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所到,天下震动。
短短两天之内,已经有六位藩王起兵进京。
至于相府,早已人去楼空。
曹观棋早就带着夫人沈思君秘密出城,来到了城外的桃源村过着田园生活。
这个村子的人全是曹观棋豢养的死士,根本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他们的家人,全部生活在桃源村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衣食无忧。
平常几乎没有任务派给他们。
曹观棋也不想有动用他们的那一天。
管清秋在教着鱼妹知识,一边研读先贤们留下来的巨作。
老赵则是整天无所事事,或者躺在廊檐下靠着火炉翻看着话本小说。
曹观棋这几天倒是比较忙,跟着夫人东奔西走,显然是为了土豆的栽培寻找合适的土壤。
他发现沈思君对于农耕竟然十分擅长,交流之际很多前世的理念,她马上就能理解。
在他的寻找中大魏的主食中土豆。
这个世界很大,之前曹观棋也不敢下盖棺定论。
不过徐光启所写的《农政全书》里,马铃薯最早传入是在明崇祯的年代。
土豆全球第四大重要的粮食作物,仅次于小麦、稻谷和玉米的地位。
大量的淀粉,能为人体提供丰富的热量,富含蛋白质。
关键是用处多,光是美食和面粉。
看到了夫人的笔记之时,他的脑中就马上有了栽培的想法。
酸辣土豆丝,红烧肉炖土豆、土豆泥、炸薯条...
桃源村的温度、土地的肥沃程度,都适合土豆的栽培。
关键是生长周期短,有的品种休眠期长达4-5个月,而有的只需要一个月,一般在出苗后20天左右就开始结蕾。
性喜冷凉,不耐高温。
马上就要开春,到时候光照强度大,叶片光合作用强度高,到了夏天就有收成。
土壤条件不同,亩产2000到4000斤。
这是什么概念,只要土豆一问世。大魏的百姓就多了一道口粮,就会减少大批百姓会饿死的惨象。
想到这里,曹观棋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沙沙沙~
晚风吹在窗户上。
歪歪斜斜的几块竹片间透出些许微光,男子伏案而坐,身旁的烛灯晃得人眼睛生疼,他却聚精会神地书写着,时不时地传出‘啧啧’的轻响。
过了良久,曹观棋拿起纸张,吹干了上面的墨痕。
都是一沓写满的纸张,密密麻麻的文字是简体字,在这个世界估计也没有人看得懂。
因为大魏的文字类似于小篆的古文,而上面记载的都是曹观棋计划流程,属于商业机密。
外人看不懂,才是最安全的。
....
傍晚时分下了一些小雪,平添了一丝凉意。
桃源村云雾缭绕,炊烟袅袅,窗外的风景也是充满了烟火气。
曹观棋侧卧在软榻之上,枕在夫人的大腿上,旁边的小铜炉嘟噜作响。
喝茶、听雨、倒也是一桩美事。
扎着双马尾的小婵嘴里哼着轻快的歌谣,一边给着自家相爷泡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沈思君则是安静地绣着东西,乍一看能看出,貌似是一顶虎头帽。
“夫人。”
闲来无事的曹观棋打开了话匣子:“上次为夫说的杂交水稻之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大魏的农作物只有:小麦和小米。
水稻多数在秦淮二州,那边雨季充沛,利于水稻生长。
长安天气干燥,小米和小麦耐旱,所以也成为了主流农作物,关键是天气好,一年能三作。
而且户部有规定:地不毛者,亩给二斗。
大概的意思就是,哪怕是旱田,最少也要交两斗米。
一斗等于十升,一升约是1.5公斤,六斗就是180斤,尚不足两百斤。
曹观棋初任户部尚书的时候,对比过很多的资料,旱田一亩地的收成,大概也是这个数据。
也就是大魏的百姓一年到头的农耕,只能留每亩不到两袋米的粮食,而这两袋还是靠长年累月不停地在地里干活,精耕细作得来。
按照一家四口来算,往节省的算,全家一天开支的最起码就得十斤粮。
一个月就得三百斤的口粮,好家伙,一年两作的收成也不到这个数据。
而且每作交税两斗米。
如果算上洪水、干旱、蝗虫这些灾害,分分钟就是颗粒无收。
一年十二个月,粮食只够吃一个月,剩下的十一个月咋办呢?
就只能上香祈福,求菩萨保佑无病无灾、风调雨顺,来年大丰收了呗。
苦日子也有苦日子的过法,百姓交完税后,也会把一些粮食卖掉。吃不起好的粮食,只能换购一些便宜又能填饱肚子的糙米。
这都是最差的打算。
如果可以提高粮食亩产的话,那么大魏就再也不愁粮食的问题。
杂交水稻就是最大王牌!
“桃源村过于贫瘠,若是想种植水稻的话,必须形成水田。”
沈思君放下的手中的活计,又将曹观棋抖落的毛毯盖好。
“最关键的一点,这地不积水。”
“不积水就代表无法形成水田,不是水田就无法种植水稻。”
曹观棋颔首,沉思了一会儿:“若是有足够的水力灌溉,是否能达到水田形成的条件?”
“这个想法倒是可行。”
只要围住水田,防止水分肥料流失。
再有就是沤田,把一些淤泥、野草、生活垃圾、家畜粪便、草木灰等等各种肥料堆进去便可。
“不过夫君,用如何利用水力灌溉呢?”
“桃源村附近并无湍急的河流。”
曹观棋自然有办法,接着道:“但是开垦荒山必须提上日程。”
“除出草根,使土地变得松软,增加空气流通,人养分渗透到地底下。”
“足以更好地栽培农作物,也为形成水田打下良好的基础。”
沈思君美眸亮起:“这倒也是一种办法。”
“不如等来年开春,夫人就帮衬一番,招一些人来开垦荒山。”
作为贤内助的沈思君自然是欣然同意。
“不过奴家可没有学过管理这些的啊。”
“不怕,这个为夫教你。”
气得她又羞又气,手中又拿着锋利的针线,又不敢用手推开曹观棋。
“夫人,小婵什么都没看到!”
小丫鬟放下茶盏,捂着眼睛小跑了出去。
“老夫老妻,还害羞什么。”
曹观棋臭不要脸地嗅着沈思君身上的幽香。
小婵一走,他便愈发大胆。
刚刚放下针线,捧着曹观棋的脸庞就准备吻下去。
某人煞风景的声音又响起。
“老爷!”
“大事不好了!”
“管姑娘又把自己扎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