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吗?”桑行挑眉,轻笑,“本都尉既是沾了王爷的光,就这么随口一说怎么能够呢?还应该对王爷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才是!”
听着桑行言不由衷的话,司徒毅的脸色越发难看,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都尉,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砚心瞧瞧****的两人,好心的拉了拉桑行的衣袖,劝告道。
桑行眉眼一弯,轻轻拂掉砚心落在她衣袖上的手。
“王爷,你……”
“滚!”桑行张了张口,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男人厉声打断。
桑行一怔,小脸微白,袍袖下的小手紧紧攥着,指节一寸寸泛白。
“好。”桑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一个字,扭头就走。
“都尉!”
“大哥!”
砚心和顾北烟齐声在桑行身后呼喊,提裙小跑着追上去。
叶坤面色稍霁,负手而立,叶蓁面色一喜,心跳突突,拾步走到司徒毅的身后,朱唇轻启,声音柔柔:“王爷。”
司徒毅俊脸紧绷,面无表情,转眸睇了她一眼,一言未发,捡步而去。
银蛮看着男人风姿阔绰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唇,低着头跟上去。
叶蓁讨得个没趣,小脸一垮,手里的手绢拧成麻花,愤愤地噘着嘴。
“好啦,蓁儿,我们也回去吧。”叶坤上前,轻拍了拍叶蓁的后
背。
桑行一步不停地冲出大理寺,抬眼看到停在大理寺门口的马车,她也不坐了,气呼呼地就往前走。
一路追着她过来的砚心和顾北烟一看这情况,两人自然也不坐,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不时地劝上两句。
“都尉,别和王爷置气了,妾身代王爷和都尉道歉,咱们坐车回去吧,别把脚给累坏了。”
“大哥,你别生气了,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气坏了你,他反而更得意不是?”
“大哥,我帮你报仇好不好?我今天偷偷去给他下毒,整死他!”
“大哥,你说句话呀!”
桑行忽地脚步一顿,回过头,一脸不悦地盯着顾北烟。
顾北烟和砚心吓了一跳,急忙刹住脚步,差点撞到桑行身上。
“怎……怎么啦?”顾北烟心头一跳,她有点害怕这样怒气冲冲,一言不发的桑行。
“都尉,你没事吧。”砚心也弱弱的喊了一声。
“你早就知道银蛮是红衣教的人,你知道她会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找慕晓?为什么还要让我答应慕晓去求皇上?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把我一个人当猴耍,好玩吗?”
桑行气喘吁吁地吼出来,好像气儿都通常了许多。
刚才在大理寺大堂上,银蛮是跟着砚心和顾北烟
一起来的,这说明她们早就认识啊!银蛮是红衣教的人,必定和顾北烟认识。
可对于一个在红衣教做密探的银蛮,依着顾北烟的脾气,竟然会毫无反应,那说明什么?这只能说银蛮所做的一切顾北烟都是知情的,或者说她们根本就很有可能是一伙的。
所以,她们是早就成竹在胸的能把司徒毅救出来,结果却看着她在这儿上蹿下跳,甚至不惜和皇帝闹翻,她们看热闹是吗?
这也是为何?刚刚她一看到司徒毅和银蛮出来,她就按耐不住地说出那些阴阳怪调的话,她本来并不是一个特别忍耐不住的人。
可现在,她就是很生气。
顾北烟被她一顿质问,问的张口结舌,刚开始两句她还能听懂,还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砚心当前,她又不能解释,可是后面那一连串的问,她根本就没搞清楚桑行是什么意思。
“桑……桑大哥,我……我不知道,我没有和他们一起骗你,哎呀,我……”顾北烟挠挠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哼,不用解释了。”桑行轻嗤一声,再度转身离开。
顾北烟一跺脚,一脸委屈的提裙小跑追上去。
砚心眸光轻凝,望了望桑行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缓缓离去的信王府的马车,轻轻叹了一口气。
桑行直
接杀回御都府,一进门,就撞到迎面走出来的景止。
“这么着急,做什么?”桑行皱着眉把景止扶助。
“都尉,你可算回来了,奴婢正是要出门找你呢,你不知道,皇上来了,坐在都尉房里沉着一张脸,那样子好吓人。”景止略带畏惧的说着。
“皇上?”桑行眉梢一挑,神色凝重了几分,“没事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桑行拍了拍景止的肩膀,拾步往自己的厢房走。
司徒羽来的这么快,应该是一出大理寺就来御都府了吧。
桑行一路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厢房门前。
仪椿和李执在门口守着,看到桑行回来,仪椿悄悄对桑行使了一个眼神,暗示桑行,帝王的心情很不好。
在李执通禀过后,桑行拾步走进去,一撩衣摆,在地砖上跪下,“微臣桑行参见皇上。”
帝王正在喝茶,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执着杯盏,凤眸微眯,居高临下的睇着桑行,并不让她起来。
修长净白的五指攥紧手中茶杯,“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放,声音从悠然传来,“看不出来,桑都尉还挺忙啊,朕都到了快一个时辰了,桑都尉才回来。”
“皇上言重了,微臣因为没坐马车,走回来的,所以才慢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低着头的缘故,桑行
的声音有些瓮哑。
“呵,桑都尉,你可真谦虚。”帝王唇角一勾,眉眼带讽,衣袍轻荡,从座位上站起来,迈步走向桑行。
当金线云头龙靴和一截明黄色的袍角映入眼帘,桑行视线一颤,帝王蓦地俯夏身子,修长地五指一收,精准的钳制住桑行的下巴,抬起她的下颌。
“皇上!”桑行眸光轻灼,扭头,下颌却被帝王死死地锁住,被迫仰头看着他。
“桑行,你是打算背叛朕吗?”司徒羽眸色略深,灼热的呼吸打在桑行的面门上。“你不可以这样对朕的。你不是说过,你对朕爱慕已久,你就是这样爱慕的吗?”
最后一句话,司徒羽几乎是嘶吼着,手上的力气也难免加重,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皇上,那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桑行下巴被捏地生疼,眉心一蹙,双手去掰司徒羽的手,“皇上不是也说过,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人了,我根本就配不上皇上吗?既然配不上,桑行自然早就不敢肖想,皇上又何苦抓着不放?”
“不敢肖想?”司徒羽冷笑,直接将桑行的手臂挥开,一手扯着桑行的衣领,将桑行扯了起来。
“所以呢?你现在又在肖想着谁?司徒毅还是慕晓?”司徒羽厉声,凤眸中怒意翻涌,不再克制,显然是怒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