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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峥嵘犹可知-她是郡主也不行

    桃枝那是有身手的,几个家丁看见桃枝自是发怵,不自觉就后退了一步。

    桃枝正要上前去扶梦鹃时,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我当是谁呢!竟是郡主身边的桃枝姑娘啊!

    你也是来看我执家法的?那正好,给桃枝姑娘看座!”

    桃枝侧目,迎面而来的不是叶氏,还能有谁?

    桃枝可没有和叶氏寒暄的心思,“叶小娘,梦鹃是我们歌芜院的人,可否请叶小娘告知,梦鹃所犯何事,要被执家法?”

    叶氏掩面而笑,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桃枝真想上前撕了她的脸。

    “梦鹃姑娘不敬我这个执掌中馈的人,算不算错?”

    梦鹃从长条凳上爬起来,气都喘不匀。

    “叶小娘,我已经说过了,那篮子点心是要送去兰第的!或叶小娘想吃,大厨房什么点心送不来,你何故就看上了这一篮?”

    叶小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得了叶小娘的授意,走到梦鹃面前,毫无预兆就给了梦鹃一巴掌。

    “这就是你的错处!

    我们小娘如今掌了中馈,那就是家里的主子,你一个奴婢,主子要的东西东推西推,还找了借口,不打你打谁!”

    桃枝看梦

    鹃瞬间就肿起来的脸,手紧紧握起了拳头。

    “叶小娘,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的丫鬟是不是僭越了?”

    叶氏又笑起来,那声音别提多刺耳。

    “僭越?我在公府说了算,这就不是僭越!”

    “啪!”

    又有人挨巴掌了,这回不是别人,正是叶氏她自己,而动手的竟是半夏。

    “你敢打我!”

    叶氏十足的泼妇样,就要去扯半夏的衣服,然半夏干脆照着叶氏的肚子给了一脚,叶氏顿时倒地,整个人都跌进了水坑里。

    “你……你你你!来人,把她们几个都捆起来!”

    叶氏下令了,但没人动,仔细一看,她的人脖子上都架了刀。

    “你们疯了!就不怕我去告诉公爷!”

    “你去吧,我等着你去说。

    你就告诉郦南竹,他的侍妾动了我身边的大丫鬟,我堂堂皇室郡主,竟是连一个侍妾都管不得了!”

    叶氏踩着水坑,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转身,真的看到了坐在明舆上的兰清弦。

    侍妾们入府,其实是要给主母敬茶的,然郦眉笙有意给兰清弦添堵,就免了敬茶这一项,故而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兰清弦。

    今次叶氏见着兰清弦,她好生

    反应了一会儿。

    果真是美人儿,更有说不出的贵气,明明都是庶女出身,可偏偏坐在明舆上的人是兰清弦,而不是她。

    哪里就能服气,可她不过就是侍妾,遇到郡主还不低头,那就是给自己给家族找麻烦。

    于是叶氏不情不愿地给兰清弦跪下了,“请郡主宽宥,是妾身不知高低,惹得郡主生气!”

    兰清弦不在意叶氏到底服不服气,其实她根本都不愿意踏出歌芜院,只是凭着桃枝,怕是难以把梦鹃全须全尾儿地带回院中。

    “你有怨,就去跟郦南竹讲,让郦南竹来跟我说,但我警告你,我歌芜院的人,倘若往后在你手中少了一根头发丝,你就仔细着你的皮!

    走吧,回去!”

    半夏搀着梦鹃,歌芜院其他人也都收了兵刃,一群人拥着兰清弦,浩浩荡荡离开了。

    很快,兰清弦惩罚叶氏一事传遍了整个公府,叶氏的威势眼看着就不行了,她终是到郦眉笙面前去告了状。

    说是郦眉笙有了侍妾,然郦眉笙从来未让她们近过身,谁能保证其中一个不会起了歹心,给他一刀。

    故而叶氏哭诉时,离着郦眉笙也甚远,说句不好听的,都

    看不清眼泪。

    不过该有的戏还是要演足,“叶氏,你这是何意?”

    “爷!妾身这中馈是掌不下去了,惹了郡主不快,妾身日后难逃一死啊!”

    在叶氏口中,兰清弦不分青红皂白就教训她,更是践踏她,十恶不赦的兰清弦仿佛找到机会就要对她下手,剥皮抽骨。

    “爷,求您在郡主面前给妾身说两句好话,让郡主原谅妾身吧!”

    郦眉笙正愁找不到由头给兰清弦找麻烦,叶氏就把由头送上门了。

    “你先退下,我知道了。”

    就在叶氏走后没多久,郦眉笙就在府中传了命令,说兰清弦跋扈,明明占郡主高位,还苛责下人。

    从此以后,歌芜院一应日常和公府彻底割开来,倘或发现有人暗中帮助歌芜院,就地逐出公府,阳奉阴违者,更是发卖给人牙子去做那下九流的营生。

    原本府中人不敢太过怠慢歌芜院众人,只因兰清弦是实打实的郡主,但他们毕竟是公府的下人,哪一个不怕被发卖?

    有了郦眉笙的命令,叶氏便觉着有人撑腰了,明里暗里给兰清弦下绊子。

    说来好笑,兰清弦这郡主之位在此时可真派上了好用处,歌芜院

    一应开销,皆是从她封地而来,不曾花用过公府一分一毫。

    叶氏折腾了半天,最后一道风飘到歌芜院的大门口也就散尽了。

    看兰清弦以不变应万变,最不高兴的不是叶氏,而是郦眉笙。

    郦眉笙没忍住和贺铸絮絮而言,贺铸反问他。

    “主子,你对这婚事原有万般不满,郡主不理会府中之事,也由着主子随意纳妾,主子不是应该高兴吗?”

    贺铸这一问,直接把郦眉笙问懵了,他确实应该高兴,家中供个不用添香油的菩萨,哪里有这样的好处,可是,他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

    “我不高兴……是因为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完郦眉笙就觉着牵强,但他不会想到,这是他身体里原本的那个郦眉笙在跟如今的他撕扯。

    “她是郡主也不行!

    那几个侍妾到今日还没有敬过茶,这就是她作为公府夫人的不对!

    她以为关紧了歌芜院的大门就能万事大吉?休想!

    从明早开始,给我雇一个戏班子,就在歌芜院门口吹拉弹唱一个时辰。

    日日如此,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下去!”

    贺铸真是听得两眼一抹黑,郦眉笙何至于有这般幼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