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心凝发现莫荛棠一味拖延,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后,便不再与莫荛棠废话下去,直接一边打出毒砂,阻断莫荛棠的进退之路,一边开始一步步向前推进。
莫荛棠见拖延之计已被识破,连忙撒出一把毒粉,将顾心凝来路阻断,接着说:“可是有的事,你却不知道,当年带兵前往雪域的正是我莫氏部族的兵马,家父在交战中死于顾敬州之手,于是我二叔为除顾敬州,便前来昭宣国游说与你父不和的冉海。”
“所以,你才想要连我一起杀掉?”顾心凝直到此时才终于明白莫荛棠为什么要连自己也杀掉,原来顾家与莫家早已解下世仇。
“不错,你我早已结下深仇,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也难怪,连师傅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知道。”莫荛棠继续拉长话题。
“师傅?我明白了,你们因为请不动师傅,所以就决定派你隐藏身份,到雪域向毒仙拜师,以学的师傅的本领后,再为己用。”
“不错,你说对了,让这个老顽固收留可真不容易,为此我可吃了不少苦呢,本来他的本事我还没有学完,还没打算杀他,可是他却提前发现了我的秘密,并打算要杀我,我不得已才出手将他暗算致死。”莫荛棠说着笑了笑。
难怪莫荛棠从小就对自己很不友善,师傅每次一离开,莫荛棠就各种作弄自己,有几次还差点把自己推下冰坛摔死,后来师傅见二人感情不合,于是将二人分开授课,由于毒仙格外疼爱顾心凝,每次出门活着修炼,都会把顾心凝带在身边。慕毒眀对顾心凝格外对疼爱和照顾,无疑更加激起了莫荛棠的嫉妒和愤恨。
莫荛棠说的轻描淡写,但顾心凝却早已气地怒火中烧,眼睛已经显出血色,顾心凝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阴险小人,为爹和师傅报
仇。”
顾心凝驱散莫荛棠的毒粉后,开始继续向前紧逼
而此时莫荛堂已将身上的毒控制住,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化解毒性,于是又说道:“可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你是怎么从火里逃出来的?火起之后我一直在一旁盯着,没见有人逃出来。”
但顾心凝却显然已经蚃再和他废话下去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等你到了黄泉向师傅请罪的时候,自己去问他老人家吧。”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不停地缓缓向莫荛堂逼近。
“那你想不想知道赵妤凝的事?”莫荛堂继续争取着。
“哼,果然是你与冉海这个狗贼蛇鼠一窝,不过关于赵妤凝,我知道的比你多,你休想得逞。”话音落时,人已几乎到了柱子旁边。
莫荛堂身上的毒,也已被压制了下去,二人又再次交起手来。但二人此行皆是以刺探为主,都是轻行简装,所带的一些涌来防身的毒药,暗器都已使用的差不多了,现在二人开始交手过招。
打斗之声惊动了附近巡守的太监,连忙大声呼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有刺客。”周围侍卫听到叫喊,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
莫荛堂见形式不妙,转身欲走,但顾心凝却丝毫没有要放走莫荛堂的意思,新仇加旧恨已使顾心凝丧失了理智,更何况莫荛堂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倘若他向冉海告密,那么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就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顾心凝对莫荛堂穷追不舍,莫荛堂几次想逃,都没顾心凝拦断去路。此时夜君言也闻声赶来正看着激战中的二人,莫荛堂一看夜君言出现,自己身上的毒药又用尽了,不敢恋战,主动攻出几脚后,连忙转身一跃,想要逃走,侍卫首领见二人将要逃走,连忙命众侍卫射箭。
莫荛堂在前避开几箭后已跃出数丈开外,顾心凝再
后,只是拼命追赶着莫荛堂,担心让他偷走,全然来不及顾忌身后乱射的飞箭,突然一只箭从顾心凝身后直直飞来,一下就划过了顾心凝的左肩,顿时血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顾心凝吃痛,使得身形一晃,再定睛看时,已不见莫荛堂的踪迹,顾心凝连忙改变方向,往勤政殿跃去,众侍卫箭已再次上弦,正欲射出,突然夜君言下令停止攻击,要求抓活的。于是众侍卫开始四散寻找黑衣人下落。
而莫荛棠此时已经逃离了皇宫,顾心凝先是带着侍卫兜了几个圈子,趁着兜圈的时间,在肩背上抹了些白色的药粉,瞬间就止住了伤口的血流如注,接着又兜了几圈,甩掉众人后,才悄悄潜回勤政殿。
