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原主哭了好久,直到眼泪流干。
她浑身上下全是淤青,刘海就是个变态,根本不在意原主的感受,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恶臭的癖好。
天还黢黑,房门就被人砸的砰砰响。
原主勉强的挣扎着坐起身,披上衣服去开门,门外就是刘海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婆婆。
农妇凶神恶煞,瞪起眼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咋还睡来?你爹娘怎么教你的?不知道早起伺候公婆丈夫的吗?”
农村都没有城里时兴的钟表,谁也不知道时间,全靠天色和鸡鸣提醒。
原主慌忙的把衣服穿上,下意识的问了句,“现在是几点了?鸡叫了吗?”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当头劈了一巴掌,眼冒金星险些没站住。
“还敢顶嘴?花了九万块钱把你娶回来可不是让你做闲人的,过门后家里的活就都是你的了。一家人都等着吃,你还能睡的着?”农妇的唾沫星子喷到原主的脸上,许优优下意识的往后躲,生怕农妇下一刻就再动手。
农妇上来就摆了个婆婆的架子,扭着腰回到西屋继续睡,只剩下原主一个人穿着单薄的外衫被早上的寒气冻的发抖。
房间里那个男人还在酣睡着,听见屋外的动静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原主只要动作幅度大一点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疼的裂开了,脖子后背上全是抓痕瘀伤。
昨天夜里刘海压在自己身上说的那些荤话让她面红耳赤,许优优就这样被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玷污了。
结婚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婆婆叫刘金氏,街坊邻里都叫她大海他娘。
刘金氏是个两面派,在人前人后截然不同,对许优优也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态度。
别人都说许家二女儿嫁了个好夫家,婆婆能干,包揽家里的大小事务。丈夫有手艺,吃穿不会愁。
但过门后的三个月,许优优就已经彻底摸清楚刘家的底细了,刘海平时都回去镇上做工,其实就是个学徒。
每个月还要从家里拿二百块钱当学费孝顺师傅,啥都没学到,其实根本就不赚钱。
刘海他爹还常年卧床有病,自己过门的那天他都下不来床,估计是彻底瘫了,但刘金氏非得说公公只是身体不好。
家里常年有中药渣子,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田里的活又重,平日里家里两
个男丁是一个都帮不上什么忙,以前都是刘金氏一个人忙活,现在都变成是许优优的活了。
她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去砍柴烧水,要端一盆热水送到公婆屋里让他们洗漱,然后趁着刘金氏给刘海他爹擦身子的空档去做饭。
锅里熬上玉米碴粥,还要拌上饲料喂猪和羊,开春后刘金氏还买了几十只小鸡仔子苗,还要去时不时的给炕上添点柴把屋里烧的旺些。
伺候公婆吃完早饭,许优优匆匆忙忙的喝碗凉了的碴子粥就要下地干活,地里的杂草要清,土要松,农药也要打。
刘家条件不好,唯一一个壮劳力刘海都三十了还一分钱都不赚,反而定期从家里要生活费。
比起来干些重活,许优优最害怕的还是刘海从镇上回来住。
以前他是住在木匠家里,一星期回来一次,现在结婚后他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
有时候白天原主还在田里忙,他就跑到地里抓着许优优回家钻被窝。
他耽误了学手艺,也耽误原主在地里干活。
因为这事,她没少被刘金氏骂,说的都是些难听的脏话,“整一个狐狸精,整天勾着大海的魂。地里的活也不干了,看你就是存心故意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平静是在一次回娘家被打破的。
许家物色了邻村的一个姑娘,彩礼啥的也都谈好了,两家商量好等一入夏就过门。
二哥大田也被陈翠莲盯得紧,不让他再和村里的吴寡妇有牵连了。
这天正巧也赶上大姐和姐夫回娘家,许优优手里拎着一块猪肉和两瓶烧酒,还给陈翠莲买了一块布。
许优优是自己回娘家的,刘海经常在镇上的棋牌馆拼桌,根本不乐意和她回娘家。
大姐的婆家家庭条件越来越好了,在大姐的操持下,婆家年年都有富余的粮食和存款,就扩大了养殖的规模。
单是去年冬天就卖出去三十头猪和二十只羊。
大姐挺着大肚子手里还牵着两个娃娃,姐夫跟在后面牵了头羊,怀里还抱着一箱二锅头。
一比立马见高下,许优优脸色尴尬,就自己手里提着的这些东西还是刘海上次把她又弄伤了,给了一点现金让自己去买点药。
买这些东西的钱都是刘海给的药钱,她没舍得花,惦记着家里,无论如何她都想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但许无义和陈翠莲根本就没把许优优带来的这些东西看进眼里去,从两个闺女一进门,他们就忙着接过大姐夫手里的猪和酒。
许无义陈翠莲夫妇乐的合不拢嘴,许优优低头看着怀里的那块猪肉和两瓶烧酒就显得有些多余上不了台面了。
大姐热情的拉住自己的手,一脸心疼,“二妹,你都瘦了。那刘家对你不好吗?”
