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中时宋婉清已经醒了,她才梳洗过,眼神雾蒙蒙的,见萧承宴便弯唇笑起来。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乖巧安静的坐在小榻上,宋婉清伸出手去,萧承宴心领神会,走上前将人抱了个满怀。
“大清早的就对我撒娇?”萧承宴低头嗅着姑娘身上的清香,他抬手捻了捻宋婉清白皙圆润的耳垂,后又觉得不知足似的,大掌在宋婉清后颈处揉捏起来。
宋婉清脸颊绯红,喘着气躲开萧承宴的手:“萧承宴!”
她似乎有些恼了,眉眼也不在是方才温润的弧度,萧承宴才不理这些,低头就落下吻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沈肆的声音:“殿下。”
宋婉清一怔,浑身僵硬,贝齿硌破了男人的唇,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像是绽开了一朵朵糜艳的花朵,衣襟已经被萧承宴拽开,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冷气包裹,宋婉清不可抑制的战栗起来。
“外头......外头......”她双眸含泪,这次,是羞得。
萧承宴头也不抬:“不必理他。”
沈肆总是这样扫兴,在宁远侯府时就处处碍眼,到了如今还要来跟自己作对。
“不行!”宋婉清伸出手去推搡萧承宴,可男人身上毕竟有伤,宋婉清也不敢太过用力,只虚虚的推了几下:“你快起来......”
“婉清......他瞧不见的......”男人嗓音里尽是蛊惑,“嫂嫂......此情此景你就没想起些什么来?”
阔别已久的称呼骤然出现,宋婉清脸上血色顿时褪尽,她咬着唇,呜咽出声:“萧承宴你......”
外头沈肆声音还在继续:“殿下可在帐中?”
他声音急切,似乎若是无人应答下一刻就会闯进来似的。
萧承宴轻轻替宋婉清拭去泪水,将她的衣衫拢好,他慌了心神,急忙安慰着眼前人:“好婉清,是我言错,你莫哭。”
宋婉清低低啜泣着,报复似的揪过萧承宴的手,在上头狠狠咬了一口,萧承宴吃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承宴正欲起身,宋婉清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抱着萧承宴的脖颈同他一起被带了起来,萧承宴将人稳稳托住,有些惊讶的瞧着她:“婉清你这是?”
宋婉清的腿环着萧承宴的腰,她咬着唇,唇上被鲜血染就红的刺目,宋婉清撩了撩眼皮,没做声,只将人抱得紧紧的,张口咬在了萧承宴脖颈上。
这男人没事便爱揉捏自己后颈,也该自己报复一次了。
“呃!”萧承宴没想到宋婉清会有这动作,被刺激的眼都红了,他抱着宋婉清感受着姑娘的动作,面上表情复杂——是爽的。
“殿下?”沈肆大有见不到萧承宴便不罢休的架势,在外头一声声叫着。
常安闻声赶过来:“长公子寻我家殿下?殿下许是出去了。”
“出去了?”沈肆一刻钟前才问过巡营的守将,那将领说萧承宴是回了自己帐中的。
沈肆有些意外:“等你寻见你家殿下知会我一声,就说我有紧急军情回禀殿下。”
“有......紧急军情!”宋婉清偏开头去,呜咽着出声。
萧承宴找回了些许理智,他哑着嗓子对外头道:“等我片刻!”
说完将宋婉清放在榻上,拉了锦衾替她盖上。
宋婉清伸手拽住萧承宴:“你这样......怎么出去?”
萧承宴喉间滚了滚,从案几上端起那杯早已经冷掉的茶水灌下去,天寒地冻,这冷茶下肚萧承宴整个人都觉清明不少。
他安抚着宋婉清的情绪,替她把锦衾盖的严严实实,温声道:“乖婉清,好好在帐中等着我就是,我处理完军务便回来了。”
宋婉清点头,嗓音不知怎的竟然娇软起来:“我等你。”
萧承宴整理好衣衫便走了出去,“何事?”
沈肆皱眉:“殿下既然在帐中为何不发一言?”
他对着萧承宴时不自觉的便会摆上兄长的架子,此刻也不例外。
沈肆古板,自然猜不到他二人在帐中做些什么。
萧承宴轻咳一声,略过了这话题:“不是说有军务?”
沈肆嗯了一声:“的确是有,去我帐中说吧。”
常安目送两人远去,难得的黝黑的一张脸此刻跟红透了的果子似的,他瞧得清清楚楚,自家公子脖颈上有一道齿痕。
这齿痕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常安羞臊的不行,这两人也真是的,自己要去跟念梅姐姐告状去!
萧承宴离开后,宋婉清坐起身子,她用手背抚了抚脸颊,觉得面颊上滚烫的热浪褪去不少后,宋婉清下了榻,整理起自己凌乱的衣衫来。
床榻上也是凌乱的,宋婉清站在帐中,羞臊的恨不得将脸埋进被子里,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荒谬了!
宋婉清哪里知道,这种荒谬的事在她往后的几十年人生里,上演过不止一次。
......
沈肆曾在西戎潜伏,因而要联系上舒悦的舅父并非难事,舒悦舅父也同意与他们合作,他答应若是肯饶了舒悦一条性命,愿意听萧承宴差遣,而萧承宴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舒悦舅父假意救出燕桢就够了,待燕桢回到西戎,便会成为他最趁手的刀刃。
计划进行的顺利,萧承宴带着舒悦与燕桢在阵前恐吓,舒悦舅父借机救回两人,舒悦与燕桢回到都城那日,西戎王得知消息并没有半分的轻松,而是眉头紧锁,王后青叶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痛哭不已,她并不知自己夫君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弃子,只是觉得女儿看向自己夫君的眼神晦暗不清。
“我的女儿你受苦了......”青叶命人给舒悦更衣,母女二人出了大殿,燕桢仍跪在殿中,他的父亲西戎王从高台走下,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孩儿,面上一片冷峻:“你倒是命大。”
燕桢低着头,一派温顺之色:“幸而得舅父解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西戎王年逾五十,生的虎背狼腰,魁梧异常,他一双锐利的鹰眸扫过燕桢,并未在燕桢面上发现什么异常,他干脆直接问道:“你不怪本王?”
燕桢低着头,回答的滴水不漏,好似他还是从前那个渴望父亲疼爱的稚嫩少年一般,“燕桢是父王的儿子,即便父王要燕桢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燕桢若是能为父王大业献出性命,燕桢无悔!”
西戎王大笑起来:“不愧是本王的好儿子!”
他只顾着得意,却没看到燕桢眼底一闪而过的嫌恶之色。
燕桢从前渴盼他的疼爱,如今却只剩下厌恶,萧承宴说的对,他是出身微贱没错,可他是西戎王血脉,这王位他燕桢也是坐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