顾心凝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换上了睡觉的衣服,将夜行衣藏了起来后,突然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的声音,顾心凝心想应该是夜君言过来了,便连忙爬上床,躺到床上装睡起来。
来的不止是夜君言,还有数十名侍卫,夜君言下令众侍卫在勤政殿私戳搜索,自己则进了顾心凝的房间,走到床边看了看,见顾心凝还在熟睡,于是并未叫醒她,只是轻轻地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后边退出了房间。
来到房外,夜君言对众侍卫说:“此刻逃窜之时,对宫内地形显然极为熟悉,可能是宫内之人,你们带人去将所有人不论是娘娘还是宫女的房间,全都搜查一遍,将所有的金疮药全部没收交由御医保管,朕倒要看看这个贼人怎么给自己疗伤。”夜君言一边说着还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看顾心凝房间的方向。
“是!”众侍卫领命下去开始给其他侍卫传达讯息,一起去执行任务。
夜君言又回到大殿看时批阅奏章,顾心凝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监视自己,便坐起身,揉了揉肩膀。虽然她用药止住了流血以防被人顺血迹跟踪到,
但是那种药毕竟只是用来止血的,消炎和加快伤口愈合,还需其他药物配合。
顾心凝轻轻柔了一下肩膀后,便起身来开始寻找药物准备处理伤口,但却发现找遍了整个屋子后,顾心凝也没找到药被放在哪里了。正疑惑间,突然想到了方才夜君言轻手轻脚进来翻找过什么,而自从夜君言知道自己会毒以后,顾心凝也没有在去刻意隐瞒过自己放置药物的地方,难道刚才是夜君言拿走了自己的药?
夜君言为什么这么做?他已经怀疑顾心凝了吗?活着说他是否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顾心凝?如果夜君言开始怀疑,或者根本就认为顾心凝有问题的话,完全可以把自己拉起来验伤,一看便知,可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偷走自己的药?
而且听夜君言刚才对侍卫下的命令来看,他不禁拿走了自己的药,而且还要收走皇宫所有的金疮药,夜君言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如果夜君言怀疑后宫中其他人做的,大可以一人一人的进行验伤。可是夜君言没有下令验伤,而只是收走金疮药。这令顾心凝实在猜不透夜君言究竟是想做什么。
此时,在夜君言的身边已多了一个包袱,这个包袱不是夜君言的,正是顾心凝平日用来收纳药物所用的那个包袱。真的是夜君言拿走了顾心凝的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此事负责在掌印司内整理点算物品的太监匆匆跑来向夜君言回报道:“奴才参见皇上,司内物品已点算完毕,除个别物品损毁外,并无缺少,只是......”
夜君言见太监欲言又止,不悦地问:“只是什么?”
太监见夜君言面露不悦,连忙低头道:“回皇上,在清理物品时,发现了这个。”太监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一物,看似一副羊皮画卷,但当夜君言结果此物,打开细看时,眉头不禁拧了拧,一言不发地看着
此物,一边挥了挥手,示意太监退下,一边抿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夜君言面前放的这副画卷正事冉海画给莫荛棠的那副皇宫的地图。许是莫荛棠与顾心凝交手之际,不慎掉落的,当时情况危及,莫荛棠并未察觉到此事,而被清点物品的太监发现,认为非同小可,于是特地拿来给夜君言过目。
“皇宫的地图......看来另外一个人是从宫外来的。但是给他画图的又会是谁呢?看上面标注字迹偏斜的方向判断,画图之人想必是刻意用左手写字,目的无疑就是害怕被人认出来,看来这个人,朕应该很熟悉。”夜君言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把所有可能做这件的人全在脑中过了一遍。
最终锁定了一个人“冉海!”夜君言曾经与莫荛棠交过手,记得他的身法,刚才那个黑衣人与顾心凝交手时,夜君言已经觉得此人身法熟悉,可一时没有想起,到莫荛棠纵身离开时,身法更加眼熟。
此时看见这张地图,当夜君言开始怀疑冉海的时候,心中突然闪过了那日在山上与那个用毒之人交手时的情景,而那人是与冉海勾结的南疆之人,所以夜君言想到夜行人就是那日毒伤自己的人时,立时便已从怀疑冉海变成了确定一切就是冉海幕后指使。
可是夜君言突然又想不通了,那名夜行人既是南疆之人,那么他到掌印司的目的,显然是冲着玉玺去的。可是冉海在地图之上,却并未标示掌印司,显然是刻意而为,单从地图上看,对方应该找不到那里才对,难道冉海与南疆之间,彼此互有保留?
可如果冉海让此人夜探皇宫的目的,原本不是盗取玉玺的话,又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呢?难道是跟宫里的某人接头?或者是冉海仍不死心,还想派人进宫再次刺杀凝妃?
夜君言突然发现,近来所发生事情中,好像有很多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