原主心头一酸,这是从小到大最疼自己的姐姐。
或许因为都是不受待见的女孩,所以懂事会照顾别人的大姐对自己这个小妹妹总是格外关照。
哪怕成家后,每次回来也都会想着自己。
她含着眼泪摇摇头,大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二丫,你怎么也和姐一样这么小就嫁人了。”
后半句话梗在她喉咙里说不出来,更何况嫁的这个男人的年龄要比自己还要大,自己才和这小妹妹差五六岁啊。
三十岁的男人娶二十岁的小妹妹啊,爹娘怎么狠的下心的。
许大丫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原主心里很难过但还要劝大姐照顾些身子。
许无义神气的指使陈翠莲去做些下酒菜,说什么也要和大姑爷喝上一气。陈翠莲乐呵呵的看着牵进猪圈里的那头肥猪,难得顺从的去做了。
临走还不忘白了一眼许优优,“二丫,你难得回来一次也不知道帮娘干些活。快去把火生起来。”
原主心里哇凉,但还是顺从的擦干眼泪去生火,大姐想要搭把手,但看人下菜碟的陈翠莲却拉着不让插手。
“你大着肚子,平时又在他们家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什么也不用管,只等着吃就好。”
坐在炉灶前生火的许优优被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听着陈翠莲这话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大姐也是像自己这样不受待见,回娘家也是要继续干活的,只是这两年姐夫家里条件越来越好,大姐很有经商头脑,卖猪卖羊的生意做的很大。
钱兜子满了,娘家人的态度也就变了。
那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许优优一个人被烟呛得眼泪留个不停。
别人家嫁女儿都是要了解清楚对方的底细和家庭情况,生怕女儿嫁到不好的人家家里去了。
但只有许无义和陈翠莲不是,他们只在乎一点,男方家里能不能拿出彩礼钱。
只要拿的出天价彩礼
,对方人品如何,相貌如何,家庭情况如何都不重要了。
嫁到刘家后,许优优才发现彩礼九万块就是全部家当了,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刘家都不过分。
她还遇上一个不好对付的恶婆婆,身体不好脾气古怪的公公,年龄比自己大许多满脑子都是床上那档子事的恶臭丈夫。
烟雾缭绕,许优优哭的喘不上气,听着堂屋里人们交谈的笑声。
结婚一年后,年夜饭冷清又简单,刘海早就没心思吃饭了,他又想到新的玩法,迫不及待的拉着许优优去屋里睡觉。
婆婆刘金氏伺候脾气古怪的公公吃完饭出来正好碰上这一幕,只见自己儿子没出息的往许优优身边直打转,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又不舍得骂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就劈头盖脸的朝着许优优一顿骂,“整天不知道用了什么狐狸手段把大海迷的不行,两个人恨不得整天腻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年来刘金氏催生了不止一次,许优优并没有刻意的去避孕,但就是怀不上孩子,在农村一年多肚子还没有动静,邻里街坊都会背地里议论的很难听。
大姐当年结婚后也是很快就怀孕了,三年抱俩,现在肚子里都有了三胎了。
许优优强忍着心里的委屈,什么也没说。
反倒是一旁的刘海不乐意了,他才不想养孩子,现在家里花钱捉襟见肘哪有多余的钱养孩子。“行了,娘,我们暂时还不打算养孩子。”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顶多刘金氏会不耐烦的唠叨几句,但刘海一说这话,婆婆刘金氏瞬间火了,“不生孩子?不生孩子给你娶媳妇是为啥?”
许优优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刘金氏的怒气迁移到自己身上,她低着头洗碗,手上的冻疮泡在冷水里都裂开了。
可下一刻刘金氏就转过头,指着她鼻子怒骂,“是不是你这个小妖精,还想着跑所以不愿意生孩子,哄着我儿子不生孩子?”
刘金氏越说越激动,一年到头家里几乎没有进账,她这一肚子的火就这样在年三十这天晚上彻底爆发了。
许优优流着眼泪,手足无措,嘴里反复重复一句话,“我不是,我没有……”
刘海当然知道自己老娘什么德行,只不过是借机发泄罢了。他懒得拉架,全然没有刚才的兴致了,撇下
许优优一个人在原地挨骂,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刘金氏越说越生气,顺手抄起一个碗摔在了地上,刘老爹在里屋气的咳嗽,哑着嗓子让刘金氏出去闹。
刘金氏这才收敛了许多,气的转身回屋。
一场闹剧结束后只剩下原主一个人站在原地,满地的瓷片碎渣子。
原本就恶劣的婆媳关系就更加降温到冰点,大年初四那天刘金氏就强行拉着许优优出门去医院。
挂了镇上医院的妇科专家门诊,许优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她就被刘金氏在诊室里当众脱下裤子。
那一刻,羞耻气愤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了。
刘金氏嘴一直没停下,不停的和医生抱怨,“她嫁进门得有一年了,这肚子怎么就是没动静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医生,她是不是刻意避孕啊。”
隔着一道布帘,许优优被迫的躺在病床上接受医生的检查。
医生走出来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问刘金氏,“你是患者的婆婆还是母亲?”
“婆婆,咋啦?”
医生气愤的反问道,“咋啦?回去问问你儿子干的好事吧。问问你儿子他平时都做了什么,他把人家小姑娘的身体搞成什么样子了。”
许优优提上裤子,不停的擦着眼泪。她年龄小,许多事情陈翠莲没教过,和刘海睡觉的时候她也是被动的。只知道每次都很疼。
刘金氏一下子没有底气了,结巴的问道,“咋啦?怎么就认定是俺儿子搞的?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不检点。”
要不是医生有专业的素养,她恨不得拿起桌面上的听诊器砸过去。
“她什么都不懂,你儿子也不懂?小姑娘下面都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还怀孕,先给人家小姑娘治病吧。”
刘金氏这才紧张起来,“咋啦?很严重吗?不能怀孕了?医生,她的彩礼可是九万啊,要是不能生孩子还要她做什么?”
医生真的很想报警,地方风俗早早结婚,结果被折磨的满身是伤。
还摊上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婆婆,没有道德底线的丈夫。
“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觉得你儿子做的这些事合法吗?”医生冷着脸色警告刘金氏。
果然,一听到要报警,刘金氏就被吓得噤声不说话了。
许优优躺在里面帘子的病床上,捂住嘴巴不出声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