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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杀意,许诺了泼天富贵

    奔霄一路向北,打马过了好几个驿站都不停歇。魏峥昨日就从上京出发,线人来报说鹿郡派了人在卢阳城外二十里的田庄接应他。魏峥紧赶慢赶,总算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赶到了。

    青玉牵着魏峥的马跟在身后,眼神却看向四周,这田庄怎的这般安静,倒像是有人埋伏好了一般。

    魏峥左手摩挲着腰间佩剑,脚步轻缓的朝庄上的瓦舍走去。这田庄很不对劲,按理说不可能一个火把都没有。魏峥此次只带了一队人马,拢共就二十人,若是中了卢阳管氏的伏击,他就算有命回去,那陛下和太子交代的差事势必中断。

    魏峥面色凝重,若真是如此,那只能擒贼先擒王了,卢阳想来个鱼死网破,很抱歉,鱼不一定会死,但网一定会破。

    青玉注意到赵玉琅比了一个后撤的手势,随后青玉松开了手里的缰绳,慢慢从队伍里后撤,夜色浓重,田庄那片算得上是漆黑如墨,这样不安的环境下,奔霄似乎看懂了魏峥的眼神,踢踏马蹄的声音有序的响了起来,伪装成一切正常的模样。

    就这么继续行进了两百米,魏峥双耳微动,随后抬手打断了队伍里的一切动作,很好,管彦归准备的人还真不少,那今夜就都留在这里吧。

    魏峥神色漠然,待里头的火把映出一些人影时,魏峥便摸上了腰封内的飞针,他在等,等视线再亮一点,届时就让来人一击毙命。

    ......

    江淮清在卢阳城外的田庄等了好几天了,因为管彦归对周围的产业看管的紧,他手底下的那些老管事最容易看出一片田庄的变化。这不,定在这里接应魏峥还是因为这是鹿郡放在卢阳二十几年的老产业。

    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庄子几十个,江淮清花了好些时日才将他带来的人安插进来,一到夜里,连火把都少用,毕竟这个田庄人也不多,若是突然亮如白昼,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原本估摸着魏峥今夜就要到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静悄悄的,他就只好亲自出来看看了。

    江淮清手底下的人举了几支火把走在两侧面,江淮清的侍从江兴推着他的四轮车慢慢悠悠的走着。后来江淮清嫌弃视野不好,本来就黑灯瞎火的,他这还坐着,索性就站起来了。

    百米开外的魏峥见了来人,打算露头就秒,手里的飞针咻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江兴原先只是想告诫自家公子,人家神医都说了,坐着不影响恢复,偏偏他家公子就是不乐意。哪曾想还未开口,那暗器伴着风声就朝江淮清的脑袋上射去。

    江淮清听着风声越来越近,眸色微闪,他是伤了腿,但不是伤了脑子,还是知道躲起来的。

    四轮车就在江淮清后面,今夜这四轮车就结结实实挨了他家主子一屁股。

    呲嚓一声,飞针擦过江淮清的耳廓,插进了后头的门柱子上,入木半寸,哪怕这飞针定死了,那尾部因为用针的人下了杀心,力气大到仍能发出铮铮的声响。

    江兴见江淮清躲过了飞针,马上拔剑护在江淮清身前,不知对面是敌是友,但看那人的武力值,真不好对付。

    魏峥看那人躲过了飞针,心下暗道不好,看来来者不善,只能一鼓作气了。于是拔了剑,使了轻功杀过去,三招下来就挑开了江兴。谁承想,在魏峥剑意快收不住的时候,江淮清就这么水灵灵的、笑眯眯的出现了。

    ......

    瓦舍内燃了两盏油灯,灯芯劈啪作响,魏峥愤愤的从外头拔下飞针,一进门看见江淮清拿帕子擦拭耳廓,瞬间就气笑了。

    “诶,不是我说,我也没真伤到你哪儿,你还真爱惜上了。”

    江淮清疑惑地看着魏峥,“你自己看看,那飞针入木半寸,你这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么?若不是我躲得快,你可就要把神医给我再带回来了,我这好久没出过门了,一出门就血光之灾啊......”

    魏峥看这人调侃式的带过了自己不能行走的那段时光,好吧,他也确实不好再挤兑人家了,于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江淮清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江淮清哪里肯让别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立马就不满了,“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本公子好得很,你看我这不是亲自来寻仇了吗,他害我一条腿,就该做好我拿走他一双腿或者是半条命的准备,你可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魏峥知道江淮清的性子,早些年求学的时候,他和赵玉琅就听过鹿郡淮清公子的名号,当时的江淮清还没出事,因着家中庶务不得已留在鹿郡,但是南山书院的课业和策论他一篇都没少,那可是和赵玉琅几乎比肩的人。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淮清可是头狼崽子,沉淀了这么些年,说他长成头狼了也不为过,难怪赵玉琅会想启用江淮清,有野心又知恩义的人是利益场上最好的前锋。

    打了照面,那剩下的事就好说了。

    魏峥看着卢阳的布防图道:“卢阳守城的将领万祥虽是陛下指派的,但这么些年待在卢阳,早就被管氏收买了,以往他两道通吃,现在风声紧,可以吓他一吓,届时为我们所用,等入了城,把人手四散开就可以捆了万祥。”

    江淮清点头称是,“卢阳人口繁多,最好不要造成过度伤亡,不过管氏现如今已如同亡命之徒,他们或可利用的就只有明阳郡主一人了。”

    魏峥思忖片刻,点了点后城的白马寺,“听说管彦归常去这里烧香,这白马寺的规模在管彦归当了家主之后三次扩建,上京暗网派人去查过,只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那里的僧人看见生人会变得警觉,白日里几乎没有可能踏足。”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寺庙而已,江淮清不解道:“这寺庙扩建?按你的说法,曾谣传管氏豢养私兵,难不成是真的?若是常规的府兵和侍从,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场地,除非他手里还屯了军械,不然管彦归没有这么大的底气跟上京叫板。”

    魏峥起身踱步,蓦的顿住,“怕就怕是有人指点管氏,豢养私兵,囤积军械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除非被人许诺了破天富贵,那或可一试。”

    魏峥说的隐晦,但是江淮清知道,皇家的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