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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你想不想

    常安也看见了宋婉清,兴高采烈的冲宋婉清挥着手,宋婉清脸一红,王鹤栀调侃道:“这是有人来接,就不用我了。”

    宋婉清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王鹤栀也不再调笑她了,道过别后就同自己夫君离去了。

    王鹤栀夫妇一走,宋婉清便带着念梅朝那马车走去。

    二人走近了,常安道:“姑娘快上马车吧,殿下在里头等着姑娘呢。”

    宋婉清点头,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念梅同常安对视一眼,跳上车辕,用下巴一点缰绳,“快些走了!”

    常安巴巴的应下,马车从汴水河边驶离。

    马车慢悠悠的行着 ,车厢内萧承宴闭目养神,宋婉清也没打扰他,安静的坐在一旁。

    此刻外头天早就黑了,车厢内点了油灯,还算亮堂,桌案上摆着一副残局,想来是萧承宴闲暇时自己对弈留下的。

    宋婉清手执白子,犹豫着不知该落在哪处。

    萧承宴不知何时睁了眼,忽然从背后靠过来,拿着宋婉清的手将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该放在这里。”

    “你醒啦?”宋婉清惊喜的回眸,鼻尖触在一起,温热的呼吸让两人陡然愣住,萧承宴耳尖通红,他轻轻嗯了一声,逃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这两日事忙,舒悦公主进京,张口闭口都是和亲。

    尤其是萧承宴的身份公之于众后,舒悦便更加不依不饶了,闹着要求梁帝赐婚,梁帝不愿理会舒悦,堂堂一朝之后,哪里能是个粗俗的异域女子?

    梁帝不见舒悦,舒悦就来烦萧承宴,每日下朝后除了要应付那些阿谀谗上的官员们,如今还多了个闹着要跟自己成亲的舒悦公主。

    萧承宴只恼恨这舒悦是西戎人,不然自己就要将舒悦狠狠打上一顿扔出汴京去,但舒悦好似看不住萧承宴对她的厌恶来,每日还是在西华门等着,萧承宴次次都视若无睹。

    他不堪其扰,昨日下朝后,在西华门前义正辞严的将舒悦斥责了一顿,舒悦丢了面子,哭着离开了西华门,但今日下朝时,舒悦的马车又停在了西华门前,此女子实在难缠,萧承宴恨得牙痒痒,梁帝不肯得罪西戎人,便让自己难做。

    萧承宴想若是舒悦再这样胡搅蛮缠,干脆给舒悦下上几包泻药,换自己清净两日。

    还不等萧承宴有所动作,今日午间梁帝忽然召他进宫,说了燕山围猎的事,西戎使臣觐见,总是要款待的,燕山围猎是旧俗。

    西戎民风彪悍,舒悦骑射也是好的,一口答应下来,说等围猎那日要大展身手。

    萧承宴一直叫人看着驿站那边的动向,得知舒悦近几日常常进宫探望宋婉清姨母宸妃娘娘,她是西戎公主,宸妃不好不见,每日都借口有事先行离去,但舒悦好似瞧不出旁人的厌恶似的,还是每日都进宫求见宸妃。

    萧承宴不知她是什么意图,只能叫人先注意着舒悦的动向。

    “今日诗会,没人刁难你吧?”

    宋婉清正襟危坐,她还没从方才的事里回过神来,鼻尖上似乎才残存着男人灼热的呼吸,她用手背托了托脸,微凉的触感让她找回了些理智。

    宋婉清垂眸,杏眼低垂,乖顺道:“怎会,有你为我撑腰她们怎么敢刁难我?”

    萧承宴笑了:“我不仅要为你撑这一时,还要为你撑一辈子。”

    宋婉清抬眸,对上萧承宴温润的双眸,两人双双勾起唇角,萧承宴倚着车壁,似乎有些疲累。

    “怎的了?”

    宋婉清靠近了些,他抬手为萧承宴按揉着穴位:“我瞧你精神不好,可是累着了?”

    “瞧见你,就不累了。”萧承宴抓着宋婉清的手,不叫她再继续按下去。

    他对于宋婉清的突然靠近还有些不习惯,许是这些时日没见过宋婉清的缘故,又或许是想到自己即将上门提亲,总之,萧承宴此刻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又不想让宋婉清看出,就只能抓着宋婉清的不叫她再按下去。

    姑娘的柔荑柔润,在额上按揉时力度轻绵,像是怕把他摁痛了似的,这样的按揉不仅不能叫他解乏,只是徒增难挨罢了。

    “怎么了?”宋婉清不解的看向萧承宴,一双水蒙蒙的杏眸映着葳蕤的烛光,灯下看美人,美人面如花。

    萧承宴喉间一滚,握着宋婉清的手紧了又紧。

    宋婉清觉察到萧承宴的手渐渐收紧,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被咬着的地方血色全无,宋婉清在紧张。

    萧承宴松脸了些力道宋婉清,指腹却轻轻的摩挲起宋婉清的手背来,宋婉清的脸颊微红,男人大掌粗糙,指腹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在宋婉清手背上摩擦,激起姑娘一阵异样的酥麻。

    外头传来念梅和常安的交谈:“你瞧那里!”

    随后天边烟花炸开,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嬉笑赞叹声不绝于耳。

    车厢内也被烟火的光芒照亮,外头烟火璀璨如织,车厢内两人对望着,这是独属于他二人的小天地,无人能打搅。

    萧承宴喉间滚了又滚,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下宋婉清的耳垂,宋婉清今日戴的是一枚东珠的耳珰,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道:“你还是戴珊瑚珠的好看......我喜欢你戴珊瑚珠的耳珰......”

    宋婉清有些意外,外头念梅正叫嚷着让常安把马车赶近些,好看烟火看的更清楚。

    车子走动,宋婉清身形微晃,她舔了舔唇瓣,从善如流道:“若你喜欢那耳珰,我日日都戴给你看。”

    “好。”萧承宴笑起来,不知是烟火的缘故还是这笑容实在太好看,宋婉清觉得有些眩晕了,气氛旖旎,萧承宴的手摸上宋婉清的后颈,他似乎格外喜欢揉捏宋婉清的后颈,宋婉清觉得有些异样,但她性子柔顺,从不会去拒绝萧承宴些什么。

    二人对望良久,萧承宴缓缓道:“婉清......我能亲你吗?”

    天边烟花炸开,这次比之前的还要绚丽还要盛大,耳边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只有萧承宴那句:“婉清......我能亲你吗?”

    能吗?能的吧。

    都亲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还要来问自己,自己该说些什么?

    宋婉清心中天人交战,这落在萧承宴眼中,便成了拒绝的意味,他轻咳一声,慌的口不择言:“咳......我只是随口一说,婉清不不必在意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想亲的......”

    不是很想亲?

    宋婉清皱起眉头,不是很想亲是什么意思?

    萧承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为自己找补:“我其实是想的......但总是要尊重你的意思的......”

    宋婉清此刻气的要命,萧承宴此刻为何扭扭捏捏的?难不成要自己亲他吗?

    她若是说想,岂不是太不矜持了?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一直到了东平伯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