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对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又表态说:“主子,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万一太子不保,朝堂必定动乱,到时候于我们和社稷都不利……”
“无妨。”白真道人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紧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小七出事的,再不济,皇祖母留给我的那些东西……”
“主子,不可,那是她老人家留给您的,再不济,我让周宇想想法子。”
“周宇要是有法子,一早就拿出来了,何须等到现在,也罢,现在还没沦落到哪样的地步!”白真道人说罢,叹了口长气,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陷入了沉思当中去。
杨晓宁再次来到青越观,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并不舒坦。
“嘚嘚嘚~,”三郎前去敲门,身后站着杨晓宁和二郎。
不过,情况与往常有些不同,老半天过去,也没见屋里面的白真道人出来。
“咦?难道白真道人出门去了?”三郎等了片刻,也没见里面有个反应,不禁感到疑惑,所以,小声嘀咕了句。
此话一出,杨晓宁却不赞同,她摇摇头道:“大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绝无外出的可能,或许白真道人现在不方便见我们。”
“额?姐,这话怎么说?白真道人平常很闲的。”三郎毕竟不是杨晓宁和二郎,想到的东西都很单纯,所以才有此问。
不过,他这话,二郎和杨晓宁都明显不赞同,只是二郎心里面有顾忌,即便想到了原因,也没敢说出口,而是用眼神与杨晓宁交流。
杨晓宁朝他暗示了一个莫慌的眼神,然后开口说:“再等一刻钟吧,要是白真道人没出来,那就说明他今天没空接见我们。”
“额?那——那要是真没出来,姐,我们就这样回去吗?”三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不乐意了。
不过,杨晓宁却没有理会他,只看着杨二郎,继续用眼神跟他交流着什么。
三郎见状,也不好自讨没趣,虽然心里面疑惑颇多,但看到长兄、长姐都没有开口跟自己解释的意思,暂时只好乖乖闭上嘴。
一刻钟,很快就过了,杨晓宁见状,便吩咐二郎、三郎随自己先回去。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到道观的们吱嘎一声响了起来,随即缓缓打开。
不过,开门的人却不是他们所认识的白真道人,而是二郎之前提到过,住在青越观后面那户人家的那位贵妇人。
“咦,只是几个小鬼头啊,老娘还以为是谁呢,说吧,来这里作甚
?”贵妇人语气算不得好,而且,看待杨晓宁姐弟几个的眼神也很奇怪,总觉得有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但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出恶言。
“请问,白真道人在吗?我们姐弟几个有事想找他单独商谈。”杨晓宁直言道。
且不管眼前这名女子与白真道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但从她刚刚看自己姐弟那一眼,杨晓宁便知道,在内心深处,对方其实并不喜欢他们,甚至有些厌恶。
不过,那又怎样,反正自己找的又不是她,只要白真道人不拒绝就好。
当然,心里面的想法,杨晓宁绝对不会让对方知晓,所以,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刻意表现得跟普通人一样。
果然,听了杨晓宁的话,贵妇人并没有丝毫怀疑,只是臭着一张脸说:“他在道观里面,你们既然找他有事,就进来吧。”说罢,也不等杨晓宁几个点头,贵妇人自己就先行一步,转身又回道观去了。
杨晓宁见状,便领着二郎、三郎带上提在手里用小篮子装好的香皂走进青越观。
不过,在进入青越观后,杨晓宁姐弟三人还在偏殿稍等了片刻,这才见到白真道人前来。
“听说你们来找我有事要单独商谈,何事呢?”白真道人问了出口,只是脸
色并不怎么好,杨晓宁甚至可以看出对方刻意调整了心态,否则,那张脸估计还能黑上几分。
“想跟你做笔买卖,不知……”杨晓宁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杨居士,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名道士,不懂经商的。"
"所以呢?”杨晓宁继续问了句。
白真道人微微蹙眉,沉吟了一下说:“你们找上我,是不是搞错了?”
“如果这就是白真道人你的态度,那么,今天确实是我们姐弟搞错了,不过,来都既然来了,生意做不成也罢,这几块香皂就当我们姐弟报答你上一回帮忙的谢礼吧。”
杨晓宁说罢,示意二郎把提在手里的香皂递给白真道人,然后拉上一脸还处在懵神状的三郎,告辞离开。
不过,只走了不到十步,杨晓宁姐弟三人就被白真道人重新喊住了。
“等等。”
“请问还有何事?”杨晓宁倒不怕白真道人会为难他们姐弟几个,不过,对方会喊住自己,却也是她早有预料的事情,毕竟在古代这个世界,能抵挡住香皂这份巨大诱惑的人,怕是世上无几。
虽然杨晓宁知道白真道人明面上的身份是道士,可从他平常的反应看来,对方绝对不会只是单纯的道士,而且,他还跟县令有联系
,可想而知,对方应该还是一个有着极大野心的人。
当然,仅凭这些,杨晓宁是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白真道人的真实身份,不过,却也意识到,对方不会是什么善茬,要不是自己不方便出面,这肥皂的生意,她也不会找上对方。
其实,在考虑合作伙伴之前,杨晓宁把许多可能存在的设想都认真盘算过,可惜,最后发现,依旧只有这个法子是最保健的。
首先,如果跟白真道人合作了,以后出面绝对不会是自己,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客源和以后可能会发生的各种被人惦记的事情。
再者,跟白真道人合作之后,以后送二郎、三郎他们去学堂,也不必担心自家的名声问题。要知道,古代跟现在不同,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排在末位,如果家里经商了,或多或少都对二郎、三郎他们的前途有碍!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这里就不一一详细说明了。
“你刚刚说的生意是怎么回事?”白真道人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中内心翻涌的情绪问。
杨晓宁看着他,淡淡回应说:“没什么,你不是说道士不经商吗?反正跟你无关,我会去找别人商谈的,要是没别的事情了,那我们姐弟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