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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她心中甜蜜,对箱子里的东西无比好奇。

    沈二将她抱到了驴背上,吓得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二牵着驴走在她身边护着她,有他在身边她心中踏实,似乎没有惧怕的。

    沈二给她讲述自己去镇上采买成婚所用东西时发生的趣事,她坐在毛驴上静静倾听,时不时露出惊讶的小表情回应他。

    晴日下的春光正好,可也最难留。

    走到竹屋门前,沈二突然想到什么,认真地凝住她。

    “三娘,我有件事一直没和你说,今日我们成婚后,我向你坦白我的一切,然后我带你去找神医,不论神医在何处,余生我便陪着你,走遍江湖也要找到他为你治病!”

    一句话,郑重的让谢长宁有一瞬心慌。

    慌得不是他瞒着自己的事,而是自己......也瞒了他。

    可她,能向他坦白一切吗?

    “三娘?”

    见她脸色惨白走了神,沈二立马紧张。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毒发了吗?先进屋!”

    说着,他一把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谢长宁被放在床上才回过神,望着他担心不已的神色,看着他又是为她把脉又是去翻找草药的匆忙身影。

    谢长宁百感交集。

    “二哥,我没事,你将箱子搬进来吧,我们......布置一下房间?天黑了我们就拜堂好吗?”

    沈二动作一顿,回身瞧来笑着点头。

    “好。”

    他去将箱子搬入屋中,打开后里面尽是红色之物,喜庆又艳丽。

    有两套做工精致的嫁衣喜服,还有一对红烛、喜字和酒杯。

    所有的都是成双成对。

    他还贴心地为她买了胭脂水粉以及金钗步摇,还有一大坛陈年女儿红。

    沈二将东西一一拿出来,将喜字贴在竹屋的墙壁上,将喜烛摆在桌案,用火折子点亮。

    摇曳的火光充溢了整间屋子,他回身看来,烛火下的美人笑眼盈盈地望着他。

    沈二走到她面前蹲下,拿起喜服,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

    “我帮你换?”

    “好。”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帮她穿上嫁衣,动作温柔,极有耐心。

    复杂繁琐的嫁衣绣着精致的交颈鸳鸯,每一针一线都是绣娘的心血。

    她穿在身上美极了,红色衬得她肤白胜雪,眸若点漆。

    眸中烛火跳耀,美得不可方物。

    沈二此生都难以忘怀她今日模样。

    见他看自己出神,谢长宁脸上一热,娇羞道:“别瞧了,扶我去镜子那里坐下?等我抹了胭脂涂了口脂,你再仔细瞧瞧?”

    沈二扶着她在妆奁前坐下,她梳妆打扮,他则在一旁也换上了喜服。

    他换好时她已将长发挽起,拿了一支凤凰的步摇准备插在发髻上。

    沈二走到她身后接过来为她簪好,在镜中对上视线,她眉眼弯弯。

    沈二不知想到了什么,扯过矮凳在她身边坐下,主动拿起胭脂水粉为她上妆。

    只不过从未做过这些事情,动作略显笨拙青涩。

    他为她画眉,明明拿刀剑都不曾抖的手此刻却有些颤。

    离得近了,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他谨慎而专注,薄唇绷成了直线,他无比认真地描画。

    画好时才松了口气,她将他神色看在眼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笑得沈二微怔,他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叹一声。

    “三娘,跟着我委屈你了。”

    她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亲昵地摇头:“不会啊,跟着你我很开心。”

    “成婚只有这么简陋,竹屋内就你我二人,也没有其他宾客到场,若你觉得太仓促,我们可以再等等?”

    谢长宁忙道:“不、我不等,就要今日。”

    她的毒再不想办法她就一命呜呼了。

    为今之计只有和沈二修炼《云雨诀》,她提升内力后想办法把毒逼出来。

    这两个月,她的毒全靠沈二以内力帮忙延缓,她被折磨的形销骨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

    再拖下去就夜长梦多了。

    顿了顿,她轻松的玩笑着:“再说,哪里没有其他宾客?四毛不是外面吗?”

    四毛是他们养得那头小毛驴。

    沈二失笑:“好,那等会儿可得多喂喂咱们的唯一宾客!”

    她巧笑着点头。

    沈二忽然意识到什么,挑挑拣拣拿起口脂过来,打开圆形的小盒,他用指腹沾了些然后触碰她的唇。

    她面上浮现出薄红,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水润的唇上,红色被晕开,艳丽的色彩衬得她更加白皙,也有了气色。

    沈二眸光闪动,喉结滚了滚。

    “三娘。”

    “嗯?”

    “我们,拜堂吧。”

    “好。”

    沈二扶她起身,将绣着鸳鸯戏水的红布为她盖在头上。

    一对新人面朝一对喜烛而立。

    婚房内安静无声,烛火悄然燃烧,投落出的两道影子落在竹墙上,亲密的仿佛拥抱在一起。

    沈二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三娘,第一拜拜高堂,惜我无父无母,若拜得话拜得是对我恩同再造的师父。”

    “好。”

    谢长宁回握住他的手,二人齐齐垂首一拜。

    起身后沈二转头看来,又道:“三娘,第二拜拜天地,然我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命,信的是心中的道义。”

    “......”谢长宁心中一紧,攥紧了他的手,声音有些不稳,“......好。”

    她与他再度鞠躬二拜。

    烛火摇晃像是祝福这对新人。

    起身后,隔着红布能够感受到他转了过来,她慢了几分也面向他。

    沈二声音带笑:“三娘,第三拜夫妻对拜,此生,我沈南欢仅有你一妻,也仅这一拜。”

    “沈......南欢?”

    沈南欢略带歉意道:“是我本名,原不想瞒你,但行走江湖免不了要慎重些,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瞒你任何事。”

    “......”

    沈南欢......

    好熟悉的名字,谢长宁蹙眉回想,只觉好似在哪里听说过。

    【别想了,现在是拜堂重要吧?】

    小海棠催促了一句,谢长宁幡然醒神,忙点头。

    “好。”

    她甜甜应声,二人相对而拜。

    这三拜礼成,沈南欢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他一时竟有些情怯,抬手缓缓掀开了盖头。

    佳人倾国倾城,烛火下朦胧的玉颜绝世无双。

    如此风华绝代的人儿,今日起便是他沈南欢决意共白首的妻子了。

    得此妻,夫复何求。

    沈南欢与她相视一笑,道了句‘稍等’便去桌边将酒坛子掀开。

    酒香萦绕,满室酒气。

    他倒了两杯酒来,与她缠臂共饮合卺酒。

    至此结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