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离开,朕不会拦你。”
年婳问道:“那孩子呢?如果臣妾走了,陛下不要孩子了?”
南宫肆眼中闪过痛苦,“若你安好,朕无嗣又何妨?”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最想要的是子嗣。
可自从遇见她,
她满含赤裸裸倾慕的水眸、每每牵起他的手、坚定站在他身边的身影都让他心动。
若她愿意,哪怕是因为权势留下,他也觉得欢喜。
可是,若她不愿……
年婳扑进他怀中,抱着他强健的腰身,“陛下真是傻瓜!臣妾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告诉你了。”
“臣妾心悦陛下。”
南宫肆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似水,不熟练地开口:“朕也心悦你。”
“陛下不怕臣妾是因为权势才留下的吗?”
南宫肆钳住她下巴,将人单手抱在臂弯,“公主喜欢朕的权势,是朕的荣幸。”
说明他有留下她的资本。
当然,他也永远不会给她再离开的机会。
两月后的封后大典举办得很隆重,年婳身着凤冠霞帔,两人执手,一步步走向祖宗祭坛。
期间,为了不让年婳过于劳累,南宫肆整个过程都抱着她。
惹得各家女子心动不已。
年婳怀孕的头三个月,吃嘛嘛香,一点孕吐都没有。
太医每次来诊脉都得了不少赏赐。
久而久之,给她诊脉已经成了太医们争抢的事情。
毕竟一次诊脉的赏赐比他们的月例还多!
但有件事很奇怪,年婳的肚子还不足四个月,却比平常妇人大了一圈。
南宫肆担心,喊了太医来诊脉。
“怎么样?”南宫肆紧张开口。
太医被南宫肆盯的发怵。
他家祖坟今日指定没有冒青烟!
太医诊出结果也不敢大声说话,看着南宫肆的脸色,斟酌回道:“回陛下,娘娘腹中是三胎,所以才比平常妇人大了些。”
“三……三胎?!”
南宫肆一把把太医拎起来扔到一边。
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捧着年婳的肚子。
他有三个皇儿了?!
年婳对南宫肆的反应很满意,温柔开口:“是的陛下,几月后,会有三个孩子追着您喊父皇。”
“昭阳,朕很开心。”
不过一瞬,南宫肆便像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太医。
太医不敢言语,低头装鹌鹑。
“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
南宫肆拎起太医飞速离开。
傍晚。
晚霞照在凤栖宫上方,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倒有些压抑。
天气转冷,眼看一月后便要过年,年婳身为皇后,不得不开始准备各项事情。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哪怕年婳只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房门打开,南宫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从门外走进。
药的苦涩瞬间冲破了整屋的甘甜。
年婳起身拉着南宫肆取暖,“陛下这是去哪了?怎么手这么凉?”
南宫肆摸摸她的头,牵强开口,“朕去找太医开了几副安胎药。”
年婳闻着熟悉的味道,端起药直勾勾的盯着他,“陛下确定要臣妾喝吗?”
“嗯。”
南宫肆不敢抬头。
年婳将药放在桌子上,“臣妾不喝。”
“昭阳。”南宫肆面上一片痛苦之色,“太医说现在胎儿还小,小产后对母体伤害最小。”
“双胎存活的几率就已经很低了,更何况你腹中还是三胎!”
“朕……不能拿你冒险。”
年婳不听,“那孩子呢?”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让南宫肆感受孩子们的心跳,“陛下,他们已经有心跳了。”
南宫肆也很不舍,不过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可朕,只有你了。”
年婳亲了下他的唇角,眸光温和,“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她有无痛生子丹和顺利生产丹,别说三个,就是四个也不成问题。
但南宫肆不知道,她看到他那么为她着想,年婳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昭阳,朕求你了,听话好不好?朕有你便足够了,真的!”
“子嗣,朕不奢求了。”
南宫肆将药含进口中,就要过渡给年婳。
口中的苦涩压不住心中的苦闷,南宫肆怕伤到她,但也强制性掰开她的嘴巴。
年婳挣开他的怀抱,压着舌头将他渡进来的堕胎药吐干净。
“陛下怎么不信臣妾呢!”
年婳没等他回答,拍手让秋月带进来了一只肚子圆滚滚的兔子。
跟着她进来的还有小喜子。
“臣妾早就觉得腹中不止一个胎儿,便想到能不能抱腹取子。”
年婳想让南宫肆安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个时代孕妇的死亡率很高,哪怕是单胎,也有很多孕妇难产而死。
她能力有限,但也希望剖腹产能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减轻一些痛苦
“陛下你看。”
年婳坐回南宫肆腿上,秋月和小喜子二人将兔子迷晕后,熟练地开腹,把小兔子拿出来后,为母兔子缝合。
小兔子明显有活力,过了几个时辰后,母兔子醒了,也安然无恙。
“陛下这次相信了吗?”
南宫肆摇头,“朕会先找孕妇实践。”
关乎她生命的事,他不敢马虎一点。
但看年婳如此坚定,南宫肆没再一意孤行。
他不强迫她做任何事,只求能给她最强有力的保障。
为了这件事,南宫肆让太医潜心钻研麻沸散和破腹之术,又在南国寻了近百个自愿参加的孕妇。
年龄大小都有,但与年婳年龄接近的最多。
最后,成功90人,五个孕妇因年龄大没能恢复完全,两个因先天性疾病而亡,两个因产后护理不好去世,一个产后落下了瘫痪。
做好这些,已经逼近年关。
“啊~”
又大又圆的葡萄在男人手中褪去衣衫,冬季水果不好寻,但凤栖宫从未缺过水果。
葡萄汁水很足,年婳吃得开心,口齿不清,“陛下这次该放心了吧?”
“从未放心。”
嘴上说话,南宫肆手一刻也没停过。
只要没见到她安全生产,他就不放心。
吃完这一颗,井德明在南宫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南宫肆眉头皱起,摸摸年婳的头安抚她,“乖乖呆着,朕去忙点政务。”
“嗯。”年婳吃得开心,对他憨笑。
南宫肆刚走,冬青就羞红着脸过来,她神色慌张,“娘娘,奴婢葵水来了,想去休息。”
年婳痛快答应了。
只是小喜子愣愣地说了两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冬青和娘娘打扮得愈发相似了。”
葡萄滚落在地,年婳心脏突地一揪,“像吗?”