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断了您的财路?”
徐昊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纹,道:“阿离啊,你还太稚嫩了。如今的钟氏商行,不过是沧海一粟,你那微不足道的收益,在我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依你目前的经营之道,想要触及我的财源,恐怕得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徐昊轩的话语犀利且直接,让钟阿离一脸苦笑,内心却五味杂陈。
你可知道,这样的话对一个女孩来说,打击有多重?
但钟阿离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波澜,耐心问道:“既然徐大人此言,想必已有良策赐教?”
徐昊轩微微颔首:“看来‘胸大无脑’这话,也并非绝对。”
他目光无意间扫过钟阿离的胸前,让对方感到一阵精神上的震撼。
这算哪门子的风度?
若觉得我不够聪明,直说便是。
钟阿离表面笑容可掬,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更让她无奈的是,对徐昊轩这样年纪相仿,却摆出一副长辈姿态的人,她竟无计可施。不了解内情的,或许还以为徐昊轩是她上一辈的长者。
“罢了,你毕竟年岁尚浅,香水业这潭水深不可测,非你所能驾驭。就让叔叔来教你如何生财有道吧。”
徐昊轩朝王旭使了个眼色,王旭会意,上前一步介绍道:“钟小姐,我是珍宝阁的掌柜王旭。相爷的建议很简单,就是让我们的店铺联合起来,共谋发展。”
常镇也跟着点头,向钟阿离示意。钟阿离一时之间难以理解,这三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店铺,如何能携手并进?
不过,她还是表现出虚心求教的态度:“请王掌柜详细说明,我们应当如何合作?”
王旭接着解释:“办法其实很简单。钟氏商行、珍宝阁、百草堂以及观星斋,四大商家携手,专攻香水的研发与生产,四家共同运营。钟氏负责技术,百草堂与珍宝阁提供资金支持,利润按股份分成,钟氏独享六成,其余三成由其他三家均分。”
“这样一来,既能破解技术难关,又解决了资金短缺的问题。”
王旭信心满满:“我们三足鼎立,定能让香水风靡全城。到时候,钟氏商行将成为京师首屈一指的大商行,名声远播。”
“高见!实在是高!”钟阿离连声赞叹,“这方案确有其独到之处。”
“这么说,钟小姐是应允了?”徐昊轩笑眯眯地问。
“当然!”钟阿离不假思索地答道,随即略显犹豫,“只是,徐大人,如此一来,您岂不是要承担不少损失?”
“损失?区区小事,我自能承担。”
徐昊轩淡然一笑:“核心在于你们三家,风险亦由你们掌握。实话讲,所谓的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
“钟氏专注于研发高品质香水,珍宝阁负责包装与整合销售,天下知则包揽宣传事宜。”
“如此,便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产业链。我将这种模式称之为‘一站式服务’!”
这名字初听似乎有些古怪,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极具前瞻性的构思。与过往的商户合作不同,这样的联盟无疑是双赢乃至多赢,任何一方都不会在利益上有所牺牲。
在钟阿离眼中,这样的合作模式,无异于非洲兄弟自制火箭一般震撼。
她愣怔片刻后,猛然击掌叫绝,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好!实在太好了!有了这套一站式服务,我们钟家商行必将成为举世瞩目的首富,甚至有可能问鼎大乾第一商行!”
徐昊轩轻轻摆手,眉宇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钟姑娘,切莫太过乐观。试想,我所言之理虽妙,但万一是基石不固——香水若无法畅销,或供不应求,乃至效果差强人意,一切美好憧憬岂非镜花水月?”
钟阿离眸中闪过坚定之色,从容应道:“徐大人尽可宽心,各州县的联络事宜,阿离已妥当安排。但需徐大人首肯相助,各地订单自会纷至沓来。”
钟家对此早有筹谋,不单是江州府、南阳府等市场畅通无阻,岭南、河内的商路亦是打通。
一旦此地市场大门洞开,钟家香水分分钟可遍销全国,仅香水一项,即可揽金无数。
钟阿离对此心知肚明,因而急切期盼与徐昊轩共结盟约,以壮钟氏商行声威。
“这便是钟姑娘的满满诚意?”徐昊轩含笑而视,言语中不乏揶揄:“钟姑娘出手的确阔绰,可惜钟氏商行的分量,还不足以让我承担如此重大的风险。”
钟阿离面色微动,追问其详:“敢问徐大人,这风险又是指何而言?”
徐昊轩淡笑回之:“贵商货物价格高昂,所需数量庞大,我实难筹措如此巨资。故而,我希望你们能将价格减半为宜。”
“自然,我亦可接受以货抵债,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要生疏许多了。”
“价格尚有协商余地,但我们需亲眼见证货物之真章。”
徐昊轩目光沉静如水,正色道:“何不将货物展示一二?若品质符合吾之期待,合作自是水到渠成;反之,则只能遗憾作罢。”
“哦,对了,让钟姑娘见识一番我徐某人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钟阿离轻蹙眉头,沉吟片晌后,终是毅然点头应允。
“好!期待我们携手共创佳绩!”徐昊轩朗声笑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
“府正大人,钟氏商行的协商已然尘埃落定,我们何时展开行动?”王旭立于徐昊轩身旁,询问道。
徐昊轩轻摇折扇,漫不经心地反问:“何须急于一时?”
“大人不担心夜长梦多,横生枝节?”王旭面带忧虑。
徐昊轩笑声朗朗:“只怕夜长梦多的是钟氏商行。他们若想以几瓶香水就声名大噪,未免太过天真,更丰厚的利润才是他们的渴求。”
“而眼下,钟氏商行最匮乏的,莫过于人脉。他们欲开拓市场,寻觅靠山自是当务之急。我们无需急躁,静观其变便是……”徐昊轩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