,就朝荷花池里面倒下去了。”施月薇上前打断了她的话,扬声义正言辞道。
“是啊!王妃娘娘说的没错,大家都看见了,是你推了公主一下,公主才落水的。”陈府小姐应和道。
侍卫立刻跳入水中,将南疆公主给救了上来。
“咳咳!”阿依迦不禁咳了几声。
红螺连忙上前,担忧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南疆公主依着红螺缓缓站起了身,狠狠剜了跪在地上的萧菀韵一眼。
“公主还是赶紧下去换身衣服吧,这若是着凉了,殿下可是要忧心公主身体了。”施月薇上前,“关心”道。
“扶本公主去更衣。”阿依迦冷声吩咐道。
“是。”红螺应声。
“萧菀韵,你谋害南疆公主,可是罪加一等。你说……若是殿下知道了,他会如何处置你?”施月薇弯了弯身,一只手钳制着她的下颌,得意问道。
“是桃红,刚才她就站在南疆公主旁边,离南疆公主最近,一定是桃红动了手脚,故意栽赃我!”萧菀韵视线扫过桃红,硬声道。
“王妃娘娘,此女的话最是不可信,她都敢去偷盗公主发钗了,说的话如何可信?她这是在栽赃奴婢……”桃红连忙跪地反驳道。
好似这错,和自己无关,无辜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是啊,她都敢偷盗公主的发钗了,随口说的话,如何信得?王妃娘娘可莫要被此女的话给糊弄过去了。”苏夫人还不免提醒了句。
“本王妃可是答应过南疆公主,对于她们二人的处置,不予插手,诸位不妨等南疆公主回来,再行定夺。”施月薇转身坐了回去。
今日,若是这萧菀韵死在南疆公主手上,南疆公主也算是为自己除掉了一大隐患。
不过,南疆公主恐是会彻底失了殿下的心,哪怕他日嫁入王府,谅她也没这个底气觊觎王府主母的位置,和自己对着干。
因为萧菀韵这个女人,殿下对她失望不已,为了萧菀韵,多次问责于她,禁足于她,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若是南疆公主忍得下这口气,毅然决定留萧菀韵一命,也当是利用南疆公主为自己除了这口恶气,让萧菀韵知道,在这府上,惹了不该惹的人,会是何等下场。
她不插手,就是想撇清此事,也免得让殿下对自己心怀不满。
这一场两败俱伤,坐山观虎斗,没有人比她施月薇玩得更明白……
南疆公主去而复返,已换下了湿透的衣裳。
“公主,您回来得正好,这处置二人的事,还是由您亲力亲为才好。”施月薇笑道。
阿依迦朝着她点了点头,已然心领神会。
“众人皆知,本公主这个人,喜欢有仇必当场报。本公主早已经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对此女宽恕以待。”
“却不想此女还想谋害于本公主,害得本公主落了水。本公主对此,绝不姑息!”
“公主明查,奴婢真的没有推您落水,是有人从中作梗,栽赃于奴婢……”萧菀韵还想辩解些什么。
却被陈府小姐打断了话。“明查个什么?我们大家都看着,就是你,自私自利,肆意报复,才将公主推入了荷花池!”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动的手,推了公主下池……”众人纷纷议论道。
“你叫萧菀韵对吗?很好,本公主记住你了。”阿依迦突然凑上前来,冷笑了下。
“不管奴婢怎么辩解,公主都和其他人一样,就认为是奴婢故意推了您下水。奴婢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南疆公主,看着多聪明一个人,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被施月薇利用了。
可她不自知,还以为罪魁祸首是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能说,替这南疆公主感到悲哀……
施月薇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日这南疆公主就算入了王府也会被施月薇折磨得骨头都不剩。阿依迦终究有一天,会成为第二个辛撷芳。
阿依迦站直了身,说道:“本公主想来想去,这碍于殿下的脸面,本公主总不能真的把她杀了泄愤。”
“毕竟本公主也不想让殿下觉得,本公主是一个只会虐待下人的蛇蝎女人。”
“哦?那公主想怎么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施月薇好奇地问。
“嗯……原是安排好今日,打算待会儿品茗宴结束后,同我的婢女一同赛马。本公主这好兴致,就这么被这个萧菀韵给扰了。”
“那就,让萧菀韵陪本公主一同??赛马吧?”话说之际,阿依迦特地加重了赛马二字。
“就只是陪着赛马,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陈府小姐不解。
“公主自有打算,你我就不要多过问了。”旁边的粉衣女子低声提醒道。
“劳烦侍卫大哥帮忙准备两匹马。”红螺塞了锭碎银在侍卫手上,低声道。
侍卫会意,就下去了。
不久后,穆亲王府门口。
众人将此处围住了。
“公主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喜儿观摩了半晌,也没有明白。
“少好奇,活得更长久。”一旁的单泠鸢低声提醒道。
喜儿只能识趣地闭嘴。
萧菀韵被两个下人押着到了马匹后侧方。
“诸位可听说过溜狗一词啊?”南疆公主突然问道。
“溜狗?公主这是要将人给绑在马后,像遛狗一样……”听起来都很头皮发麻,陈府小姐摇了摇头,随后猜测道。
“本公主在南疆,最是喜欢将那些不听话的奴隶,绑于马后。这骑马走一遭,再烈的性子,也会被磨得非死即伤。”
“奴隶知道痛苦难耐,自然就服软,匍匐在地,对着本公主和父王说,这往后,就是再也不敢忤逆,甘愿为奴伺候。”阿依迦解释道。
“那要是有奴隶中途就承受不住,死了怎么办?”一个女子突然问道。
“不过是一个贱奴,死了便死了,不缺他一人。”红螺应道。
“……”疯子!
阿依迦就是个疯子,奴隶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凭什么要这样对那些人?
“本公主今日不杀你,萧菀韵,若是你能挺过两条街,本公主便不计较今日之事。”
“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话尽,阿依迦转身,便翻身上了马。
“……”都这样了,这南疆公主居然还不杀萧菀韵?
施月薇暗自握紧了拳,眸色越发深邃。
既然如此,便由自己,来为她们二人添上一把火吧。
不管她们二人最后谁活,必定是两败俱伤。
如此,她不如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有趣?
“桃红,帮本王妃做件事。”施月薇低声道。
她示意桃红附耳过来。
“奴婢这就去办。”桃红闻之,应道。
“你们两个,还不把她绑到马后?”红螺看向侍卫,提醒道。
“是。”侍卫应声,连忙开始安置绳索,将萧菀韵的双手给死死绑了起来。
此时,萧菀韵祈祷的是,希望先前见到的那个男人,能出现救自己一命。
只是……这么久了,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难道他上次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是骗她的吗?
他哄骗她,告诉她需要的时候,自会出现。
可现在,拂烟重伤,而自己也即将生死难料。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
皇宫大门。
“殿下,可是要直接去往军营?”于赫问道。
宋锦澜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枚玉佩,紧了几分。
“不,回府,本王要亲自将此物交给菀菀。”哪怕那玉佩上面有几条碎痕,他依旧轻轻地将玉佩按到了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