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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住这?”洛云芙有些惊讶开口。

    那人闻言似有些诧异,道:“我自来到这日煊城便一直住在此处,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姑娘竟一无所知?”

    这番话只听的洛云芙羞愧无比,人家不仅知道与她同住在一个客栈,还能把她送回她的房间,自己缠着人家讲这故事将那故事竟对人家丝毫不关心。

    她忙正色道:“实在对不住,我自来这日煊城后,不曾怎么出过房门,绝不是故意不曾注意公子的。”

    “好。”颜祉黎勾了勾嘴角,似是对她的解释极为满意。

    “如此便快快吃饭吧,我似听见姑娘腹中的响动了。”他又笑着道。

    洛云芙闻言只觉十分尴尬,便是忙自这男人桌前忙走开去吃饭了。

    她正吃的开怀,突然想起自己方才一番质问,却是未对人自城外将她背回来,又安置的如此妥帖说一个谢字。

    “青萝,讲这坛酒给方才那公子桌上送去,算是报答他昨日送我回来的一点小小心意。”洛云芙低头边吃边道。

    青萝依言提起酒来,正要送过去,一转头却见方才的桌前早已空空如也。

    “小姐,那位公子走了。”青萝道

    。

    “啊,方才见他才刚刚开吃,这会儿怎的就没影了。”洛云芙抬头朝哪边瞧了瞧,道。

    “算了,下次买坛好酒谢谢他吧。”洛云芙兀自道。

    “溪谷,你一会儿便去酒庄挑一坛好酒来。”洛云芙想了想补充道。

    醇酒配美人,极佳。

    虽然他说他面相毁了,可周身的气度和面上露出来的姣好轮廓也担得上顶顶美人之誉。

    日煊城一处幽暗的宅子中。

    “主上,京城那边来信了。”一着一身黑衣,似影子一般的人恭敬道。

    “说。”一男人淡道,他着一身黑金袍子,袍脚和袍裾隐隐似有鎏金躺过,面上却未遮一物,正是颜祉黎。

    那影子一般的人闻言道:“数日前端王用王妃命危的消息做饵,引得白景之只身前去营救,那端王命他手下那擅易容易音的女人扮作王妃的样子,骗过白景之并重伤了他,那白景之逃到王妃府中才被救下,只是不知为何王妃救了这人后便同他离京了。”

    聪明如颜祉黎,若是听到这些还不知洛云芙为何避他如蛇蝎离开京城那他真是白活这一世了。

    “好一个挑拨离间。”颜祉黎声色并未有什么波动,

    那影子一般的人却是察觉到了他主子的怒气。

    他在一旁斟酌着不知说什么,只偷偷瞧着颜祉黎的颜色。

    “你出去吧。”颜祉黎似已调节好了自己情绪,淡道。

    那影子一般的人忙如获大赦的走了,无声无息,便真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

    颜祉黎兀自站在那屋中,良久,他似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今日天不好,洛云芙昨日也甚累,便是没有出去。

    “笃笃笃”。她正在房中无所事事的翻着画本子的时候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洛云芙头都未抬,懒洋洋的道。

    颜祉黎推门而入。

    洛云芙一个抬头险些从榻上掉下来,道:“你怎么来了?”

    后又想了想觉得此话不妥,忙补充道:“正好我不用去找你了。”

    说罢,她翻身下榻,自梳妆台边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坛酒来。

    “呐,我着人去给你买的西凤酒。”洛云芙递给他道。

    “醇酒配美人,我可是将你放在心上的。”洛云芙又一脸得意道。

    颜祉黎瞧着她,只觉孔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笑意自眼中荡漾开来。

    “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收起笑意,道

    。

    “哦?说来听听,我在房内看画本子也是十分无聊。”洛云芙有些兴奋道。

    颜祉黎瞧她这个样子,只觉一阵无奈。

    “你可还记得昨夜在草原之上你输了许了我一个要求。”他正色道。

    见这男人如此严肃,洛云芙忙道:“那什么,违背伦理道德,没有底线的事我可是不做的。”

    颜祉黎闻言颇感头疼,只觉这严肃的氛围他刚塑造起来就会被她的插科打诨击垮。

    “倒是不会,只需等会儿你多生气多惊讶都莫要堵死我的路,听我解释就可。”颜祉黎定了定眸光,认真道。

    洛云芙却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倏地严肃起来,放缓声音道:“你说。”

    与她只有一桌之隔的男人闻言慢慢的将手放到面具上,略一使力,那面具便从脸上挣了下来。

    是洛云芙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脸。

    房间内陷入冗长的沉默。

    半响,洛云芙似深深叹了口气道:“果然是你。”

    颜祉黎闻言眸光动了动,并未言语。

    “喜穿黑金袍子,喜牵人手腕时用指腹捏一捏,还有那句‘荣幸之至’,都太熟悉了。”她低下了头,轻轻道:“不过是我骗自己,骗自

    己不是你,谎话说多了,便是连自己都信了。”

    “颜祉黎,看到有人为你这般自欺欺人和动辄杀人比起来哪个更能满足你?”说到此,她只觉眼前已经模糊一片,眼眶中已经沁满了泪水。

    她从不是爱掉眼泪之人,可对这个男人便成了意外。她深知自己不该掉眼泪的,却是不知情若能自控,便不是情了。

    颜祉黎似很想抬头替她擦一擦,却是心中一声苦笑。

    “我在你心中便是如此卑劣之人吗?”他道。

    “有人要置白景之于死地,便是他一说,你便毫不动摇的相信是我?”颜祉黎接着道,言语间似积满了冰霜。

    “你那日三更半夜跑来兴师问罪,第二日白景之便身受重伤。”洛云芙还在保持着理智,同颜祉黎道。

    “洛云芙,你且记着,我虽行得不是正人君子之道,却也从不做卑鄙小人之事,我既是知晓了缘由,答应了你不生气,便不会行这令人不齿的勾当。”他似有些咬牙切齿。

    洛云芙只觉自己要被他吞入腹中了。

    “还有……”他顿了顿又道:“他还不值得我对他下手,便如猛虎不会觉得兔子会会威胁它的地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