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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月娘自白

    顾不上夜色黑暗,荆子言带着元谨和柳静颐,步履匆忙的赶往大理寺大牢,并派人知会焦震,他在心中不断的向上天祈祷: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

    怎料,来到大理寺大牢后,那云石已经昏倒在牢房中,地上是打翻的饭菜和酒水。“不好,快救人……”荆子言焦急万分。

    柳静颐快步上前为其搭脉:“主子,是中毒,幸好毒还未入肌理,还来得及。”她迅速的从药箱中拿出三个药瓶,从每个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喂一粒。当最后一粒药丸喂入云石的口中后,她的脸上脸上浮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片刻之后,云石的口中突然呕出大片的黑血。柳静颐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的口中。随着药丸进入云石的体内,她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减轻,呼吸也逐渐平稳。半个时辰之后,已经中毒昏迷的云石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惊恐的望着站在她眼前之人。

    “你们……”

    荆子言冷冷的看着此事虚弱无力的云石,淡淡的说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月娘……”

    云石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你……你说什么?谁是月娘?”

    荆子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他并未理会云石的装傻,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才是真正的月娘,杀害太子和林侍郎的真凶!”

    云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但随即转瞬即逝,换上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官人说笑了,奴婢不是月娘子,奴婢叫云石。”

    柳静颐走到她身边,扯下她脖子上挂的银色小葫芦,打开瓶盖,放到鼻子下方轻轻闻了闻,随后拿出一方帕子,将小葫芦里的东西倒出来::“果然是天心花”

    柳静颐并未给云石解释的机会,拿着那天心花粉扬声道:“那日在检验太子尸身时,我就闻到太子殿下尸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天心花粉的味道,这股味道在林侍郎身上也出现过。”

    接到消息的焦震匆匆赶来,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听到柳静颐所说,心下一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云石。

    柳静颐给焦震行了个礼,继续说道:“我查过太子殿下使用的熏香,并未有天心花的成分,在今日太子的私宅中发现的熏香中,也并未有天心花粉的成分。也就是说太子未接触过天心花粉。至于林侍郎,按照你所说,遇害当日他正在与你行云雨之事,也是在这太子的私宅中。”

    “太子和林侍郎使用的熏香各不相同,也没有接触天心花粉的机会,为何会离奇的出现同一种香气?”柳静颐用锐利的眼神射向云石,让瘫坐在地上的云石有些无力招架。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曾经被同一个女人侍奉过!”柳静颐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令云石毛骨悚然。“按照今日你与福乐所供,太子的

    外室月娘子在太子薨逝后,迅速投入了林侍郎的怀抱。”

    荆子言从柳静颐手中接过天心花粉,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云石,沉声道:“你才是真正的月娘,这天心花粉便是你控制太子心神的药物,你利用此物得到太子的宠爱,又哄骗太子教你捶丸,再假意准头不够,将丸球掷向太子,你每一次掷球都能精准的把控力度和方向,让丸球落在太子头部同一位置,久而久之,造成太子头部损伤,颅内出血而亡。”

    “你又用同样的手段,刺杀了林侍郎。”

    说完,荆子言出其不意的擒起云石的手腕,看着她右手虎口和指腹肌间厚厚的茧子,与寻常女子指节如葱白,柔嫩光滑完全不同,讥讽道:“这双手上的茧子,可不是弹琴奏曲所致,而是长期习武练剑所造成的。”

    月娘见已经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她卸下唯唯诺诺的表情,目光变得阴鸷而凶狠。月娘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中传来。

    “哈哈哈哈,不错,我才是月娘,就是我杀的太子和林侍郎。”一张柔美的脸庞此时变得有些凶神恶煞,她把手腕从荆子言的手中抽出,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眼神中充满了对官府之人的嘲弄。

    焦震瞳孔震颤,有些气急败坏:“刺杀太子,大逆不道,这可是诛九族

    的罪孽!”

    “哈哈哈哈”月娘又是一阵狂笑:“我的九族早就被那狗皇帝杀了,我就是九族,那狗皇帝杀我全家,我要报仇。”

    “你究竟是什么人?”焦震心头一震,眉头紧锁。

    “狗官,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需知道,就是我杀的太子和林侍郎,我就是要报仇。”

    站在一旁的荆子言未理会月娘的癫狂,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径自走到那堆残羹剩饭旁边,拿起地上摔碎的残片,仔细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的声音依旧淡然,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你或许是为了报私仇,但也不完全是,应该是你的主子利用你的私仇,来达成他的目的。”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如今你们的目的达成,当然你也就不用留在这世上了。”荆子言将残片递给柳静颐,他的动作优雅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柳静颐会意,仔细闻了闻这残片上的残留,片刻后扬声道:“主子,这是西与草头乌。”荆子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周文轩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卖命?你又是如何与他联系的?”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月娘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丝慌张,厉声道:“你……你怎会知道周郎?”

    “周郎”荆子言讽刺道:“那看来就是情了,情到深处,比任何金

    银珠宝高官厚禄都有用。只是你这位周郎给你送的这饭菜,你吃的可还顺口?”

    月娘狠狠地瞪着荆子言,眼中闪烁着愤怒和警惕的光芒,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周郎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为了周郎的大业,就算要我付出性命,我也绝不后悔!”

    听到这话,一旁的柳静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轻笑着调侃道:“月娘子对周公子还真是一往情深啊,只可惜不知道周公子会不会领这份深情呢?”

    荆子言狠狠地瞪了柳静颐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月娘子如此深爱着周公子,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一定会尽快安排你们团聚的!”

    月娘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她紧张地问道:“你......你把周郎怎么样了?周郎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你轻易抓住......”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你不用诈我……周郎并不在玉京城,你不可能抓住他的。”

    荆子言与焦震对视一番,淡淡的吩咐狱卒:“加派人手看好她,不许再出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