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行被他捏地感觉下巴都要碎了,悄悄地提了一股劲儿,桑行奋力地一甩,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终于逃开司徒羽的禁锢。
“皇上,桑行从来没有过要背叛皇上的意思,今日这么做,只是为了还司徒毅一个恩情,皇上不应该利用桑行,把罪名强加到司徒毅身上。司徒毅在外二十年,他的底细如何,我们没有一个人清楚,皇上若是把司徒毅逼急了,只会内忧外患,适得其反。”
“所以,你想告诉朕,你公然帮司徒毅反制朕,还是为了朕好?”司徒羽毫不客气的把桑行的话打断,沉声质问。
“是!”桑行昂首,一口笃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考虑,本能的想救司徒毅吧?这样说,对于皇帝司徒羽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哈哈哈哈哈。”帝王唇角笑容扩大,散发着阴森森的味道,一步一步朝桑行走。
桑行心中一惊,攥了攥手心,不由自主的后退。
“三年了,你跟了朕三年,朕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呢?”
距离越来越近,背后一凉,桑行撞到门板,退无可退,司徒羽蓦地冲上来,双手抵住墙板,将桑行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板之间。
“那个女人离开了朕三年,她说她不爱朕,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她
永远都不会回来,可是。”
“今天,她却跟着你桑行的夫人和妹妹回来了,还是来救司徒毅的,你告诉朕你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告诉朕你不知道司徒毅的底细。”
“桑行,你觉得朕是个傻子吗?”
“还有,你今天和那个慕晓眉来眼去,配合的很默契吗?他对你动手动脚,你以为朕没有看到吗?”
“大年初一那天的事情,你说朕利用你,难道你私下去找慕晓是假的吗?你引得司徒毅和慕晓为你大打出手也是假的吗?慕晓都伤成那样了,还让慕千识先给你找大夫,你难道觉得朕的眼睛是摆设?”
帝王司徒羽一口气说完,一个字都不带停顿的,口气灼灼,凤眸如霜。
桑行听他说完,忽地就觉得自己根本就无力解释,他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银蛮吧,今天之前,她绝对想不到,银蛮会是那个让帝王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一个看似普普素素的女孩,却让召陵的帝王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还和在外为质的信王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还真是不简单。
慕晓的事情,她又不能向帝王说,一时间,桑行无法解释,辩驳也只会显得苍白,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垂眸。
然,这样的沉默在司徒羽看来,却是别样的意味。
这是在默认?还是对他无话可说?
无论哪一
个,都让他愤怒,都让他生气,他真是恨不得马上把她捏碎。
“怎么?被朕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吗?还是你默认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脚踩两只船?”司徒羽咄咄相逼。
“司徒羽!”桑行蓦地仰头看着他,终于忍无可忍,喊出他的名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这样的人,所以我不配,是吗?”
“既然你想听,好,我告诉你,我就是在帮司徒毅,我就是私下去见了慕晓,不过,我从来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银蛮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我更不知道她今天会跑去救司徒毅。”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桑行说完,大力地挥开司徒羽禁锢在她一侧的手臂。
她甚至能听到两人手臂骨骼相撞发出的声响,却忽略掉了自己的手臂是不是疼痛。
一扭头,抬手就去拉厢房的门。
然,刚触到门栓,还没来得及拉开,腰间蓦地一紧,下一瞬就被司徒羽反身扳了过来。
唇上倏然一重,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桑行瞳孔一缩,马上反应过来,又羞又恼,抬手就去推他。
可后脑被他的手死死地按住,身子被抵在门板上,桑行根本就推不动,脑中一白,桑行想都没想,樱唇微张,贝齿一口咬下去。
血腥味儿在唇
齿之间蔓延,帝王痛地瞳孔微缩,当即把桑行放开,鼻息沉重的垂眸望着桑行,凤眸中星星点点。
“请皇上放开我。”虽然刻意的绷直了声线,桑行的声音还是微微颤抖。
“你不是就喜欢勾隐不同的男人吗?朕不过亲你一下,受不了了?”男人的声音带着一抹暗哑,低低地在桑行的头顶流泻。
心中又恨又恼,桑行的眼梢瞥见男人唇瓣上一抹刺眼的红,反而笑了声音很轻,却很刺耳,“是,因为桑行自知低贱,配不上皇上。”
配不上!
又是这三个字,司徒羽眸中悄悄爬上一缕猩红,胸口起伏,他曾经说过的这三个字现在就好像变成一把利剑,被桑行拿着,一剑一剑反将他刺穿,刺的千疮百孔。
“朕不在乎,今天,你配不上也得配!”
就好像是原先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一瞬间被敌人给夺走了,司徒羽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涨,完全冲垮了理智。
略一垂首,他再度向桑行吻去。
“喂,你们让我进去啊,我要见我大哥,我有话要跟她说。”顾北烟急着要和桑行解释,知道桑行进了厢房,横冲直撞的就要往里闯。
门口站着的仪椿等人自然是竭力阻拦。
“桑小姐,咱家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皇上正在里面和桑都尉会谈,桑小姐若是有什么事,还是等一会
儿再来吧。”李执一甩手中的拂尘,板着一张脸。
“哼,我管他什么皇上还是皇下,本小姐现在就要见我大哥,我大哥生气了,我要跟她解释。”顾北烟天生的直性子,在西北红衣教呆习惯了,当然受不得约束。
她之所以对桑行客气,那是对桑行有意,眼前的太监她可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加上刚才桑行对她发脾气,她也是一肚子火气和委屈没地方撒,哪里还顾得上听一个太监在这里啰嗦,拔腿就要往里面冲。
“放肆!”李执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你们快拦住她。”
仪椿皱了皱眉,长刀一横,“小姐,你就听小人一句劝等一会儿再来吧。”
“本姑娘就不等,要等就让皇上等去!”
顾北烟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见仪椿拔刀,小脾气上来,“唰”地一声,一甩手抽出腰间长鞭,泼辣野蛮的性子霎时显露出来。
“小姐既然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小人得罪了。”仪椿眉心一拧,一声招呼,众御都府侍卫纷纷朝顾北烟围过去。
顾北烟的功夫虽然不算一流,但胜在招数狠辣,且不留余力,又善使毒针暗器。
一时间,双方打的不可开交,难舍难分。
就在顾北烟被众人包围,渐落下风的时候,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桑行厢房的大门竟然倒塌了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