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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王爷呢,王爷去哪里了?”

    颜祉黎冷然一笑,将人皮面具丢在地上,目光逼视着被扣住的陈国使臣,眼中露出一抹森然的冷意:“这就是你们陈国的诚意,盗走我祁国的珍宝,再把这么一个冒牌货放在这里扰乱视线拖延时间!”

    “就你们陈国的所作所为,也担得起一句远来的朋友?简直可笑!”

    他面容冰冷,声音森凉。

    整个天地寂静了一瞬,但很快,就变得哗然了起来。

    祁国的百姓明白了——感情陈国派左翼王来祝贺新帝登基,根本就不是为了谈和,而是为了偷走祁国的东西。

    陈国的使臣也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他们的左翼王向陛下毛遂自荐,说要来祁国为新帝祝贺,原来打的是浑水捞鱼的想法。

    最令人唾弃的是他自己捞到鱼了,却转头就跑了,留下他们这些对国忠心耿耿的臣子们承受祁国新帝的怒火!

    ……就他们左翼王做的事情,这祁国的少帝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去吗?

    完了!

    有使臣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颜祉黎冷眼扫过地上的假拓跋玉。

    此

    事被揭破了伪装,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的害怕和慌张之色,只是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且对方的相貌出众,还隐隐的有些眼熟。

    “你是女子?”

    一抹诧异划过颜祉黎的眸底。

    但很快,便冷了下来,“把她带回去!”

    管拓跋玉这个替身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既然能够做拓跋玉的替身,必然知道拓跋玉的不少事情,说不定能得出拓跋玉的路线。

    “封锁海域陆路,凡是前往陈国的,过路者,无论商客平民或是其他,一概拦住!等什么时候朕解开了封锁,他们在继续赶路!”

    祁国陈国距离遥远,即便拓跋玉一早便开始出发,现在也绝对还没有到陈国。

    只要没有到陈国的国土上,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将对方拦在路途之中!

    封锁令下达的第一时刻,无数传书飞快发出,以八百块里加急的速度飞快赶往祁国陈国交界的每一个港口。

    至于那个假冒洛云芙的女子,颜祉黎交给了毛遂自荐的路十一。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相信路十一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心中的一个猜测,需要路十一去证实。

    而想要证实,就首先要这二人

    接触!

    颜祉黎提审了那个拓跋玉的替身。

    “你应该知道朕见你的原因。”他淡淡的瞧着她,他的眼眸如明月清风,眼底深处却是彻骨的冷意和逼人的锋芒。

    这一瞬间,百合从他的身上看出了另外一个人。

    先帝。

    不是那个被颜祉铭利用的团团转最后被下毒害死的那个蠢皇帝,而是颜祉黎的父皇,那个以风流闻名于世又明睿通达的先皇帝。

    “百合明白。”

    她垂下来眸子,神色淡然,“陛下不过是想要问拓跋玉的事情,陛下只管问,凡是百合知道的,一定会倾囊相授。”

    颜祉黎的眉头轻轻皱起:“你是祁国人。”

    不是因为对方的祁国话说得很好,而是因为对方所吐出的,分明是来自于江南的吴侬细语。

    百合神色平静,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长发顿时倾斜而下,她跪趴在金銮殿上,一张脸如江南里的杜鹃花,淡雅而有坚毅。

    颜祉黎目光一缩。

    “小女姓柳,乃前太师柳风排名第二的嫡孙女,柳白禾!”

    颜祉黎盯着她,说实话,他对前太师的印象不深,只隐隐记得这位当世大儒好像是因为私通陈国被判的抄家灭族。

    而柳白禾跪在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倒叫他想起另一个人来:“林素素。”

    他不自觉地说出这个名字。

    柳白禾就笑了起来:“林素素乃是小女的表姐,只是命运多舛,年幼时全家遭了匪徒所害,后来柳家被先帝判处诛九族,她也在九族之中,被罚为了军机,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想必已经不在人世了。”

    颜祉黎终于明白了,为何他在看到柳白禾的时候会觉得熟悉。

    是因为她和林素素之间有一定的血缘,相同的血缘生出了相似的容貌。

    但颜祉黎对这些不感兴趣,“拓跋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可曾向你透露过回去的路线,这一日你可曾察觉到他有异常?”

    “凡是你所知道的,全部给朕说出来。”

    百合莞尔,轻轻低头,一一回答,“拓跋玉还未来祁国的时候就曾对小女说过,他要来祁国带回一样东西,却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只说非常重要,所以他才会要求来祁国为陛下祝贺,否则以他的身份,是不该来涉险的。”

    颜祉黎声音暗沉,“然后?”

    “拓跋玉到了京城之后,便不再让小女伺候,所以小女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只不过前几日的时候他忽然出去了一趟,然后带回来一个受了重伤的人……”

    颜祉黎脸色微微一变,手指下意识的捏紧。

    百合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继续说下去,“小女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但是看拓跋玉的样子,应当是个女子,毕竟拓跋玉一向怜香惜玉,若不是女子,她不会这么珍之重之……”

    衣袖下,他紧扣的手指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女子……”

    他轻轻开口,气息却明显不稳:“受的伤,重不重?”

    “很重。”

    百合说着,颜祉黎的神色豁然一变,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焦急。

    “拓跋玉应该察觉到了有人监视,所以那人是由小女照顾的,那人伤在心腹,而且是剑伤,拓跋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救过来,但是因为伤势太重不能移动,所以拓跋余带着她又逗留了几日,前日晚上才动身离开。”

    颜祉黎的脸色,已经可以用冰霜来形容。

    “他—是怎么,出去的?”

    前日晚上?

    那时候他早已经发现了那女人的不对劲,并且颁布封锁城门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够不动神色的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