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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能养你

    书信一路快马加鞭,一层层上递,终于到达了最后一人手上,高位上那人苍白的手接过双手奉上的密信,他瞥一眼放在一边,过一会儿又拿起放到跟前,服下一粒药便慢条斯理拆开信,不过看了两眼,就无比冰冷道:“愚蠢,还知道找我吗。”

    他跟前的下属立刻打了个寒战。

    他思索一瞬,果断下达命令:“把息壤和红襄派过去,三日内务必解决。”

    阳光大好,院子的阴影里清漓和萧净尘正依靠着坐在一张宽大的黄花梨躺椅上看书卷,清漓揉了揉眼睛放下书交叠双臂枕在脑后懒懒向后靠,她和萧美人已经过了两天纵情声色、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不,只有她,萧净尘还要每天出去一趟应付刑部和姜太傅,扛住他们施加的压力,他每次回来脸上都有些不耐,想必那些人也是难缠得很,所以清漓更怜惜他了,事事都顺着他,基本上是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清漓闲适地望天,这院子很大也很幽静就是单调了点,她不由想到了自己那被查封的宅子和众多铺子,立刻感到一阵肉疼,她可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实话说她离开不了钱一点。

    清漓长叹一口气,幽幽道:“瞬之,我以后可能养不起你了。”

    “没事,我有钱可以养你。”

    清漓来了兴趣,稍微坐直了一些:“你有多少财产啊?”

    萧净尘放下书,视线转向她示意她贴近,清漓听话地凑近附耳,然后有些诧异地微睁大了眼睛,她是真的有点没想到,这自然是不能和她以前比的,但也是一笔不菲的资产,尤其是对于一个闲散王爷来说,其他在封地的王爷哪个不是穷得叮当响。

    说起来,其实她是不太了解萧净尘出身的,只知道一些众所周知的,他是先皇的第六子,母亲早亡,是为数不多能够留在泷京的王爷,一直隐在大众目光异常低调。但清漓也窥见了许多他的不寻常之事,比如他灵通的消息暗网,他遍布的势力,毫无疑问他是在隐藏实力或者说还没什么事能让他露出自己的爪牙。

    清漓下巴搁在萧净尘肩上,若有所思,他侧脸垂眸:“在想什么?”

    萧美人真的很关注她的心理活动。

    清漓眨了下眼如实说:“在想你。”

    萧净尘听见不禁笑了笑,托起她的脸亲吻一下。

    两人正卿卿我我,一只雄鹰飞旋而下,在半空就尽可能收起利爪小心地落在桌沿,萧净尘把消息取下来展开看完,顺手放进桌上的香炉里。

    “怎么了?”清漓已经重新舒服地躺回椅背上。

    “王坤死在家里了。”王坤是那天丧妻的男人。

    清漓轻轻哼了声:“防不胜防,估计早就下毒了,怎么可能留下活口。”那天混在人群中闹事的是死士,活捉了也会想尽办法自杀,让他们招供指认难如登天。

    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再难查清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那就不查了,清漓手指慢腾腾地敲在把手上,她又不是正人君子,御水之术、玩弄人心的事也不是做不来,不过空口胡说罢了,谁人不会?如果法规礼制是束缚她的网,她有一搏的能力,为什么不把它撕个稀巴烂。

    她的谋划萧净尘都清楚,她有征求他的意见,不过萧净尘更冷漠点,在他眼中天下都是要为清漓让路的,更别提这些小事。

    清漓懒得起来,指挥他:“传信回去,就说不用管,把死讯暂时封锁住就好。”

    萧净尘就站起去屋内写字条。

    剩下一人一鸟在院里,清漓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她上次就感兴趣了,这是只小型鹰,不会引人注目,羽毛油亮顺滑,眼睛黄豆大小蛮可爱的,清漓和它大眼瞪小眼,挪近伸手要逗弄一下,鹰喉间立刻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蹭了蹭锋利的爪子。

    清漓顿了顿,继续凑近它,还有脾气呢,有脾气好,她就喜欢有脾气的。

    那鹰猝不及防被摸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点,然后忍无可忍地要用尖刀似的喙啄她,这一嘴下去非见血不可。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天而降:“九号。”

    九号霎时收起攻击的姿态,十分老实地呆立不动了,清漓手指如愿地在它嘴喙上刮了刮,扭头笑:“它就叫九号啊?”

    “是编号。”萧净尘的面色还有些冷,他牵起清漓的手看了眼才稍霁,清漓反手拉着他坐下:“好了,它又伤不了我。”

    萧净尘不置可否,把纸条给九号绑好它就振翅飞走了。

    清漓望着它消失在天际,有几分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午间容易犯困不过片刻她就昏昏欲睡,眼皮耷拉下来,一只手在她眼睑温柔抚了抚,她便彻底安心地睡沉过去。

    睡梦中云淡风轻,她立在长街,迎面而来一个俊俏美人,她忍不住对他吹了两声口哨,叫住人:“喂,长得这么好看,不如从了我吧。”

    日光淡去,场景一转,她和那美人做完坏事藏在别人家草木茂盛的花园里躲避搜查,外面守卫来去匆匆,不停歇地搜寻,正紧张时候她转头眼前是俏到惊人的一张脸,她心头一热凑近在他玉白的面上亲吻一下,然后退开坏心地望着他,反正外面全是人,他现在也对她毫无办法。

    没想到那人回过神盯住她,竟不管不顾手扣在她脑后随后温热的呼吸靠近那柔软的唇瓣探到了她的唇,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却推他不得,情况反转居然变成作茧自缚,寂静的草丛响起细碎的暧昧声响,她脑海里的弦紧绷,气氛紧张得让她心怦怦直跳……

    啪!男人一脚踹开门,烦躁地嚷嚷:“真是把老子当牛一样使唤,老子刚躺下就被叫起来连夜赶路,这小娘们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闯的祸不能自己善后?”

    这家伙抱怨了一路,红襄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果断道:“你有异议就和主上说去。”

    “这个……”提到主上,息壤立刻蔫了七分。

    红襄忍了一路,一夕爆发继续冷冷道:“再说,我们平日花的钱财都是聂小姐供给的,她现在没什么人手你也是知道的。”

    呃……确实如此。

    息壤不耐烦地点头:“好了知道了,不说就是了。”

    说罢,他走近屋内的尸体踢了踢:“死了有一会儿,没事,死了更方便。”

    红襄放下随身携带的工具箱,开始摆弄。

    息壤拿着锤子敲断了人体几处骨头,摸着下巴唇边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好吧,看在钱的份上,这事我也得给她办得漂漂亮亮的。”

    红襄懒得理这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