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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长思情肠断-殿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祝由术不会错,便是说郦眉笙他真的是姓殷的,昀帝示意宋大监,宋大监便捧出一早准备好的皇室亲王的印鉴和行头。

    “郦王上前听封……赐名少笙……依照前例,你也该有自己的亲王卫,朕赐名苍郦卫。”

    终于在多年以后被昀帝正名的郦眉笙,当着众人的面,将发冠换作亲王的彩璃冠。

    郦眉笙端端正正给昀帝行礼,给太后行礼,在这大襄,他又进一步。

    事已至此,无人敢置喙,皆是齐齐跪下恭祝昀帝失而复得……

    大朝会结束后,郦眉笙身边简直成了现世的热门景点儿,不管是官员抑或是使臣,都想要和郦眉笙攀上关系,毕竟能让昀帝牵挂将近二十年,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本事。

    郦眉笙来者不拒,但他言语间极为克制,并没有认下任何事,也没有刻意亲近任何人。

    大约在门口耽误了有一刻的功夫,郦眉笙令所有人满意离去。

    “真没有看出,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不怪本王小看了你,大皇兄!”

    郦眉笙一转头看到信王离自己不远,他面上的浅笑陡然消失。

    “哦,三弟这是打算给为兄一些建议?”

    “你倒还真不客气

    ,本王并没有那么心大,真的就认下了你这个兄长!”

    郦眉笙嗤笑,“这话说的……本王不过就是跟信王客气客气,毕竟在这皇室,只有父皇才是本王的亲人!”

    郦眉笙不愿跟信王纠缠,转身离开,信王却还阴阳怪气丢下一句。

    “这才是个开始,大皇兄,不要以为你就真的能赢……”

    那边皇宫里面昀帝一下旨,这边郦王府的牌匾都换上了新的,郦眉笙一下马车,府中仆从竟是夹道相迎。

    “恭迎殿下回府!”

    郦眉笙的目光越过众人,似是在寻找哪一个,见贺铸走上前来,给他说了一句,叫他放下心来。

    “殿下,王妃已经等候许久了!”

    郦眉笙难掩兴奋,甩开所有人进了歌芜院,有小丫鬟引路,推门而入,只见食案上摆满了酒菜,还有兰清弦坐在对面。

    无人打扰他们二人,兰清弦还亲手给郦眉笙斟了一杯酒。

    “今日如你所愿了,我便备了一桌酒席来庆祝,你尝尝看,听说这壶酒是听风阁的大师傅亲手酿制的。”

    郦眉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就品出花香,及至喉头果香四溢。

    “好酒!”

    郦眉笙太过聪明了,总

    是能最快捕捉到兰清弦的不妥之处,在短暂的愉悦过后,他只觉兰清弦的笑眼有着三分的勉强。于是他放下酒杯,给兰清弦夹了一筷子菜。

    “你怎么了?是觉得我不应该把真相说出来?”

    兰清弦是想要高兴的,但是她越来越发现他们好像渐渐偏离了最初的想法,可是她不愿看着郦眉笙失望,所以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

    便是此刻,兰清弦已经挤到了牙缝的几句话,还是吞了回去。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

    郦眉笙绽放出十二分的笑意,起身坐到了兰清弦身边。

    “是我不好,让你等太久了。

    这样,我们用晚饭,我就送你回房休息,我手头还有许多折子要看,或是在你那里,只会打扰你。”

    这一回昀帝不用掩饰,光明正大地让郦眉笙帮他处理政事,又有谁能说一个不字?

    兰清弦真是勉强自己吃下碗中每一口,尽管她脑中思绪纷纷,甚至食不知味。

    “你也早早休息,这些日子不该受的罪你一点没有少受……”

    郦眉笙走后,兰清弦直接命人撤了食案,无人之时,似乎连叹息都起了涟漪。

    “主子!”

    兰清弦一

    回头,又是上次那个神秘的男子,阿格熙派给她的暗探。

    “你可是又查到了什么?”

    “这一回不是玄铁矿石,而是一本账簿。”

    兰清弦随便翻了几页,眉头越锁越紧,忽然她将账簿倒扣,似是不见就少了愤怒。

    “这是你在何处得来的?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被毁掉吗?”

    “回主子,这些日子,我依着你的命令盯紧了恭王,这东西是在恭王的侍妾那里发现的。

    按照日子排下来,最少有十几本,我拿走其中一本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那账簿上面记载的,正是恭王和郦眉笙有关玄铁矿的交易,他们之间对外可是没有半分关系,而且有些生意做完了,账簿也应该销毁,但看恭王的意思,是打算用这些账簿给郦眉笙找麻烦。

    兰清弦思前想后,把账簿又交给了暗探。

    “你把这东西送回去,恭王不是个傻子,他只要一查数一定会发现。

    你同阿格熙交代一声,除了恭王,我要恭王身边的人都有行踪报给我。”

    暗探跳窗离去,仿佛从来没有来过,独留兰清弦一人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角绞碎。

    半夏端着茶盘进来,见兰清弦面色都发青

    ,吓了个半死。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兰清弦紧紧握住半夏的手,眼中竟是有了祈求。

    “半夏,如今恭王手中有可以置眉笙于死地的证据,我当如何?”

    兰清弦讲话颠三倒四,但跟着她许久的半夏还是听明白了,半夏更知她根本止不住忧心。

    “姑娘,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兰清弦目光左右闪烁,她似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捕捉到半夏的问题。

    “我在害怕吗?”

    半夏坐在兰清弦身边,想起白大夫的嘱咐,给兰清弦按压着手上的穴道,想要舒缓她的忧虑。

    “姑娘,殿下毕竟是皇室的皇子,他想要更多,甚至希望登上高位这一点都不出奇,你是担心他会背叛你吗?”

    背叛?何为背叛?是家中妻妾成群为背叛,还是背离了初衷为背叛?半夏这问题确实问到了兰清弦心里,那么,她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

    “半夏,其实我觉着,只留给五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兰清弦目光幽远,仿佛死亡之后的虚幻更令她痴迷,可是吓坏了半夏。

    “姑娘,你怎么这么想!

    五年怎么够……你应当知道,殿下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