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疆,寒风已悄然掀起它的凛冽攻势,如同一个狂野的猛兽,呼啸着穿梭于荒凉的大地。卷起阵阵沙尘,如同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是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最直接的考验。
而在南营,那些铁骨铮铮的战士们,自萧珩煜重返营地,他们的斗志被彻底点燃,就像是每个人都服用了兴奋剂,训练场上,汗水与泥土混杂,
即便高强度的训练让不少人挂彩,肌肉的酸痛与伤口的刺痛混杂,他们依然咬牙坚持,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誓要将每一滴汗水都化作战场上胜利的基石。
秦无夜矗立于操练场的高台之上,眉头紧锁成川字,目光在每个士兵身上扫过,心中满是不忍。
终于,他指向两位脚踝处渗出血迹的士兵,声音中带着坚决:“军医处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逞强,必须保持最佳体能状态,为真正的战斗保留实力。你们两个,立刻去包扎休息,恢复好了再谈其他。”
两名士兵正沉浸在训练的激情中,听到命令,脸上写满了不甘,但面对秦无夜那严厉的目光,只能悻悻然地离开操场,朝军医的帐篷蹒跚而去。
沿途,他们低声议论:“这次来的军医可真够奇怪的,皮肤白得像雪,身体单薄,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就算医术再高超,这副身板出现在军营里,也太格格不入了吧。”
“说的也是,别的不说,就这边境的恶劣气候,狂风肆虐,他那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吗?
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似的,等到寒冬腊月,大雪封山,他还能挺得住吗?”
这样的疑惑与轻视,并非仅限于他们二人。
就在前一天,顾倾城初到南营时,几乎所有的驻军士兵在初次见到她时,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类似的疑问。
两人边走边聊,不觉间已来到帐篷前,心中依旧带着几分轻蔑。然而,当他们抬头之际,话语戛然而止,嘴巴不自觉地张成了“O”型。
这位军医难道真的有顺风耳不成?操场上的窃窃私语,竟似被她悉数收入耳中。
此时,她已静静站在那里,手中握着棉布、药瓶,以及一个敞开的针包,一排银光闪闪的银针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治疗脚伤,为何要用到针灸?
“军医,我们不治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两人堆起笑脸,试图借机开溜,却不料被顾倾城平静的话语钉在了原地。
“二位的伤虽然在脚,但根源却在小腿,是否每次练功完毕,都会感到下肢肿胀难忍,夜晚更是难以安眠?”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两人瞪大了眼睛,原本想要后退的脚步竟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一左一右围住顾倾城,好奇与期待溢于言表。
“军医,你真的能看出来?你不仅听力超群,还有透视之能,能穿透衣物直视皮肉之下的问题吗?”
连日来不分昼夜的高强度训练,许多士兵都饱受双腿沉重如铅、夜间难以入眠之苦,顾倾城的话,无疑击中了他们的心声。
顾倾城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只需两针,便能让你们的不适大大缓解,不过……作为交换,你们也得帮我一个小忙。”
“只要能让腿舒服些,我们什么都愿意做!”急于摆脱腿部不适的士兵们喜出望外,连忙请顾倾城进入帐篷。
约莫一壶茶的功夫后,伴随着两声爽朗的笑声,他们精神焕发地走出帐篷,抬抬腿,摸摸脚踝,嘿,真是不可思议,不仅血止住了,就连腿上的力量也比之前更加充沛。
被顾倾城一针“征服”的士兵心怀感激,悄悄引领她至帐篷后方一处隐蔽之地,手指向北面那座孤独而险峻的山峰,压低声音道:“那座山顶生长着珍贵的月季,还有许多能够抵御秋冬严寒的草药,只是通往山顶的路颇为崎岖,军医前往时还需多加小心。”
顾倾城凝视着那座山,它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既神秘又亲近,就像是在召唤着她,挑战与机遇并存的旅程,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