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脑袋像被针扎了一样,浑身疲惫还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疼痛。
睡梦中的曹观棋不禁皱起了皱眉头,睫毛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右手按着后脑,环顾四周。
凤仪殿内灯影错落,他现在正坐在皇太后的凤床之上。
而昏昏沉沉的脑袋,也让他想起来昨晚与刘漓把酒言欢喝的酩酊大醉。
糟了!
曹观棋惊呼坏事,连忙想下床,结果手却无意地摸到了一团柔软。
扭头看去,错愕的同时,一股无名邪火从小腹升起。
只见妆容涣散玉体横陈的刘漓,正扶着下巴一脸谄媚地看着他。
要不说她是大魏第一美人。
这大道理,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曹相,您醒了?”
刘漓眨了眨勾人心弦的桃花眼,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笑容,随即双手便搭上了曹观棋的肩膀,将他按倒压在身下。
薄衫衣裙本就被某人撕得破破烂烂,如今更是春光大泄。
“怎么?”
“吃干抹净?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吐气如兰般的话语轻声在耳边流转,伴随着一股子热气直冲天灵盖。
“皇太后!”
曹观棋没想到这女人真能豁得出本儿。
两人鼻尖贴到了一块,嘴唇也不过一毫的距离,两双眸子里都是彼此的模样。
“请您自重!”
话刚落下,刘漓的脸就贴了过来,曹观棋只好扭过脸去。
“自重?”
刘漓轻笑了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装傻:“曹相说什么呢?本宫可一点都不懂。”
“昨晚还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奴家。”
“说什么好爱我,怎么事到如今却让奴家自重?”
两人额头相抵,刘漓发丝凌乱,眼神迷离,红唇欲滴。
“观棋!”
“带我离开这寒宫好吗?”
“我真的不想死。”
转眼之间,从勾人夺魄到我见犹怜,巨大的反差冲击着他的最后防线。
闻着鼻尖萦绕的香气,曹观棋舔了舔嘴唇,在刘漓的锁骨上轻轻啃咬。
刘漓如入云端,微微弓起发烫的身子,嘴里呢喃……
半个时候后。
凤仪殿的风床上一片狼藉,刘漓香汗淋漓地趴在曹观棋的胸膛上。
曹观棋则是靠在床头,揽着刘漓的腰,两人都心有灵犀地闭口不言。
直到鼓楼撞钟报时,已是卯时。
“观棋。”
刘漓不后悔把身体交给他,可以说为了今日,她从世宗生病之初就筹划至今。
若不是家族联姻无法抗拒,她也不会入宫当这所谓的皇后。
跨马游街名震长安,收复西凉文武双全。
那道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最终是狠狠地扣住了她的心。
直到听说世宗皇帝沉迷修仙不近女色,她的内心方才松动,又听闻曹观棋常年陪龙伴驾,若是以皇后身份,定能与他有所接触。
刘漓多次地暗示,曹观棋心知肚明。
“带我离开这吧,我真的不想当所谓的皇太后了。”
曹观棋心情复杂,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柔软:“我会想办法的。”
“你都是大魏左相了,天下谁人不知,整个朝堂都在你的把控之中,还要想什么办法?”
“你就是嫌弃我,惦记你家里那位仙魁。”
“我知道我放荡,我比不过她,你去找她好了!”
刘漓气的胸口起伏捶打着他,同时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生怕被殿外的宫女听去。
曹观棋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说陷入爱河的女人脑回路就是异于常人。
“你在胡说什么!”
“我都没有碰过她!”
曹观棋的话,让刘漓身子一僵:“你们成亲这么久?竟然没有同房?”
曹某人老脸一红,其中原因太多,说起来也是麻烦。
当即反驳道:“你当我什么人?色中饿鬼吗?”
“那这么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说话之间刘漓微扬起下巴,显得十分骄傲,眼神微眯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事”。
“那你别想了,你顶多当个妾,她正房的位置不会让给你的。”
“曹观棋!”
“本宫怎么说还是皇后,出身名门,你竟然让我当妾!”
“我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
直到日上三竿,曹观棋才扶着腰杆从凤仪殿走出。
他微抬起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这件事,本相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
“属下明白。”
“还有,派罗网的人过来盯着凤仪殿,顺便保护皇太后。”
“本相不希望看到宁妃的事情再次发生。”
“属下领命。”
离开凤仪殿,出了皇城。
陈朝驻足在马车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回身望向身后的侍卫:
“老赵,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味?”
被称为老赵的侍卫,看起来瘦弱无比,很让人怀疑他能不能保护好相爷。
人不可貌相,这位侍卫来头不小,他原名赵错,曾经有个威震江湖的绰号叫千面神偷。
易容轻功之术,堪称天下一流。
有道是:侠以武犯禁。
十年前,诸国皇室达成共识,下令剪除一切江湖势力,史称:甲申演武。
诸国广邀天下英雄,分评谁才是天下第一。
争第一是假,朝廷的真正目的是,借用这样一场比武,将天下高手汇聚于此,从而一网打尽。
赵错当时就在朝廷围杀的名单内,走投无路之际,曹观棋向其抛去橄榄枝。
从此隐姓埋名,留在着了身旁。
“还有一股子胭脂味。”
赵错一脸崇拜地竖起大拇指,在曹观棋耳边低语道:“相爷您可真有本事,皇太后都能拿下。”
“少说这些没的,你去帮我买一点青橘。”
曹观棋摆摆手让他去办事,随即又想起了来,又吩咐道:“让人替你去,你亲自去一趟东簪楼。”
“就说他们那件镇店之宝本相要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正在紧紧地盯着他。
“相爷这是自知理亏,想要补偿夫人啊。”
曹观棋瞥了赵错一眼:“你一个老光棍,这都从来听来的。”
“话本啊!”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偷腥的男人为了补偿妻子,就会心怀愧疚地买礼物。”
曹观棋哑口无言,只听得赵错又道。
“依我看,东簪楼那件首饰根本配不上夫人。”
“金累丝孔雀翡翠凤冠,那才配得上。”
这名字曹观棋似乎有点映像。
沉思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是不是波斯进献给前朝清荷公主的那件?”
“可听说已经遗失很久了?”
赵错微微眯眼一脸奸笑:“相爷可别忘了我的老本行啊。”
曹观棋心领神会,这老登是手痒了,随即不再过问,只是淡淡说了句:不要给我惹麻烦。
随后目送赵错离去,在仆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打算回府。
“相爷小心!”
一阵爆喝。
嗤!
寒光亮起,直逼曹观棋的胸膛。
曹观棋只觉得被人推了一把,随后稳定身形才看清了。车夫已经挡在身前,替他中了一剑。
“有刺客!”
“有刺客!”
车夫大喝一声,同时一拍马车的栏杆,只见一柄武器就藏在其中。
刺客见状便想以力破万法,刀一横,一箭双雕!
可马夫也不是吃素的,硬是忍着胸口的剧痛,踢了刺客一脚,与曹观棋双双退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断气。
曹观棋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也被伤到了皮肉,鲜血霎时染红了衣袍,
车夫竟然会武?
刺客目露诧异,这与情报根本对不上。
好不容易找到曹观棋支开了贴身侍卫的机会,没曾想还是被他躲过了一劫!
不容多想,宫门外的禁军此时已经发现异常,迅速围了过来。
“奸贼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